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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英立下这么多功劳,却也在朝中不显,连个承恩公都没封。萧太后自己,听说在后宫用度十分俭省,甚有国母风范。” 见孔珏笑而不语,孔清一时摸不着头脑。“父亲以为呢?” “萧英没受封赏,但萧家一门双爵,萧英的两个儿子,一个封了康乐公,一个封了临江王。” “可临江王那是拿命换来的,受之应当。” “临江王当初受封之时,谁知道他是萧英之子,只怕是为了玉檀公主他才拼死自立门户……” 若没有公主的信,他也会将萧家一门双爵当作太后对自己兄长的补偿,可萧朗恰恰想做个自在人,根本不恋权势,太后封萧朗为郡王分明是要牵制住他。 孔珏失笑摇了摇头,这些事说起来倒不紧要,紧要的是两个时辰后的早朝,到时孔清这个礼部侍郎该如何决断,公主跟太后,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他冷不丁唤了一声孔清的小字:“静之。” 孔清抬头看他,却见他敛目转了个身。 “凭为父的经验,就算没有公主这件事,你也坐不上尚书的位置。你别忘了,你的上司除了韦多玉这个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和两位尚书令亦可推荐接任礼部的人选。” 孔清怔忪立在原地,久久不能语。 等他离开正院已过子时,大雨终于停了。 无色晕乎乎躺回床上,始终没想明白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除了说师父跟萧朗私定终身,听起来还和孔清的仕途有关,和太后有关。 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禁暗暗抱怨,这些人的脑袋瓜子她望尘莫及。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翻身的时候耳边又依稀听见雨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今天拼了,新书期只剩最后几天了,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攒存稿,都发了去。 --- 第33章 终见 萧朗离开京城月余,专门找十几个渔夫编制了一张巨网,从东海挖出一棵足有半人高的红珊瑚,五株连在一处,颜色极为艳丽,送给太后做寿礼再好不过。 为了让她老人家高兴,他可是在又涩又苦的海水里泡得够呛。 到时候再弄点小痛小伤,希望太后能看在他如此讨好的份上可怜可怜他,让他跟幽幽见上一面。 将红珊瑚留给侍卫运送,萧朗自己快马加鞭往京城赶。谁知回京是这个鬼天气,一路上好几处道路塌方。 “爷的运气实在不好,老天爷总跟爷作对。” 萧朗抖了抖身上的蓑衣,似真似假抱怨了一句。紧接着又连呸三声,急着想把刚才的话收回。 不能把老天爷惹火了,他还指望着老天爷多赐点缘分呢。 萧朗夹紧马腹,在雨中行了个合十礼。 官道上一骑经过,马背上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看什么看,春雨贵如油懂吗?” 萧朗想找点茬,偏偏那人一点不配合,瞄了他一眼便扬起鞭子甩脸而去。 这人是神机营的探子,不是傻子。 敢在这个点冒雨进城的,都是硬茬子,他不能给神机营找麻烦。 萧朗一时觉得很无趣,很孤独,气沉丹田在雨中昂首大吼一声。 很不幸地喝了一嘴雨水,又连呸带吐,看上去真像脑子进了水。 三更天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回应他的只有连绵雨幕,和一道忽隐忽现银蛇似的闪电。 暗自苦笑,他竟然无聊到这种程度了。原来没有秦幽幽的萧朗,日日年年都是无聊重复。 见雨势越来越大,他不由悬起心,幽幽最怕打雷闪电了。 跟着心念完全不受控制,他再度策马入城,像之前一样洑水翻墙到了三思阁。 出乎意料,三思阁外空无一人,只有那排橘色灯笼亮着。萧朗不禁暗喜,莫非那些侍卫都去躲雨了,这可真是老天爷帮忙。 可当他飞到廊下,瞬间怔住。 两个侍卫躺在地上,一人身上还插着雁翎刀,身子冰凉,都已断气多时。 萧朗登时心跳如鼓,幽幽是不是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开槅门。 当冲进卧室里间,秦幽幽正半坐起身子,双手往身上披着外衫。一撮乌发散乱在腮边,露出垂着的半边脸,弱骨纤形,楚楚动人。 烛火摇曳中,隔着数丈的两人似同时被点了定身xue。 萧朗寸步不敢移动,生怕动一寸眼前的画面便去似朝云无觅处。 不是梦,这是真的。幽幽披着流光纱裙,她的脸一点没变,还是让他一见就想藏起来;她的眼睛望着他,记忆中清澈透亮的双凤眼此时瞪得圆圆的,带着些惊慌;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襟;她哭了,连哭都那么美…… 啊,幽幽怎么哭了? 萧朗登时慌了神,飞身扑到床边,抱住自己朝思暮想十七年的人。 “别哭,哭得爷心都碎了。”为她拭泪的手不住颤抖。 这触感,这头发香气,还有暖乎乎软绵绵的身体,他想了半辈子,求了半辈子,终于抱到了。不禁庆幸,还好没有听师父的话出家。 秦幽幽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好似要将十七年攒够的份一块流出来。她哭得极为压抑,除了伏在萧朗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哭声倒像只小动物在呜咽。 绝美的脸上水光涟涟,翘起的鼻尖微微泛红,那惹人怜爱的模样菩萨看了都要落泪,更别说是萧朗了。 萧朗心疼得要死,既想任她痛快哭个够,又怕她哭坏身子,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用自己喜欢的法子,她眼泪流到哪,他便亲到哪。 修长的大手扣在她肩膀两侧,丝毫不敢用劲。 细细碎碎的绵密亲吻如雨丝落在秦幽幽脸颊、鼻子、眉心,接着是雾蒙蒙半睁半闭的眼睛,再来是额头。到额心处嘴唇停歇不动,好似一只蝴蝶牢牢吮吸住花蕊。 还是一只几百年没采过花的蝴蝶,爱不释口。 一套动作下来,那张梨花带雨的巴掌脸泪痕渐干,萧朗的嘴唇也从冰凉变得温热。他早已不记得自己一刻钟前刚从水里爬出来,只知道要牢牢吻住唇下的人,和她肌肤相贴,感受她每一下睫毛颤动,每一次呼吸起伏。 那是活生生的人的感觉,是他追逐了十七年的美梦终于成真的感觉。 萧朗眯着双眼,手指摩挲着滑腻的流光纱,流光纱下是秦幽幽柔弱无骨的身子。他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统统张开,细细体味怀中真切又甜美的触感,觉得自己马上要醉了。 额头上的吻的确过分久了。秦幽幽身体有些僵,挣扎了下。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再一会。”祈求的口气卑微至极。 秦幽幽被他动情又苦涩的声音击得溃不成军,愈加柔顺地窝进他怀中。 耳朵在他胸口蹭了蹭,隔着衣服的心跳声不再像方才那般钝重,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 她已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