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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后面的那座山。 翻过去,便是无人管辖的地带,与其说无人管,倒不如说是管不了。 那里,雇佣兵横行,是去西北与西南的必经之地。 厉泽阳与裴炎等人分别后,就带着一批人秘密穿过平时野战训练的山林间,与于向阳在边界汇合。 两人带的队伍整合,人数二百四十八。 这时,于向阳出声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会走这条线?” 厉泽阳前行,一言不发。 “还有,你是真不担心……” 话未说完,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泛着寒意看过来,止住了他的后话。 紧接着,厉泽阳吩咐:“张宇,你带一个班上前探路,有什么异动随时汇报。” 张宇挺直腰板,“是,首长。” 于向阳见他不打算回答,也就不再问,沉默地迈着步子。 越往北,温度越低。 林间深处,积雪已经漫过大半军靴。 较之厉泽阳的兵,于向阳带来的兵行动明显变缓,状态也差了很多。 张宇从前面徒步回来,汇报完情况,就准备再度前进。 “等等,你的人是打了鸡血还是怎么?” 一个个猛地和雪狼似的,这么拖下去,他的兵还没碰到影刹那狗东西,就要垮了。 张宇瞧自家首长懒得搭话,回道:“是这样的于上校,一年前我们跟着首长去了趟西北,和那里的冬天相比,这里的环境真算不上什么。”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头。 茫茫白雪、雪崩坠崖,的确要比山林间的崎岖道路危险百倍,再加上他们从西北回来后,就刻意加强平时的训练,自然比没经历过那次凶险的兵要厉害。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人不如别人,但于向阳还是提议,让他的人中体能好的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至于那些体能跟不上的,就根据自身情况慢一点。 商讨结果出来,于向阳叮嘱那些别挑剩下的人:“我会让人沿途留记号,要记住,你们是后援部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二百多人锐减,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 于向阳一路保持沉默,没了刚汇合时的状态。 无论怎么说,拖了集体后腿是不争的事实。 天色渐暗,士兵从包里掏出照明灯。 不远处,传来一道猎抢声,惊起了林中未南迁的鸟。 没过一会儿,前方响起凌乱的步调,是军靴踩在雪地所发的声音。 站在两位首领身后的士兵纷纷绷紧神经,像随时要冲上去杀敌。 “首长,我们的人受伤了。”暗处,张宇跑来,后背背了一人。 厉泽阳眉头微蹙,立即让人上前去接人,替伤员包扎伤口,一切吩咐好,那边于向阳已经开始问张宇前方情况。 “没看清是不是影刹的人,但他们手里有狼,咱们有人后背就被抓了。”张宇指了指伤员中的一人,眼中是不忍。 于向阳看向从头至尾都沉默的男人,问道:“你怎么看?” “不像影刹的做法。”厉泽阳沉吟片刻,对张宇道:“安排六个人把伤员送回去,要快。” 张宇得令,小跑去安排。 等一切做好,厉泽阳走到张宇身边又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队伍有大半人支起火把。 恶狼怕火。 于向阳看了眼男人,笑道:“看来你去趟西北,学到不少东西。” 厉泽阳轻‘嗯’了声,说道:“那里条件不比我们,每年却能压制那么多起暴动,的确值得学习。” 相较于中部与沿海地区,治好相对好管,正因如此,军区的兵都开始疲软,没有斗志。 所以,类似军区联合作战训练,倒是可以多来几场。 于向阳没有就这个问题与他讨论,反而提及路线问题:“是不是要兵分两路比较保险,万一他没往西北方向走,我们就扑空了。” 到时,他从西南越过国界,想抓他就难了。 “带的人并不多,分开对我们不利。”厉泽阳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回于向阳身上,“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拿命去搏,放心吧。” 入夜后,并未遇到张宇探路时遇到的那帮人。 厉泽阳下令,原地整休两小时。 士兵打开背包,掏出压缩食物进食。 男人拆了袋压缩饼干,就这水吃了,起身朝着深处走去。 于向阳不放心他一个人探路,快速咽下食物,跟在身后。 军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声响,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 走了五六分钟,隐约能看到前面有火光。 几乎是同时,两人步调放轻,想着前方靠近。 五六个人围坐在火堆边,裹着厚实的棉衣,在说些什么。身侧都放着长柄猎抢,以及被铁索拴住的几匹狼。 厉泽阳转过头,轻声说了两句,于向阳先是面露抗拒,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隔了一会儿,西北角传来声响,听声音动静不小,坐在火堆的人迅速起身,两人牵着几匹狼冲向那处。 剩下三人站着观望几秒钟,旋即又坐在继续侃。 厉泽阳从裸露的地面捡了几块石子,从暗处现身。 三人中有人率先发现他,刚伸手去拿武器,却被石子砸到伤了手。 其余两人猎抢拿到了手,却因为气温缘故,几下都没上膛,慌乱之下,厉泽阳已经靠近,迅速的扫腿将两人撂倒,缴了三把猎抢。 军靴踏在其中一人的后背,缓缓蹲下,低声问:“除了我们,你们还撞见过谁?” “啊,轻点……” 厉泽阳脚下用力,“说!” “我说我说……百来个人的样子,那些人的领头凶残的不得了,直接让人剁了我们驯养的狼,还干掉我们好几个兄弟。” “军爷爷,我大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十来号人,就剩五个了。” “是啊……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三个人匍匐在地上求饶,生怕得罪这位军大爷。 厉泽阳问:“他往哪边走了?” “那边。” “西北方向。” “这边。” 三个人手指的方向都不相同。 厉泽阳脸色阴沉下来,拿起猎抢指着其中一人,“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就是西北方向!您只要再往前走,还能看到打斗的痕迹。”那人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再说假话。 不管怎么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厉泽阳抬起脚,不客气地把他们敲晕。 返回士兵休息地,让张宇派人过去,顺带派出一个班的人带上火把去把另外两缉拿。 这时,于向阳从另一边回来,模样狼狈。 厉泽阳看着他,问了句:“还好吧?” 于向阳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