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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得清隽雅致,风度翩翩,就说他爹荀尚书吧,正三品的官儿,就这显赫家世,惹得长安城里多少女子投怀送抱。 可是这荀子安,任谁都捉摸不透,前些日子里进士放榜,他一举中的,考中了进士,人人道贺,尚书右仆射在庆宴上当场要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 怎料,荀子安直接拒绝了,之后便经常出入这乐弋楼,更甚的是,他直接在这乐弋楼定居了下来。 流言蜚语悉数传开,人们背后猜测,定是这尚书右仆射家的小女儿生得极丑,这乐弋楼里别的不多,美女最多了,看美女养眼又养生,如若是他们也会选择后者。 段思宁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九儿推门而入,“小姐,大堂里已来了好些客人,鸨母让你下去招待客人。” 段思宁猛地从床上起身,“九儿你不是说我以后只要接待裴公子一人了么?” 九儿扶过她家小姐,有些狐疑但经历过今天这些事,她明白她家小姐身体不舒服,于是耐心地回答:“小姐,你以后只需和裴公子一人睡觉,但是招待客人还是必须的。 段思宁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觉就好,她催着九儿道:“我们下楼去吧。” 九儿踌躇不前,惊讶道:“小姐,你就这么下去吗?让婢子再为你梳洗打扮一番。” 铜镜中的段思宁蓬头垢面,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转而心生一计,便对着九儿说道:“不怕,就这么下去吧。” 大堂里面琴瑟和鸣,脂粉香气,美酒佳肴,无一不撩动着人的感官。 只是这般盛宴,在段思宁从二楼下来之时便瞬间停止了。 “段都知今日是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这下子田雅你可以重新争得这都知位置了!” 花魁位置,一年两选,分为春选和秋选。 要说这花魁位置人人争破头,一来是名气,有了这花魁的光环,必定有些官宦子弟慕名而来,说不定对方一开心就帮你赎了身,买回去当个小妾。 二来,就算没有人替她们赎身,至少也会有人花一笔小钱养着她们,以后专门只服侍一人。 三来,成为花魁,这拿到手的钱也是最多的。 当然除了一等花魁,还有二等,三等,只要在排名榜上的女子,过得都不会太差。 鸨母祝婉三十出头的年纪,风韵迷人,摇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向着段思宁方向走去,“思宁啊,你这是怎么了?” 段思宁作势虚弱道:“我今儿身子不舒服,头疼得厉害。” 祝婉一脸心疼,段思宁是可她的摇钱树,乐弋楼就属她才华最好,客人们行酒令的时候,段思宁作为席纠吟诗作对的才华常常获得满堂彩,这自然是少不了赏钱的。 于是,祝婉柔声说道:“不舒服的话,今晚就不要给他们当席纠了,上楼休息吧。” 谁知堂内中间一魁梧男子离开座椅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那位头发像鸟窝的姑娘,我瞧着你很有个性,大爷我喜欢,陪我喝一杯,这一贯铜钱就是你的了。”魁梧大汉啪的一声把一贯铜钱拍在了桌子上。 段思宁很想吐血,人的审美真是千奇百怪,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真是不想陪人喝酒,虽然陪喝酒要比□□好的多,算了,她银牙一咬,逃跑也需要用钱,她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知道那个段思宁把钱藏在了哪里。 段思宁弱弱地走了过去,竖起食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就一杯,是吧?”她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右手伸出,拿起那一贯钱准备离开。 那个魁梧大汉却不肯罢休,用脚拦住了她的去路,“只喝一杯会不会太少了?”语气轻佻。 段思宁这下子是真的不舒服了,这不明摆着耍无赖吗,却还是笑嘻嘻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知这位大哥是君子还是小人?” 魁梧大汉气得胡子飞起,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哎呦,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高贵呢。”说这话的正是田雅。 她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头上插着鎏金银钗,每次见她,都装扮得很是精致。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两人水火不容,站在一旁看好戏呢! 被田雅这么一说,魁梧大汉倒是有恃无恐了,胆子也变得大起来,想要过来推搡段思宁。段思宁眼见着粗壮大手向她抓来,她正想躲开,一把纸扇帮她挡开了。 纸扇的主人正是刚刚一人坐在角落喝酒的荀子安,段思宁这下子更加不知所措了,这男人果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么。 让她吃惊的不只这些,荀子安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纠缠不休的魁梧大汉xiele气,荀子安收好纸扇,睥睨地瞟向那位汉子,“她是我的女人。” 段思宁愣在那边,心里都是小九九,哦,他不是裴公子的女人吗,怎么又是荀子安的女人?虽然他生得好看的紧,但她真的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子。 荀子安这一举动,引得乐弋楼一众姑娘纷纷侧目,有人嫉妒,有人叹息。这荀公子虽说已经定居在了这乐弋楼,可从未点名要过一位姑娘,这下子看来,原来荀子安早早看上了段都知,才会有今天这一幕英雄救美。 田雅的脸色铁青,手握成了拳头,表情扭曲,怨恨道:“段思宁,真有你的!” 除了田雅之外,另外一个人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只是云水清依旧笑逐颜开,长长的指甲却插入手心,内心早已汹涌澎湃。 那边,段思宁却牵起了荀子安的手,笑眯眯道:“你的手可真好看。” 荀子安怔住了,“你说什么?” 段思宁方才觉得不对,定是入了这乐弋楼,她都有些被同化了,她放开他的手,摸着扇子,一本正经道:“我是说这扇子好看。” --- 第3章 第一次逃跑失败 荀子安对着眼前的段思宁若有所思,他在这乐弋楼有段日子了,未曾见到过段思宁笑得那么没心没肺,像个孩子,她好像不曾属于过这里。 他拿起扇子递到她手里,“你若觉得好看,这扇子便给你了。” 段思宁触碰到扇子的刹那,似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她心里萌芽,她道了声谢。 “你两次帮我解围,又送我扇子,这个手镯送你。”段思宁摘下手腕上的玲珑镯,这是她去年生日的时候父皇送她的礼物,她一直戴在手上。 荀子安想着推辞,没想到段思宁放下手镯就离开了,他的一句“段姑娘”淹没在嘈杂喧嚣的声音之下。 他望着桌子上的镯子,不像是廉价之货,工艺用料皆是上等的品质,王公贵族们才有的专属,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至于那裴公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