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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林俏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犹豫。 陆久见今天有点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这种异样的感觉这几天一直持续。 她看着陆久见直接而深沉的目光,躲了一下,垂眸去拆礼物盒。 盒子里只有一个透明的小漂流瓶,里面满满的都是小小的贝壳。 ——和她有的那些很像。 林俏一时有些震惊又疑惑地看过去。 陆久见神色淡然如常,给她解释:“这是我去年冬天去千林岛度假捡到的,送给你。” 林俏像是没听清一样,问他:“你说哪里?” “千林岛。”陆久见的目光移过来,犹如一面镜子,直看到林俏的心里。他的声音冷了一点,宛若带着那年冬天的寒冰,“林俏,你想他的话,就去见他吧。见完就放下,你成绩不错,那个人,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未来和人生。” 林俏听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久见凛冽的眉眼,连唇都在抖。好久才颤抖着手抓紧陆久见的手腕。 脑海中猛的响起了陆久见给她递糖,想起他问她想不想见爸爸。 现在看来,哪有那么多巧合。 她抓着他的手冰冷而颤抖,声音近乎支离破碎:“陆久见,你见过他?你见过我爸爸对不对?你都知道些什么?!” 陆久见任他抓着,看着林俏,像是看着一簇不知身往何处去的可怜的浮萍。 男生绷着脸,嘴唇刚翕动了一下,还没说话,林俏只感觉身边一阵风略过,下一秒,随着周围的低呼声,陆久见的下颚处猛的挨了一拳,整个人毫无防备应声倒地。 林俏抓着他,被拖得踉跄一下,很快被郑朗宴抓着手腕拖住。 她回头,就看到郑朗宴阴沉着脸色,目光幽深不见底,带着受伤的神色看着陆久见。 他的胸膛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着,犹如暗夜的远山。 第二十五章 整个宴会厅因为郑朗宴突然的举动吓得鸦雀无声, 很快四处响起窃窃私语声。 推着蛋糕车的服务小妹被突然倒在脚边的陆久见吓了一跳, 拉着蛋糕车后撤了一些。 段毅格他们看情况不对, 几个人就要凑着往前。 郑朗宴脸上满是愤怒, 盯着地上的陆久见,眼神眯了眯。他松开林俏,单膝蹲下去,揪着陆久见的衣领, 把他半提半拽起来,因为愤怒和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格外明显,带着颤意。 陆久见眉头皱了一瞬,白净的脸颊很快泛起青肿, 唇角带着裂痕, 洇出一丝鲜红的血迹。他就像觉不出痛一样,予取予求地, 只神色淡然的看着郑朗宴。 “宴哥!” 情况是突然这样不可控的, 段毅格焦急地喊了他一声,刚往前迈了一步, 郑朗宴当即暴怒地抬头大喊一声:“都他妈别管!” 一干人愣了一下, 站在原地干看着。 林俏全身都在抖,她闭着嘴吞咽一声,止住眼眶里的酸涩。回过头才发现, 郑朗宴眼眶也泛着难捱的红。 郑朗宴偏头看了眼林俏, 声音低沉沙哑:“林俏, 你也别过来。” 一大厅的人面面相觑,看着郑朗宴这个寿星半拖半拽把陆久见带到外面,乘着电梯一路往上。 身后的窃窃私语逐渐加大,变成明目张胆的议论八卦声。 “陆久见和郑少不是朋友么?怎么打起来了?” “你不知道啊,因为那个女的呗——蓝裙子那个。” “切,这还有什么好争,陆家都快破产了,明眼人谁还不知道站哪边?” “这种野鸡一样爬上来的女的不都爱这种戏码么。她妈也是。这好好的生日宴……” 不堪入目的声音如潮水般袭来,林俏心里犹如洪水过境,弥漫起一阵潮意。 想起陆久见之前的话和他的神情,林俏再听不下去,转身向着宴会厅外的电梯跑去。 中途因为鞋跟有点高崴了一下脚,绑带扯着整个脚踝钝痛了一下,她就像没感觉一样,只顾着疯狂地按电梯键,电梯门一开就冲了进去。 郑朗宴一路扯着陆久见到了顶楼。 顶楼是不对外开放空间,有花房和咖啡厅之类。 郑朗宴随便选了个没有人的,踹开玻璃门,紧接着就把陆久见甩了出去。 陆久见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他咬着牙闷哼一声,嘴角的血迹稍稍干涸,脸色说不出的苍白。 他轻轻喘了几声,胸腔里的震荡一波波散开,犹如深山里古老的钟被撞击,带着残渣余音不绝。陆久见终于沙哑着嗓音开口:“阿宴。” “你别这样喊我。”郑朗宴眼眶里都憋着血红色,声音低沉沙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他妈算什么,连你他妈要走了都没资格知道。” 陆久见抿着唇没再说话。 刚刚他突然的暴怒,陆久见就猜到是这个原因。他黑眸犹如墨染,静静地看着郑朗宴。 郑朗宴笑过之后,才觉得胸中氤氲的怒气更加无处可去。 抬手狠狠地锤了一下玻璃房的墙壁,钢化玻璃带着震颤一浪浪传开,他死死地盯着陆久见:“陆久见,我当你是兄弟!” “我知道,阿宴,”陆久见目光沉静地盯着郑朗宴,不悲不喜的姿态,“所以走之前,我想再亲口对你说声生日快乐。” “呵。如果不是我下去恰好碰到司机和你那些行李,你打算祝完就直接滚去美国?”郑朗宴轻嗤一声,“我他妈可真快乐。” “阿宴,我也身不由己。”陆久见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叹息。 “是,这年头没点迫不得已的理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过过人生。你多有尊严多崇高啊,我说帮你怕伤着你,说管你也不行,你他妈走就——” “我妈自杀了。” 少年淡淡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和颓丧,再没有往日的骄傲和意气风发。 郑朗宴话陡然停了下了,沉着脸去看陆久见。 察觉到他的视线,陆久见轻轻扯动了下嘴角,牵动着伤口,连带着心底里也跟着隐痛。 “没死成。为了威胁我跟她去美国,她想我爸一无所有。” 许久无言。 郑朗宴就那么站着,看陆久见仰靠着玻璃墙壁,抬头看一眼天空,在烈日下眯了眯眼睛,声音轻的犹如隔了很远:“阿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说。以前我会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