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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灵魂的战栗。心间有声音,极速的音符是十指都无法倾诉的疯狂,枷锁似乎正在破碎。 理智早已出走,否则他早该制止她那大胆的行为。 不,应该是他疯了,他竟可耻地希望,她给予的诱惑和失控,能再多一些。 天蓝色早已不再纯粹,他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因为爱和喜欢,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他,只为她而存在。 牙齿带着七分委屈两分泄愤,还有一分是标记所有权,轻轻咬在他的喉结上。 声带失声,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命脉轻易就交予她,他像是瞬间被抽离灵魂,手指却因过于剧烈的心悸,在那面精美的墙纸上,留下道道指痕。 “我是你的谁?” 他的爱人在他彻底崩溃的前一秒,终于肯放过他。 他在那双波兰琥珀里,看见了无法拒绝的诱惑。 一个毫不迟疑的拥抱,肖邦把欧罗拉紧紧抱在怀里,紧到没有一丝缝隙。 他虔诚地在她后颈烙下一个清浅的印记,染着情.欲的声音迷蒙的像雾一样。 “tu es tout pour moi。” 你是我的全部。 欧罗拉,我不逃了——我的一切,全是你的。 第52章 Scherzo·Op.52 【请在这个吻里看清我】 “你、你们……” 居斯亭侯爵眼前的男女, 绝对有着不简单的关系。他的理想国度在经历一场大地震后,所有梦幻的浮华都崩塌成一片废墟,令他踉跄着虚浮地后退。 恍惚中侯爵发现, 他朝思暮想的天蓝色琉璃, 从这个女孩出现的那刻起,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这个矜持又高冷的波兰人,从未用如此毫不掩饰的视线追逐一个……女人。 从肖邦骨子里漫出来的失控,晕染在他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原本因病痛和忧郁的侵蚀而过分白皙的皮肤,在青年从未外显过的爱欲作用下, 令他连发丝都带着摄人的引诱感。 波兰先生离他不到两三步,迷人的脸上顺服的表情简直教人浑身酥麻。 但居斯亭侯爵的心从未这般冷过, 冬风凌冽, 吹灭所有的希望。他看到了, 近到咫尺的距离,实际却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越过的鸿沟。 肖邦已然有了归属。 “他的婚事早就吹啦”——来自柏辽兹的酒话, 或许是因为符合内心的期待, 被侯爵欣喜地认作真相。加上来自某个同类扩散的情报,更是让他深信不疑。 隐晦地在沙龙传出肖邦解除婚约的消息,他在幕后看着钢琴家不辩不驳——他越痛苦, 居斯亭越暗自欢喜,因为离得到他就更近一步。 现在看来,他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那个女人也会成为和他一样的笑话。 居斯亭侯爵自嘲地笑了笑。尤其当他发现,肖邦终于肯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后——没有丝毫旖旎的天蓝色,似冻湖中最深处的冰。 波兰人的眼睛一向会说话, 这次他说的是:“您还想在这看多久?” 可以私下在暗地里使手段,也可以张罗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游戏,但唯独不能在当事人面前失去最后的风度。 扔掉落寂, 居斯亭走得干脆。 他不属于这里。 走廊,还是留给那一对有情人。 …… “弗朗索瓦,他走了吗?” 欧罗拉根本不敢从未婚夫的怀里抬起头。她只能倚仗耳朵,声音应该不会骗人,确实有一阵足音远去。她这才用微弱的话音,询问青年。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禁锢她的力量也丝毫未曾松懈。唯一还能活动的手只好遵循就近原则,拽拽指尖唯一能碰到的男士衣领,等他给她答案。 “嗯。” 良久之后,弗朗索瓦的应和轻的宛若幻听。 要不是他因哼声而变化的微弱鼻息,顺着她的后颈一路沿着脊柱向下,神经末梢被刺激得开始战栗起来。欧罗拉腿一软,慌忙拉紧手臂攀住他的脖子,加上他在她腰上圈环的手臂力量,终于免于像只泻完气的气球般瘫软滑落。 少女悻悻地长舒口气,等连接上骤然中断的腿部支撑力量,她终于能微微活动头部了。 浅浅的牙印落在青年光洁的脖颈中央,连着他的喉结,轻轻描着几个乖巧的延音记号短弧。 再看弗朗索瓦被撕扯松到变形的领巾,以及早已不复挺立的衬衣领子,她的一双手就在他脖颈的后面…… 欧罗拉的大脑瞬间当机了。 她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这糟糕的姿势,这糟糕的行为,这疯狂的结果——别说十九世纪老古董的弗朗索瓦,就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欧罗拉自己也吓傻了。 “对、对不起,弗、弗——我、我真不是这样子的。” 回过神来的她撑着他的双肩,踮脚想和他平视,以求让他看清她的心情。 “为什么……来这里,欧罗拉。” “找你,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当面跟你说才可以。” “‘这个男人,是我的’?” “!” 她的脸瞬间飞满红霞,在他异常平静的天空的注目下,唇齿哆嗦着摩擦,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我们回家。” 他的指令飘渺如云,似乎不再去过问、去追究那些燥热的露骨话语。 清淡的一句话,似乎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不快都抹去了——或许从来就没有过不快,或许这样的尾声放在刚刚那段即兴的华彩后,再合适不过。 惊弓之鸟般的欧罗拉,慌乱地扑棱着要和弗朗索瓦拉开距离,但她腰上的手根本没松开。 少女踉跄一步,还是跌回青年的怀里。 “放、放开我……” 手脚往哪放都不对的她,干脆认命地以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软软糯糯地祈求着。 “欧罗拉,抬头。” 他好像有些奇怪,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陌生。她愣了毫秒,最终颤巍巍地顺应他的指引。 “这里——你想让我……就这样和你一起出去吗?” 肖邦松开一只手指着他的脖子,欧罗拉看着他喉结因说话而跳动,只恨不能当场把自己埋了。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期待,让我如此昭告巴黎?” 他俯身,原本清冷的声音,嘶哑成一片醉人的迷蒙。 “我、我给你系好领结,弗朗索瓦。” “好姑娘。” 这个男人好可怕……他还是那个未婚夫先生吗? 莫名生起一种无法逃离的危险感,欧罗拉原本灵巧的手指,迟钝得像把肖邦从头到尾弹过一样。彻底拆开弗朗索瓦的领巾让她负罪感满满,理顺他衬衣的立领再重新打好领结原本不难,但无限在她眼前晃悠的喉结不停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