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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待看见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才怒道:“即便不是你,可是你派来的人。” “此话怎么讲?”顾少钧逼问。 老铁本待想破口大骂,可顾少钧对他还算恭敬,又与小姐谈及婚嫁,一时不敢造次,只愤恨道:“他也带着玉扳指,不是你们这些祸害人的权贵,还能有谁?” 顾少钧留心,忙问:“是什么样的玉扳指?” “跟你这个一样,不过是个绿色的!”老铁不欲再跟顾少局说话,将门拉开:“顾世子,请吧。” 顾少钧无奈的出门,想再问一句,老铁已经将门砰一声关上了。 苏二凑上来问:“那唐小姐的闺房还要搬到京城去吗?” 他想搬,可是老铁会让吗? “搬,你自己想办法。” 苏二要哭了,他能想到什么办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姑娘的闺房里的床啊桌子搬走? 第40章 真是仇人 力所不及啊。 可惜这不是顾少钧要考虑的。 他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唐白。 快马加鞭,疾驰一天一夜,终于在官道上赶上唐白的车队。 唐白对他怒目而视:“顾世子如此纠缠不休,意欲何为?别忘了,如今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孤女,我身后是相国府!” 顾少钧急急解释:“老铁认出我来了,他说第二次拜访令尊的另有其人!” “哪又如何?祸事因你而起,难道第二人不也是督密卫的人吗?你们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神秘!一样的目的,就是要害我唐家!” “不是,那日我被追杀,可见……” “可见什么?”唐白冷笑:“狡兔死,走狗烹,你作为大皇子的一条狗,害了我爹,大皇子要追杀你,又有什么错?” “既然我被追杀的时候你爹还没死,那就怪罪不到我头上。” “是啊,所以因为这一点点的可能性,我没有追究于你!”唐白怒目而视:“我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只想报仇的人。倘若你是因为办事不力而被大皇子追杀,从而怪罪于你,换了人办事,那又如何?你还是督密卫,还是大皇子的人,难道我爹的死,就跟你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你真的能够完全撇的清?”唐白反问。 这是她能猜测的对顾少钧最有利的可能性。 其他的,她不愿意去想。 督密卫不过是大皇子的一条狗,主子不叫他们咬人,他们怎么会咬人? 该死的教唆狗咬人的主子! 唐白的质问,让顾少钧说不出话来,只能重复:“我真的不会替大皇子卖命的!” “铁证如山,还想狡辩?我认出了你,老铁也认出了你!”唐白愤恨的瞪着顾少钧:“我不管你与大皇子有什么纠葛,他又为何要追杀你!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阿白!”顾少钧悲恸难忍,伸手去揽唐白。 “休要纠缠!”唐白拔除匕首,抵在他胸口上,咬牙切齿:“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忍住不杀你!” 顾少钧伸出的手滞留在空中,胸口上,唐白一直带着的,那些削铁如泥的匕首闪着寒霜。 没想到,两个月前还深情相依的一对璧人,短短时间已经要兵戎相见! “阿白……”顾少钧声音嘶哑的唤道。 “走。”唐白这一声,是对阿竹叫的。她根本不想再跟顾少钧说半句废话。 她收回匕首,正要插进靴筒,顾少钧忽然一把握住刀刃,任鲜血从指缝中,手掌中流到手腕,一滴滴再滴到地上。 “你听我说,我在家里,没有发觉任何我与大皇子有来往的证据,没有书信,也没有证物……”顾少钧最后一搏,他知道唐白不会相信,毕竟,他失忆了,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是空口无凭。 可是他就是有着最归于真心的直觉,知道自己不会为大皇子卖命。 唐白的心也在滴血,可是她强自忍耐住,只不管不顾的慢慢抽回匕首,似乎没有听见顾少钧说的话一般。可是顾少钧握的那样紧,她心里抽抽的疼,面白如纸:“松手。” “你相信我,我才松。” “我不会再信你。”她信了他那么久,然后遍体鳞伤。 唐白慢慢的,慢慢的,从顾少钧紧握的手中,试图将匕首抽出来。 “小姐!”阿竹惊得尖叫一声,她难以置信,小姐竟然对顾世子心狠到这种程度。 “松手。”唐白又重复,她到底不忍心伤了他。 顾少钧感觉到她的毅然,定定看了她许久,终于松开手。 唐白掏出帕子,将匕首上的血迹拭干净,转身上了马车。 阿竹坐在她身旁,见小姐一言不发,也不说话。 马车越来越远,渐渐成一个小黑点看不见。 苏二追过来,忙拿汗巾帮顾少钧包住手:“这唐小姐真是面如桃花,却心狠手辣。” 顾少钧没有吭声,蹲下身捡起地上沾着血迹的,唐白的手帕。 马车里,唐白抬起头,泪流满面。 阿竹惊慌失措,找手绢帮她擦眼泪。 顾少钧千里求娶而不得的消息传到京城去,一些闲来无事的人开始嘲笑和看热闹。 第一个自然是永和郡王。 他照着顾少钧的胸口擂一圈:“好小子,你胆子真是大啊,以前还笑话我被宋家拒绝一次又一次,你这下倒好,赶到扬州去也没抱得美人归。” “这下子,咱们两个才真的成了难兄难弟了。”永和郡王自嘲,拉着顾少钧喝酒。 唐白回到京城第一件事,是让阿竹去跟侯爷侯夫人解释,因为三年孝期未满,不便谈婚论嫁。 这是借口,侯爷侯夫人自然知道。 毕竟守孝中,一年之后是可以议亲的,侯府并没有逼迫唐白即时嫁过来。 但是也没多说别的,只叮嘱阿竹,好好照顾唐白,没有缘分成为婆媳,实为憾事。 “小姐既然不打算嫁给顾世子,何必还要奴婢去跑一趟?”阿竹有些不解。 “他们是长辈,待我真心。”唐白苦笑:“你没听顾少钧说,扬州一行,本来侯爷侯夫人也要跟着的,怕我觉得有逼婚之嫌,这才没去。他们尊我重我,不因我家道中落而看轻我,我又岂能辜负他们,即便不能成为一家人,该有的礼仪要尽到的。” “这么说的吗?奴婢没留心。”阿竹当时心里光顾着震撼了,也光顾着为她家小姐记恨老天爷的捉弄去了。 而唐白,却是一字一句听的清楚,记得牢固。 他说,他会待她极好,一生一世。 她听见,也记得。 记一辈子。 三公主的造访,令唐白非常吃惊。 见面就是一个耳光,唐白捂着面颊,不敢还手,甚至不敢躲避。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叫钧哥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