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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昱深吸了一口烟,将视线投在他身上,“你这么关心,是怕他出事没人养你?” “我,我没这么想。”倪远皓垂下头,“只是,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呵,弄清楚之后打算做什么?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还是你准备大义灭亲。” 倪明昱看着眼前的傻小子,无论是语气还是措词,都多有克制。 面对倪明昱并不中听的话,倪远皓沉默了。 自己知道这件事就是一个意外,能看出倪明昱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持放任态度,任由其发展。 甚至,他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或许是希望这件事尽早解决。 不知道该怎么做,却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在他面前以及在这件事面前,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大哥,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把前因后果弄明白,仅此而已。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不要再cao心了。”倪明昱把烟摁灭,目光隐隐闪动,视线投向他时,眼中多了些异样。 * 倪初夏盘腿坐在一边,身上裹着毯子,旁边是厉泽阳。 她的确忙了一天,但他也从得知消息后没有休息过,一直帮着处理事情。 这会儿,厉泽阳手机响起,示意后,他到一边接通电话。 倪明昱带着一身寒露走过来,“晚上有我在这,你就先回去吧。” “不用,我能行的。” 倪初夏果断拒绝他的提议。 瑶姨在生病的时候,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贴身照顾她,如今她走了,能为她做的就只有守灵。 “累了就睡会,别强撑。”倪明昱点头,伸手挠了挠她的头,跨步走向莫少白那处。 莫少白坐在那里,眼眸有些泛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他和林瑶近期拍的旅游照。 “少白,瑶姨最牵挂的就是你,他希望你能快乐,你明白吗?” 莫少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脑子里就想着怎么扳倒你爸,查清当年所有的真相。” 倪明昱问:“之后呢,做完这些之后呢?” “我就会快乐。”莫少白看着他,抿唇笑起来。 清澈的眸子闪着光亮,白皙精致的五官也多了一些生机。 那一年,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是倪明昱拯救了他,为此,他很感激。 可这不代表,他能就此忽略倪德康对他父母做的那些事情! 倪明昱抬手,摁着眉心,沉默良久后,说道:“好,我来帮你。” 话落,他的身心放松下来,像是解脱。 * 厉泽阳挂了电话走过来,重新坐回位上。 偏头对上倪初夏疑惑的目光,他低声说:“大哥的电话,他和大嫂明早过来。” “我忙的都忘记告诉曼曼了。”她抬手捶着脑袋,面上带着懊悔。 厉泽阳拉开她的手,大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脑袋按在怀中,“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倪初夏紧抿唇角,从接受瑶姨的离开到刚刚,她把情绪收拾的很好,安顿那些悼念者,对着他们强颜欢笑。 可现在,靠在他怀里,就觉得很心安,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可以宣泄。 鼻尖萦绕属于他的气味,倪初夏迷恋的在他怀中蹭了蹭,深深吸了口,“谢谢你。” “又犯什么傻?” 男人垂头望着她,心情似乎都因为他专注的目光而变好。 “觉得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会害怕了。”倪初夏伸手搂住他精壮的腰肢,更加抱紧他。 厉泽阳低头将唇印在她发顶,轻声说:“休息吧。” 这一夜,倪初夏一直都处在半睡半醒间,脑海里,都是这些年对于瑶姨的记忆。 她记得,小时候的家长会都是林瑶代替倪德康去的,那时她很调皮,家长会就是变相的批斗大会,而她从来没有责骂过自己,每每都是轻声细语地与自己讲道理。 后来,上了高中,她每周都会来学校看望她,带着她最爱喝的汤,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像mama一样温暖。 画面一幕接着一幕,倏尔她睁开眼,目光落在灵堂摆放的白蜡烛上,恍然间发觉刚刚那些都梦。 凌晨四点钟,丧葬乐队奏起来,这期间,陆续有人赶来。 倪初夏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把一早买来的早点摆放在桌上,供来的人吃。 倪远皓则在一边泡茶,接待悼念者。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丧葬公司派来人,把水晶棺材与木棍绑起来,四个人抬起来,离开灵堂。 约莫两个小时,一行人到达火葬场。 上午十点钟,莫少白接过骨灰,捧着骨灰盒去了葛仙陵园,那是莫问天下葬的地方,按照珠城的习俗,夫妻俩是合葬。 中午,厉泽阳安排留下来的人去酒店用餐,直至傍晚时分,才将他们分别送走。 莫少白为人清冷,回国后朋友不多,除去倪初夏,也就只有汉娜和齐泓两人。 自林瑶离世后,汉娜每日三餐都和他一起,怕他受不了打击。 齐泓也在年前约他出来,是他平日最爱的静吧,枫林晚。 通过接触,发现他并没有异样,才算放心。 …… 这些天,除了林瑶去世倪德康出过门,便一直在家里。 黄娟偶尔和贵太太约好逛街、做美容,日子并没有发生改变,那次倪德康透露的讯息似乎并未对她造成影响。 倪远皓不傻,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变化,尤其是爸。 这天,黄娟照例出去逛街。 只是,一小时没到,她便又回来了。 倪远皓坐在沙发上看着游戏直播,看到她回来,还有些诧异,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要知道,平时一逛就是一下午,这还没到两点,她就回来了,算是头一回。 黄娟把大衣脱了,包放在沙发上,没回答他的问话,反倒是问:“家里来人了?” 倪远皓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嗯,和爸在书房呢。” “别总看电视,没事去房里看看书。”黄娟叮嘱后,拎着包上了楼。 她没有回主卧,而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以至里面的对话声,大致都能听到。 “倪先生,关于您说的我希望您还是考虑一下,毕竟那些股份和你留给妻子和孩子的钱相比,算多,这可能会引起近亲控诉。” “不必,就照着我说的做吧。”倪德康拒绝他的提议。 “那行,能否请您把财产的分配再说一遍,我好核对是否有出入。”说话的是律师,手里拿着笔和纸。 书房沉默半晌,倪德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下面说的希望你能保密,名下百分之二十的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