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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太入神了,所以是什么时候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旁她都浑然不知。 “何安然。” 直到一声低沉却又极其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炸开,只觉得后背都变得僵硬起来,她慢慢地抬起头。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身材颀长,头上是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脸上戴着黑色的一次性口罩,只露出一双深如幽谭的双眸。 周延川? 虽然眼前的男人将自己从里到外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以何安然对他的熟悉程度,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一瞬间,何安然觉得自己像是双耳失聪了一样,脑海里全是周延川的声音。 原来时隔七年,他在她的心里依旧是那么鲜活,原本还有些模糊的记忆一下子都深刻起来。 她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周大哥?” 周大哥? 口罩下的面容浅浅变化一下,记忆里,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周延川周延川的叫他,几年不见,倒让她变得生疏了? “好久不见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在她的身旁坐下。 “好久,是多久?” 过了一会,她才听到周延川淡淡的声音。 何安然现在很紧张,如鲠在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周延川自然是瞧见她的动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紧张就喜欢绞手的习惯还是没变。 “七年……” “七年?”周延川重复了七年这两个字。 何安然的心脏“duang”的一下极速的往下沉。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延川侧过头。 “其实也没多久……” 周延川不再搭话。 何安然偷偷的侧头看了一眼周延川,他此刻脸上带着鸭舌帽跟口罩,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是她看见他轻微拧在一起的眉毛。 她太了解周延川了,所以她知道。 周延川在生气。 但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空气在这一瞬间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周延川不说话,她也不敢轻易开口。 这样的情景不禁让她想到很多年前,每次周延川教她功课,说一遍她不明白,说两遍她不明白,说三遍依旧不明白,以至于说了很多遍,她都不明白。 那个时候,周延川也不说了,也不骂她,就用胳膊肘撑着课桌,手掌托着脑袋,微微拧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何安然却是很清楚,一言不发的周延川远远比破口大骂的周延川来的可怕,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破口大骂的样子。 周延川太冷了,对什么事情都很冷淡,像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值得他生气一样。 “手机给我。”周延川突然朝她摊开手。 对于周延川的话,何安然从来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她连为什么都没有问,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周延川接过她的手机,摁亮,需要密码。 他想都不用想,直接动手输入四个数字。 1234。 像她这种单细胞生物,还能指望她设出什么复杂的密码,说不定复杂过头,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何安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猜出来了? “手机号码多少?”他继续问。 “138 1395 91* * ”何安然脱口而出。 她看着周延川在自己的手机上按出她的手机号码,然后拨出。 “嗡嗡嗡……” 是她手机震动的声音。 来电显示。 周延川。 何安然愣了半秒中,然后猛的从周延川的手里抢过自己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号码。”周延川淡淡地说,语气平静,没有起伏,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何安然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的手机攥的紧紧地,她的手心里已经濡湿一片。 其实周延川的电话号码,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更何况这还是她亲自给他选的。 这么多年,不管她换了多少个手机,周延川的手机号码一直都存在她的电话簿里。 只是她从来没有拨出过,因为她不确定,这么多年,周延川还会不会用这个号码。 她怕拨出去听到的是那头冰冷机械的女声,会掐灭她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与侥幸。 ☆、第2章 “喀嚓”。 试镜室的大门打开,宋珍从里面出来,一出来,便看到何安然坐在那里发呆,甚至都没有发现她出来。 她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何安然陡然反应过来,她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倒是把宋珍吓了一跳。 “试镜的怎么样?”她掩饰的问道。 宋珍上下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一丝狐疑。 “安然,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还没有告诉我试镜怎么样呢?” “嗯……还可以吧,面试官让我等电话,能不能通过听天由命吧,不过要是没通过,估计娉姐又得失望了,毕竟这是她好不容易给我争取来的一个试镜机会。” 宋珍这次面试的是里女三号的角色,以宋珍现在在娱乐圈的线数,其实去试镜女三这个角色是不够格的,但是谁让她有一个背景硬的经纪人呢。 “相信自己,没事。”何安然安慰她。 宋珍朝她笑了笑,伸手搭上她的手臂。 “嗯!”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门口走去,殊不知,在她们的身后,正有两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正看着她们的背影。 齐俨宁看了一眼好友,“没骗你吧。” 周延川没有当即回齐俨宁的话,而是看着何安然的背影在他的视野里逐渐成为一个小黑点,直到看不到为止才回了他一个字。 “嗯。” 齐俨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当时还在睡梦中,因为他前一晚凌晨才从杭州录制完节目回来。 在听到何安然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便清醒了,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随意的套上羽绒服,戴好帽子口罩便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一路上,他车开的极快,就生怕自己来迟了,便又再看不到她了。 直到他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