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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星诚示意女婿:“不要着急,坐下说,细细说清楚了。” “哎。” 徐尚宣抹了把汗, 刚坐下,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伸手接了, 发觉给他递茶的人衣饰不对, 不似小厮, 一抬头,险把茶盅摔了:“妹、妹夫啊,你怎么在这?!” 他才发现方寒霄也在书房里。 “镇海闲来无事,来走走。”于星诚代为解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奇怪,你说你的。” “哦哦。”徐尚宣一路跑进来,是真的渴,就把茶一口气喝了,喘匀了气,说起来。 他的经历不复杂,就是他在隆昌侯府喝多了酒以后,被送回家倒头就睡,睡着睡着,徐大太太来把他拍醒了,扭曲着脸面叫他出去接旨意。 他当时就把酒都给吓醒了! 徐大老爷不在家,他出离震惊地接了旨,掉头就奔于家来,找岳父讨主意来了。 于星诚沉吟片刻,问他:“你meimei应当回来了吧?” 惜月无论是被送嫁往蜀地,还是延平郡王进京来迎娶,都是要从自己家里出嫁的。 徐尚宣连忙点头:“跟圣旨一起回来了,我想问问她怎么回事,但是她急着去看她姨娘,她身边又跟了八个宫里派来的宫人,我不好靠近,心里急得慌,就先来您这里了。” “你观你meimei神气如何?” “和从前差不多吧?”徐尚宣迟疑,他毕竟也大半年没在家了,就是从前在家时候,也是在于家的多,和庶妹们关系算和气,但其实不那么熟悉。 于星诚摇摇头,又问他:“那你这个meimei从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徐尚宣道:“就——就那样吧?” 说实话,他一个男人,真没有多少时候呆在后院里和meimei们相处,而且他作为家中的嫡长子,除了望月因为是同胞兄妹,底气更足些,敢跟他闹个性子外,别的几个meimei哪里敢得罪他,在他面前都是乖乖巧巧的,给他留下的印象,就都差不多。 他知道自己这个回答太模糊了,努力想了想,加了一句:“我几个meimei都挺好的,三meimei格外安静些,喜欢看书。” 莹月八百年找他一回,为着问他借书,又找他一回,为着还书,作为后宅女子来说,这还是比较稀罕的,所以他对这件事的印象深些,还能说一说。 就是对于星诚来说,没什么用。他问的又不是莹月。 “对了,我娘和二meimei关系不好。”徐尚宣并不笨,他南边历练那么久不是白历练的,又想了想,找到了另一个突破口来说,一边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二meimei这回选秀,都算是被我娘逼进去的,因为她之前不肯,咳咳——” 他瞄一眼方寒霄,咳嗽着把不肯替嫁这个话带了过去,继续道,“我娘生气处罚她,她求了我爹,寻到了选秀这条路。所以,她应该是个有主意的人。” “——唉,都怪我不在家。”最后,徐尚宣说了这么一句,把过错全揽自己身上来了。 因为这整套事是徐大太太开的头,她不出那个荒谬的主意,牵不出后面这一串来,可他在家可以埋怨徐大太太,不能到外面说母亲的不是,只能说自己了。 方寒霄一直沉默听着。选秀这条路,其实不是惜月本人寻的,而是他寻的,当时只为了给隆昌侯添堵,顺便解惜月自己的困局,但是他也未料到,居然能选中。 与这件大事比,方伯爷那边倒是要先放一放了。 于星诚微皱了眉:“就是说,倘若亲家太太去问二姑娘话,是不一定能问出准话来了?” 徐尚宣愣一下,老实点头。 现在的惜月再不用畏惧徐大太太,她明面上碍着孝道不能怎么报复徐大太太,可倘若徐大太太想知道什么,她足有一百种方法敷衍她,一句实话都不会给她。 “你大meimei也是问不出的。”于星诚这一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徐尚宣还是只能点头,然后道:“我问吧,等我回去,二meimei应该也跟云姨娘说过话了,岳父有什么话,交待给我,我去问她,她也许能说。” 于星诚摇头:“你是兄长,有些话不方便问。”何况惜月从前和他客气,如今会不会迁怒把他也算到徐大太太那一拨里,实在很难说。 他说着,转头去看方寒霄,方寒霄会意点头,上前拿笔写下:内人可以问。 于星诚终于松了口气:“这便好,总算有个能搭上话的人。” 他们必须要知道惜月到底是怎么选上的,而这一点只有去问惜月本人最准确。 方寒霄应下了话,他也不多嘱咐,只回头又去向徐尚宣道:“你回去,务必约束好亲家太太,圣旨已下,无论有什么心思,都不能再动了,到这个地步若出岔子,恐怕是你满门之祸。” 徐尚宣忙道:“是,我一定和我娘说。” 别的于星诚暂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现下所知讯息太少,于是方寒霄和徐尚宣分头而出,各办各的事去。 ** 方寒霄回家来找了莹月。 莹月书都惊丢了,啪嗒一声落在桌上:“二、二jiejie选中了?” 见方寒霄点头,她当即急了:“你从前和我说不会中的!” 方寒霄无奈,他也难得地觉得有一点失颜面,低头写:我也不知为何,所以想你去问一问。 莹月站起来团团转:“好,我去问,可是这一下二jiejie要嫁很远了,我看书上说,蜀地那地方道可难行了,吃得也怪,他们连喝茶都要放一种花椒,茶都是辣的——唉,怎么就会选中了呢?!” 方寒霄:…… 他写:不一定要放,只是有些人放。 莹月转过来看了一眼:“哦,可以不放?那还好了。” 书上也不全是准的,有些人游历到那里,见到以为奇事记录下来,但其实不代表当地所有人都那么做。 “不说了,我去看二jiejie。” 石楠拿了披风来,现在去,回来时恐怕要快宵禁了,八月晚间还是有些凉风的。 方寒霄没有别的事,陪着她一起去。 ** 惜月已经不住清渠院了,搬回了原来的院子。 时间太紧,现在只有她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了,外面堂屋厢房等处还在紧着收拾,丫头们搬着各色物件忙碌着里外进出,在这里掌总安排的是徐大太太派来的蔡嬷嬷,至于徐大太太本人,说吹了风头疼,接完旨就回屋里躺着去了。 她这么做当然是怠慢的,落到宫里派来的宫人们眼里容易让人生出些不好的联想,但徐大太太已经是尽力了,她实在没法摆出正常欢欣的面孔,托病躲开,指个嬷嬷来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涵养。 莹月走到门前的时候,有点却步,因为这院子同她从前来时也不一样了,最直观的表现是守卫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