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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次,猫着腰在门口的小南秧,趴在地下室门口,等得都要睡着了,却依旧没有等到出来拿布丁的秦泽西。 “小哥哥……我……我找不到你……你……你出来嘛……”小南秧把着地下室的大门,带着哭腔,泪眼汪汪的冲着地下室哭喊着:“不要玩了……沐沐不喜欢玩儿捉迷藏……呜呜呜……沐沐找不到……呜呜呜呜……你快点儿出来好不好……” 在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南秧都很害怕玩儿捉迷藏,令其他小朋友百玩儿不厌的游戏,却莫名的让小南秧感到恐惧。 是的,恐惧,自那以后,每一次别人开玩笑般的躲起来让她找的时候,她都会不受控制的感受到心悸,她害怕,她害怕那些人会像她的小哥哥一样,藏着藏着……突然就不见了。 找着找着,突然,再也找不着了…… 不得不说,陌南秧之后无比缺乏安全感的性子,很有可能就源自于童年时期秦泽西那场无故的失踪,自他走后,她总是担心其他人会不会也像他一样,突然就不见了,突然就把她丢下了……所以她患得患失,所以她越来越自闭……而越自闭越不安,她的朋友就越少……如此周而复返,恶性循环,从小到大,孤独感从未离开。 拳头渐渐的接触到她柔软的皮肤,过大的冲击力,让她的脸逐渐有些变形,陌南秧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夺目的光刺进了眸子里,强光之下,双目有短暂的失明。 那一天,她一边儿那脏兮兮的小手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儿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儿,把地下室的每个角楼都找了个遍。 最后,她哭成了个小花猫,可是却没有人再递一块儿蛋糕给她,然后再满脸嫌弃的哄她道:“喏,给你吃,别哭了。” 那个时候小南秧并不知道,其实她道小哥哥经常半晚上自己从地下室跑出来,趁着大家都睡着了,他就在她家浴室洗个澡,去冰箱里找点儿吃的……有时候他甚至会跑出去,在陌南秧家的后花园溜达溜达散散步。 也就是在那次溜达的时候,秦泽西突然觉得自己穿着的这身儿从玩具熊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实在是太丑了,琢磨着能不能到邻居家院子里偷一件合适的小男装来——邻居家刚好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结果他刚走出陌家大门,就被他家老爷子派来找他的手下找到了,手下怕这小祖宗反应过来后会逃跑,二话不说,在小二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捂住了小二爷的嘴巴,把小二爷拐上了车。 后来呢?后来呢? 钢制的虎指突出来的那一小块儿尖端,刚好对准了陌南秧右腮侧下方用黑色水彩笔画着的圆圈的中心,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了过来,陌南秧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着疼痛,整个人便随着那一拳结实的力道,向后仰了过去。 后来啊……后来陌南秧一家,就搬去了京城。 说来也巧,陌南秧“收留”秦泽西的时候,正好是陌老爷子事业正蒸蒸日上的时候,当时又恰逢陌南柯得了重型流感,县里的医院医治不好,后来便被转移到北京的医院去了,加上陌老爷子刚好也想把自己的事业往京城扩展,便当机立断,带着一家老小,都搬到了北京。 所以后来秦泽西回来找他的小不点儿的时候,找到的只是一栋空荡的房子。 而当他成年以后,追寻着房子的主人的时候,找到的屋主却是陌南秧的小姨夫,一层一层追寻下来,这房子死活寻不到陌家头上。 小时候的那场经历,像是做梦一样,她就这么突然消失了,无处可寻,也无迹可寻…… 直到十几年后,那个花蝴蝶一样的女孩子的出现,一个黑名单,搅乱了整个京城,同时,也把他的小不点儿,重新送到了他的眼前。 “唔!”陌南秧腾空而飞,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一口血水,洒落长空。 “南秧,南秧,你还好吧?”白云棋慌忙过去扶倒在地上的陌南秧,满目的担忧。 躺在地上的陌南秧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剧痛和眩晕中缓过神来,她单手扶住白云棋的肩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刻她的嘴里已满是鲜血,那腥甜的滋味有些刺鼻,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因为—— 陌南秧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厚的血水。 那血水里,有一颗中间被镂空的牙齿。 陌南秧用另外一只手捏起那颗牙齿,突然咧嘴笑了。 她把那颗牙齿慢慢的,慢慢的举到了嘴边儿,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那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极小的机器。 然后,她突然咬紧了牙关,对着那纳米监听器,声嘶力竭的喊道:“秦慕泽,我|cao|你大爷!” 第232章 他欠的守候,就用这生来还 歇斯底里的一句话,破口而出的那一刻。陌南秧像是耗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将那颗染满了淋漓鲜血的牙齿狠狠的攥在了手掌心里。 她攥的是那么的用力。就好像要把那颗牙齿生生捏碎一般。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把那颗牙齿捏碎,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水,然后用力的把那颗牙齿扔向了远方。 那颗牙齿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然后消失在朦胧的天际,再也找不着了。 待陌南秧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以后。站在她旁边的白云棋,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狭长的眸子,微斜着扫了过来。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逼装完了?” 闻言,陌南秧义愤填膺的点了点头,重重的闷哼了一声:“嗯!” 那表情,细细品来。竟有几分悲壮的味道。 不过,这悲壮看在白云棋的眼里,却只剩下了滑稽。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在陌南秧沾满了鲜血的嘴角点了点。替她擦了一下从嘴角溢出来的猩红的血,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嘴疼吗?”白云棋盯着陌南秧重新被鲜血染红的嘴角。笑眯眯的问道。 瞬间。英勇就义的壮士陌南秧那一脸悲愤决然的表情立刻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挂着泪痕的,可怜巴巴的小脸儿。 “疼……”陌南秧搂住了白云琪的脖子,泪眼汪汪。 妈的,疼……真疼!疼得好像右半张脸的骨骼被人生生打碎了一样,由内到外的散发着疼痛感,陌南秧吞了一口血水,有一些血水来不及吞咽,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染红了白云棋橙色的囚衣。 闻言,白云棋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她伸手拍了拍陌南秧消瘦的右肩,然后另一只手扬起来,冲着旁边儿的狱警招了招:“喂,阿sir,这边儿有人受伤,需要去一趟医务室!”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海岸的码头上,两个身材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