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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的惯托儿。 第二天上班了,上头的空降通知就下来了。 老队长和他肩并肩蹲在门槛上抽烟,吞云吐雾地说:“你小子,得罪人了。有人要压压你。” 陆烨这时候已经不是个愣头青了,他脑子一转,便门儿清了。 “于?” 老队长眯着眼瞅了瞅他,“嗯。” 陆烨心一沉。 姓于,却绝不会是于洛。那只能是于洛他爸,那位公安厅的副厅长,压在他头顶上的一片天。 他拍拍屁股起来,请了一天假,在古玩城转了半天。 最后掏光仨月工资,拎着一套紫砂壶,一块上好的茶砖,去给老丈人行贿。 陆局长上门前先发了条朋友圈,一句话:辛苦办案中,饿到前胸贴后背。然后十分心机地定位到城南的闹市区。 于少爷秒赞。 陆局长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舒了口气,开车前往城北的于家。 于厅长勤俭节约,艰苦奋斗,住在一块老小区。 他家两层小楼,有点破旧,带个小院子,外边一条狭窄的街道上还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垃圾和自行车。 陆烨开车进来十分艰难,前边还有一遛狗一遛鸟的俩老头,慢吞吞地往前挪。 陆局长极有修养地在后面慢吞吞跟着,连喇叭都没按,怕把俩老头吓趴下。然而实在是人善被人欺,啊不对,被狗欺。 那遛狗老头牵着的小泰迪撒着欢儿地乱窜,在狭小而臭气哄哄的街道里日天日地日空气。最后一个没忍住,挣脱束缚,冲进了陆局长的车底,要去日那个在屁股后面觊觎它菊花的轮胎。 陆烨猛地一踩刹车,炸了。 手一抬,喇叭狂按。 前面俩优哉游哉的小老头终于回过身来,其中遛狗的那个拽了拽狗绳,叫了声:“洛洛,回来!” 陆烨一时不知该对冲老丈人狂按喇叭的行为痛心疾首,还是该对差点碾死于少爷他弟弟的举动心惊胆战。 总之他内心一时比较复杂,默默倒车出了街道,把车停在路边,拎着东西昂首挺胸走进去了。 对,没错。 之前开车的我并不是真的我! 陆局长自欺欺人自我安慰,走进了于家大门。 于mama不在家,于厅长正在给水壶灌水,准备浇花,洛洛蹭着他裤腿来回转。 听到动静,于厅长回头,老花镜往下一滑,俩眼珠子扫视了陆局长一番,盯到他手上,“怎么着,逼我犯错误?” 陆烨鞠了一躬,把东西放下,话里有话道:“伯父,我希望您能允许我,犯这次错误。” 于厅长哼了声,冷笑:“陆烨,于洛还小,但你都多大了?你还信这些过家家的玩意儿,你说可笑不可笑?还有你的父母呢?他们同意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喜欢男人,断子绝孙?” 于爸爸的话说得狠。 如果是现在的陆局长,恐怕有一千种轻飘飘堵回去,还让于厅长挑不出一点错,嚼烂舌头往回吞的回答方式。 但谁也不是生来强大,坚不可摧。 陆局长也是从一步步的打碎、重生里走出来的。 他这时尚还稚嫩,在这打碎的过程里摇摇欲坠,坚守着自己那星火般的一点奢念。 “伯父,我可以等于洛长大,”陆烨说,“不管于洛以后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强加干涉。包括您让他结婚生子。” 于爸爸一扽水壶,“哟,你还挺伟大啊。” 老头哼了声,走到花坛边浇花,说:“你们年轻人,走错路,是正常的。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错了就是错了,要是我们再纵容,那就是错上加错。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也知道同性恋不是病。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别人爱怎么样怎么样,但我的儿子,不行!” 他转头深深地看了眼陆烨:“小伙子,你有能力,前途无量。不该倒在这儿。” 陆烨听明白了。 除非他脱下这身警服。 不然他或许永远没法站在于爸爸面前,挺直腰板说话。 “我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彼时的陆烨只会干巴巴地,而又真诚恳切地,重复这么一句话。 于爸爸转身进了屋子。 没一会出来,扔给陆烨一个信封。 “我三十出头的时候还没小洛,以为这辈子也没孩子了,当时有个战友,交情好,跟我说将来过继给我个大胖小子。”于爸爸淡淡说,“后来他去了西北,这几年都没联系。我拿他儿子,当是自己的儿子。” 陆烨明白了,拿着信封走了。 拿他儿子当自己的亲儿子,换句话说,也拿他的亲孙子,当是自己的亲孙子。 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圈套。 办成了,陆烨或许可以拿到一个通关卡。但也有可能,于厅长完全不认这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陆局长竹篮打水一场空。 况且,再是亲战友,谁又会在儿孙满堂的时候,把自己的宝贝亲孙子过继出去? 父母全无,家庭贫困? 若真这么简单,于厅长还不如直接认了陆烨做儿婿爽快。 说不定对方还是军区高官,在听完他的胡言乱语后,将他乱棍打出去。 陆烨坐在阳台上,想了整整一晚上,最后找局里要了一张表,裹着行李,飞去了荒芜而混乱的大西北。 七道刀伤,五枚子弹,两次命悬一线。 陆烨在大西北活了下来,生根发芽。 第14章 14. 当于洛知道这些事时,陆烨已经出院了。 俩人拎着简易的行李,没坐飞机,沿着大戈壁开车,吐着满嘴的黄沙土粒钻进一个加油站。 陆烨跟加油站老板是熟人,扒了辆自行车,沿着被风沙掩埋了多一半的水泥路骑,去远处买水。 于少爷在加油站等着,手机信号不好,只能百无聊赖地坐着,心里抱怨着这破地方,自行车连个后座前梁都没有。不管是抱着陆烨的腰玩把小清新,还是被陆烨拥着亲亲密密背贴胸,对于少爷来说,那都是极好的。 然而,也都是不存在的。 于少爷翻了个白眼,抻直了一双长腿,晃了晃。 他眼角余光瞄到加油站的老板蹲在背风的墙边啃西瓜,突然灵机一动,起身,溜溜达达过去,毫不见外地一屁股蹲下,拿了片瓜,对老板扬了扬。 老板晒得黝黑的脸转过来,粗犷的大嗓门一嚷:“放下!你个小白脸,我不计较你抢我女婿,你还上门抢我瓜来了是不?” 于少爷惊得吃了一瓜,“草!” 老板瓜籽一吐,又上下打量于少爷几眼,哼哼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会洗衣服会做饭吗?” 于少爷理不直气也壮:“不会。但我可以找人做,我自己开公司,有钱。” 此人炫富的嘴脸极其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