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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无聊之极,抓着苏岩的手东看看细看看,忽然就说:“咱们改天去订一对戒指怎么样?” 苏岩连眼睛都没张开,低声回应:“随便。” “这怎么能随便,认真想想……” 叮叮当当的,苏岩的手机响了。 苏岩不耐烦的接通:“喂?” “岩岩,是我。”苏先生在那头说。 “……什么事?”苏岩叹气。 “今天元宵节,你过来吃顿饭?你阿姨做好了一桌菜,不吃浪费,你还没来过,就当认个门。” 苏岩无话可说,拿着手机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正犹豫,梁奎已经抢过了手机,笑嘻嘻喊道:“叔叔新年好,我是梁奎。” “哦……” “叔叔你放心,中午我带苏岩过去吃饭。” “那好,你们一起来,菜很多,随便吃。赶早啊,别等菜冷了。” “好的好的,马上就过去。” 结束电话,梁奎立即将犯懒的苏岩拖起来,苏岩坐着不想动,梁奎催他:“你快换衣服啊,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再说又不是外人。甭管你多不喜欢你爸,那也是你爸,就冲他说以后把财产留给你,你也得去吃个饭。” 苏岩瞪他一眼,梁奎只好亲自走过去帮他找衣服,穿衣服,顺便还给揉揉腰,苏岩噗嗤笑了,推开梁奎:“我还没瘫软,轮不到你伺候我。” “呵呵,以后你老瘫痪了,我就伺候你。” 苏岩笑着一甩头,心情甚好的溜达去洗手间。 梁奎瞅着那修长的背影大声嚎叫:“咱们家苏岩身材真好,背好腿好腰也好,屁屁最好。” 苏岩含着牙刷骂他:“没出息,大老粗。” 梁奎闻言眼眸闪亮,立即跳到苏岩身后美滋滋抱着他磨蹭:“你在骂它吗?它挺高兴的。” “……” 两人赶到苏先生的新家,午饭时间还是偏晚了些,有几个菜已经冷了,见他们终于到来,那位新妈忙进去加热,一句话都不敢跟苏岩说。 “你们坐,别客气。要不先吃点水果?”苏先生小心的望着苏岩。 梁奎接话:“不用了,我们都饿了,正好赶来吃午饭。阿姨别忙了,这有十几个菜,我们怎么吃得完,赶紧过来一块吃,别忙。” 苏先生点头,冲厨房喊道:“你别弄了,过来吃饭。” 新mama大约四十左右,看起来比苏先生年轻不少,长得一副很面善温柔的模样,挺好亲近。 “这是岩岩,我就这一个儿子。”苏先生介绍。 新mama含蓄点头:“你们快喝汤,土鸡汤,很鲜。” “谢谢。”苏岩终于出声,舀起鸡汤尝了几口,味道相当好,这女人的厨艺真是没话说。 “真好喝,比外头的厨师手艺还好。”梁奎惊讶赞美。 阿姨腼腆说:“我以前就是干这一行,就这一点拿得出手。” “难怪!哈哈,我们真有口福。” “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们准备。” “呵呵,真的可以吗?我怕不好意思。”梁奎舔着脸装客气,眼睛一个劲望着苏岩和苏先生。 苏岩不吭声,苏先生抽着嘴角点头:“喜欢就常来,不用客气。你跟岩岩……好朋友,来吃饭是应该的。” “谢谢叔叔和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72 奔丧 苏岩对那条短信只是看了看,随即该刷牙刷牙,该洗脸洗脸,很快就忘在了脑后。 大年初一,得到这个消息,既震惊也无奈。 梁奎五点就起来了,正跟着父母给隔壁左右的长辈们拜年,到处都一番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景色,手机里忽然蹦出这个消息,着实让人冷不丁寒了一下。 梁奎收到了信息,梁兴国夫妻同样接到了电话,说的都是一个事。 梁兴国在电话里说:“知道了,什么时候过去你都安排好,花圈都订好,到时候一起去。” 等黄盛安家里安顿好灵堂,一切都缓过劲后,其他人才开始上门拜祭。 梁奎一家人,分成三路过去,他mama跟一些女性朋友们过去,他爸跟军区的人一起去。梁奎作为晚辈,于是跟几个发小一起过去。 正好过年,有几个发小也在放假。 梁奎和东子,高胖子约好了,三人订了花圈,买了菊花,这才来到黄盛安家,丧事是在他家的老房子办,宽敞方便,亦是他妈最早嫁过来的地方。 三个半大人进了院子,里头黑压压的一片人,夹着数不尽的凄凉哭声,东子小声叹息:“阿姨今年有五十不” “好像还没有,差一两岁吧。” “这么年轻就……” “癌症晚期,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听我妈说,阿姨心事特重,还有抑郁症。” “安子那瓜娃子……哥哥真对他无言了。”东子感叹。 “别说了,我们过去吧。” 三个晚辈一块去走向灵堂,黄阿姨的黑白遗照挂在灵堂正中央,温温柔柔的对世人微笑,三个人瞬间想到小时候的往事,那时候他们住在一个院里,经常窜门子,谁家的mama脾气好,谁家的mama厨艺好,那些事他们都摸得很清楚。脾气不好的阿姨家,他们不敢去闹。黄阿姨的脾气最好,温温柔柔的女人,总是给他们备着好吃的零嘴随他们吃,家里被闹得乱七八糟她也从不骂人。 梁奎还记得他不懂事,有次惹祸后,被自家老妈揍了屁股,他于是哭哭啼啼的干嚎:“我不要你当我妈,黄阿姨比你好多了。” 那时候他妈就拧着他的耳朵冷笑:“想换妈?找你爸要去!你妈没本事给你换!” 结果他不但mama没换成,老爸回来后又逮着他胖揍了一顿。 “小时候给阿姨惹了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阿姨走好。”东子的话就像他们共同的心声,他们这些发小,有太多一样的童年时光。明明曾经都是知根知底的玩伴,如今时过境迁,却怎么都走不到一条道上了。 东子放下菊花,朝着家属一拜,转身往外走。随即是高胖子,梁奎在最后,他放下白菊,望着那遗像,有些话想说,仔细一回味,似乎也没啥可说。人都死了,说再多都无用。 梁奎心中叹息一声,走到家属面前鞠躬:“节哀。” 跪在地上低头哭泣的家属们忽然抬头,梁奎一眼看去,其中有黄盛安的父亲,还有他的堂哥堂姐,还有的他也不认识。 他正准备往外走,有家属却忽然站了起来,眼泪如洪水般决堤,声音如杜鹃般凄厉,颤巍巍的指着梁奎:“你就是咱们家安子那个发小吧,我还记得你,梁兴国的儿子,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咱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这么人模人样的,怎么心肠那样狠?” 梁奎脑袋一懵,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听着这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