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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 我更曾翘了一节晚自习,和另一个女生一起,躺在空荡荡的cao场上看月亮。如今再回想,我已不记得那个女生是谁,可却那样清楚地记得那晚的月亮很圆,很亮。那是我高中三年唯一一次翘课,因为一个月后就要高考,再不翘课,就没机会了。 那时的我对未来是有很多憧憬的吧,应该是的。不对,是一定是的。初中时候我想学新闻,天真的原因是我想当个娱记,每天追着男神跑。后来高考时,第一志愿就变成了文学,虽然也是靠文字吃饭,可却是为了想写自己喜欢的故事,而不再是为了给他人作传。 可是呢,兜兜转转之间,命运在每一个分叉路口都会有那么些许的偏差,直到终于,走到了这里。再回过头去审视每一段路,却已找不出那些微妙的偏差。 正如当年好喜欢的那首歌里唱的, 想当初预言无数 世界有太多变数 尽管一切并非我本意,可我还是想对那时雄心壮志的自己说sorry。我想对当年坐在这里和小男生聊天的自己说,抱歉,我虽然最终没有成为你最讨厌的那种大人,我却过上了当年你想都未曾想过的生活。 我正兀自出神,和十年前的自己隔空对话,忽然一声金属扭曲发出的锐响吓了我一大跳,我回过头,见是阿呆已经起身,一脚踩扁了一只易拉罐。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喝了不少。阿呆把易拉罐一一踩扁,抬手看了看表,说,“十一点。走吧,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强力安利这首歌哦~ 我一直超爱的一首~ ☆、第十五章 生存以上生活以下 第十五章 生存以上生活以下——奇怪呢,很久以前,我是很有想法主见,心跳很执着。 也许是因为喝了些酒,也许是因为昨天整晚没睡,阿呆送我到家时,还没到十一点半,我却已经困到睁不开眼。 我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家去,他却摊开掌心,说,“手机给我。” 我迷迷糊糊间把手机给了他,他拨拉了几下,然后还给我说,“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其实不用他交代,我也好好休息了。我一觉无梦睡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晚上回来之后没刷牙没洗脸,倒在床上就睡,连窗帘都忘记拉上,睁眼看到正午耀眼的阳光透过浅粉色的纱帘洒进屋子,那一瞬间,好像那个整宿仰面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的女人已经死在了那天夜里,而如今,这个沐浴着阳光的人,才是真正的我。 我像一只在笼子里困了许久而后终于重获自由的猫,拉伸了身上的每一条肌理伸了一个长时间,大幅度,全方位的懒腰,我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一种莫名的重生的感觉。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正午阳光? 我抬手看表,下午两点五分?! 我腾一下起身,我的天,晚上还有电台的工作,而我居然在几个小时之前的现在还在床上伸着猫式懒腰?! 我慌乱地起身,刷牙,洗脸,换衣服,整装待发,然而,当我坐在沙发上,我想了想,节目是在好几个小时之后,我这么着急是做什么呢?收拾好了也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啊? 我先是无奈自己对于这份工作的神经过敏,然后又觉得也许之前自己对待这份工作的态度确实也有问题。虽然一周只有三次节目,可是每一次节目结束之后,我的潜意识似乎都已经开始静静等待下一次节目的到来。于是我推拒同事们出去吃饭唱K的邀请,推拒李先生和我的约会,甚至还推拒过同学聚会和熟人婚礼。我给自己的死宅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要安安静静地,准备下一次的节目。这个理由敬业到令人肃然起敬。 然而,这份工作,真的需要这么多时间来准备吗。 我所谓的准备不过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电影,一个养花种草,一个人发呆。等到真的上节目时,我要做的,只是带着一对耳朵去倾听。那些打来电话的听众,才是真正准备充分的人。他们有人准备了一个故事,有人准备了一通牢sao,有人准备了一段回忆,甚至有人准备了一段宣言,宣告和过去的爱情,和过去的自己正式分手,并且势不两立。 所以我呢,我为了这一周三期的节目,耗尽的这两年多的时光,又是为了谁呢。 想到这里,我有点沮丧。随意翻开手机,发现有未读的消息。 [昨天的面钱和酒钱不用还了,但是下次记得要请我吃更贵的。] 早晨七点多,阿呆发来的。应该是在上班的路上。这家伙,从来都小气的要死。 [我已经给你们领导请过假了,今天的节目你不用去了,好好休息。] 早晨八点多,还是阿呆。 请假?有没有搞错?!凭什么给我请假!要知道我两年多可从来没有请过假!还给我们领导请假,他怎么…… 我隐约记起昨晚他曾经要过我的手机……难道……不对,我手机里所有的同事号码我都存的是人名,他怎么知道哪个是我领导?我翻着手机通讯录,困惑不已,直到……我看到一个人名,叫作“于台长”…… 我霎时间脱力,歪倒在沙发上,这人还果然是给我领导请假了,估计是直接给我们的大boss请的假……我之所以这样记下了台长的电话,只是因为记下他电话的时候,我也不清楚他名字的那两个字怎么写,仅此而已。 我无力地继续看着未读消息,只剩下一条。 [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失恋了。]结尾处附赠一个贱笑的表情。 还是阿呆,早上八点多。 这人是因为昨天翘班,今早一去被领导批了,所以蓄意打击报复吗?我回过去一条,[我休息好了。然后,你去死吧。]就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不需要上班。 我歪倒在沙发里,看着视角里歪倒的一切,忽然觉得一阵空虚。我终于承认,这份工作不过是我自我逃避的避风港而已,一份收入不怎么样的工作,成为我的金钟罩,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都因为“我不需要看谁脸色,我能养活自己”而变得理直气壮了许多。一份不需要上几天班的工作,成为我避难所,任何我不想参与的事情,我都以“我还要准备我的工作”为由而推拒。 这样的一份工作最终成了毕业多年的我紧握在手里的唯一一块免死金牌,我所有卑微的安全感全部来源于它,所以当忽然有人告诉我,今天不用去上班时,我便只能歪倒在沙发上,傻乎乎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歪倒的世界。 这种崩塌感,和李先生说他和桃子在一起时对我的打击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