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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回宫了。从夏日十个美人刚入宫不久,越王后雅鱼便劝着他到越国各处考察民情。这一去一回,就是一季的时间。 勾践具体是哪一天回来的施夷光不知晓,只是听到外面行人的交谈声,她才知晓勾践回来了。 此刻,施夷光站在屋子里剪着金盏菊。屋中只有她一人。唯一一个侍奉她的丫鬟都守在门口。不让外人得进。 桌案上放着青釉广口花瓶。花瓶旁边放了许多散开的枝丫。这是丫鬟刚刚去花园里给她采来的。施夷光面上带着面纱,微微弯着腰,剪着金盏菊枝。一根根的放进花瓶之中。 秋日的午后,用饭片刻,静静地呆坐在门槛上,总是容易让人生困。 小丫鬟打了个哈欠。缓缓低下身子,坐在了门槛上。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头又打了哈欠。她抬头看着飘着淡云的天儿。秋日天高气爽,风拂过。她的眼皮子开始沉重起来。 闭闭眼好了。她告诉自己,就一会儿。反正这个西施姑娘脾气极好,自己经常守门时打盹儿也从来没挨过她骂。 就一会儿,丫鬟心想。于是靠着门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丫鬟趋渐平稳浓厚的呼吸声传来。施夷光面色未变,继续剪着花枝。并没有因为侍奉的丫鬟打了瞌睡而生气。 大殿之中安静极了,屋外传来嘤嘤成韵的鸟鸣声。 半晌后,屋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踏地声音沉稳有力。走了两步停下,复而又起。复而再停。走走停停,最后站在了宫殿的窗户外。 脚步声只有一个。 施夷光低垂着眉眼,看着手里修剪的金盏菊。门槛上的丫鬟呼吸声依旧平稳。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 窗户上传来微不可闻的咯吱声。施夷光手里拿着金盏菊,转到了青釉瓶子旁边,插了进去。转了个侧低着头的容颜对着窗户。 窗户外没了动静,只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她知道,他是习武之人。施夷光又拿起剪刀,剪下一片冒出头的叶。 然后抬起手,轻轻的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她听到窗外的倒吸气声。如未闻。 放下手里的面纱,她细细的瞧了瞧瓶中的金盏花束。弯了弯眼角,声音轻轻如夏日柳絮,软绵撩人:“可真好看。”她端起了瓶子说道。 笑容绽开,她听到窗户明显的一阖,响起碰撞声。施夷光笑容凝滞,转头看向窗户。面上疑惑着,下一刻,窗户旁边紧挨着的殿门外,踏进了她等了许多日的男子。越王勾践。 看见来人,施夷光面色一变,惊呼着后退,撞倒了后面的高案。案上装着金盏菊的青釉花瓶倾倒。刹那间便要落地破碎。 勾践一个飞身上前,低身险险接过几近碰地的花瓶。花瓶逃过一劫,没有碎。不过花瓶里的金盏菊却散了一地。 勾践拿着花瓶站起,双手绕过施夷光,放到她身后紧靠的高案上。 “姑娘太不小心了。”他笑道,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施夷光的脸。 施夷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勾践,左手还因放花瓶的姿势环在她腰间。她往后退,却没有退路。只得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看着勾践带着惊惧,双眼泫然欲泣。 本就水灵的眼睛戴上那清澈的泪水,便这一眼,就让勾践心都快化了。 “美人莫哭莫哭,是寡人的错。”勾践伸出手不自禁的想要保住施夷光哄,施夷光往旁边侧了侧,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勾践的怀抱。眼睛里还带着泪水便要跪下行礼。 “民女施夷光,不知大王前来,未曾相迎失了礼数,是民女之过。”施夷光说着便跪下。 勾践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了起来。 “西施姑娘快快请起。” 施夷光顺着勾践的动作站起,身子退开半步,靠着旁边的高台,双手撑在桌台上。手旁边,便是剪花枝的剪刀。 “不怪姑娘,是寡人不请自来。”勾践说着,向着施夷光走近一步。 这一次,施夷光没有再退。而后一边低着头,咬着嘴唇,将泣未泣,另一边,右手缓缓地覆盖在了剪刀上。 第375章 嗜心 杀了勾践,越国无主,这天下会不会变? 施夷光不知道。 她准备试一试。要改变一些,那就要尝试一些。比如杀了不该死的人。 施夷光将剪刀握紧,看着身前靠的越来越近的勾践,目光依旧柔弱惹人怜爱。只是余光一扫,从他裸露在外的脖子颈动脉处。 念头一起,手上一用力! 霎时之间施夷光呆怔住。 力气提起,手却像是被封印住了一般,明明想要提起剪刀,却像是被有一双更大的手按在了桌案上,不论力气再大都无法挪动丝毫。 怎么回事?施夷光看着勾践,那柔弱的目光倏忽凌厉如刺。勾践将转头,无意间碰到施夷光的目光,满是杀气的神色如嗜血的阴曹使者。心中惊骇。 下一瞬,施夷光便感觉心口如坠刀窟,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 “啊……”施夷光低呼,不得不放开桌案上的剪刀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胸口,试图按住胸口喷薄而出的疼痛。 像是要将她五脏六腑撕碎一般。 勾践被施夷光突然的低呼吓了一跳,那一抹惊惧在看到面前女子蹙眉疼痛尽显娇弱病态后抛却在脑后。只赶紧蹲下来询问道:“西施姑娘怎么了?” 施夷光没有理会勾践,心口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好一会儿,施夷光才缓过来,心口一阵阵的抽搐撕裂感淡了许多,她才抬头看向勾践。 “西施姑娘?”勾践唤道。 施夷光扯着嘴角,眼中的声色一一消失,只剩下无奈:“犯病了,没有吓到大王吧?” “自是没有。”勾践一脸心疼的看着施夷光:“现在可好些了?”说着,勾践手抚上施夷光的脊背。他看着她敛着眉眼,一脸苍白,额头因为疼痛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心中更是怜惜又心疼。 施夷光身子蜷缩着,心口还泛痛,只是目光冷冷。 脊背上粗糙的手掌抚着,施夷光按在心口上的手慢慢的捏紧。纵然没有剪刀,她也可以徒手,拧断他的脖子。 施夷光心中才转过这个念头,手便一动。一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