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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间,前方便显出一片昏暗,不周山暗淡了下来。 “对了,弗修,我竟把他忘了。” “怎么了?” 她皱了皱眉,“那时我已打算好了,只是突然离开了这么久,竟忘记了...” “已经到了,没事的。” 她点点头欲打开结界,便听到有声音传来。 “衍儿jiejie,衍儿jiejie!” 声音愈来愈大,她看向一旁,正是芷俞。 “芷俞?”说着边驾着金璃过去,让她也上来。 金璃俯冲下去,顷刻间几人落在了回廊里,芷俞见金璃停留了一瞬便飞离了,她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二人。 “衍儿jiejie,这是?” “归阑。” “啊!”她惊呼一声方觉失态,“我本以为他是元廿,却又觉不同,没想到竟是归阑神君,果真是...”她双眸有些发亮,没想到竟见到了神君。 “芷俞急急赶来可有何事?”女衍也转回看归阑的目光,对着芷俞问道。 “是这样,母亲前些日子去了天宫,他们说近来妖气大盛,尤其是西北这边很不寻常,只是这些日子碰巧落雪了,本就不明显的痕迹现在更加看不出了,所以天宫要派人来看查看,而且要来不周山。” “何时这样谨慎了,不过查看查看也是好的。” “jiejie不介意吗?他们说要打开不周山的结界。” “为什么?”女衍疑惑道。 “说是顶天柱在不周山内,要来确保安全。” “我不是在这嘛。” “是啊,许是前些日子他们来查看的时候并未见到jiejie,所以才这样打算。现在好了,我回去告诉母亲,让母亲去告诉他们。” “恩。”她点点头似在思索。 “没想到归阑神君也来了,这下更不用担心了。”芷俞开心道。 “你可知道他们为何一定要打开不周山的结界?” “因为他们说要确保安全啊,那时并不曾见到jiejie。” “仅是如此?若是真有人闯入的话,结界岂不是早就破了,不然,他们便是为旁人提供可乘之机。” “对啊,我那时也同母亲这样说过,他们竟想不到这些吗?” “不然,他们便是冲着我来的。”女衍淡淡道。 “什么?为什么?”芷俞惊奇道。 归阑站在凭栏处看着女衍,后者看他一眼便继续道,“这么奇怪的事出现在这,除了我还能是谁。” “怎么可能,不会的。”芷俞笃定道。 “还记得那时在天宫吗?” 芷俞蓦然想起初次见女衍时的情形,那时天宫众仙见了她的奇怪反应。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jiejie是神君啊,他们怎么会...” 女衍耸耸肩随意道,“回去问令尊吧,她或许会告诉你。”说完走至归阑身旁,并肩看向远处,“看来芷俞很喜欢金璃?”说完转头看着她。 “是啊!”她兴奋道。 “若是你没事的话,可以常来。” “真的啊,太好了。” 远处山巅之上,金璃奋然翩飞,金色的毛发在暗淡的天空之下,有一种被压抑的美。 ... 回廊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随即‘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屋内床畔上的人蠕动了下没有理会,紧接着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轻微的脚步声慢慢走近。 蒙着头的女衍依旧有些迷糊,有些不屑的勾起嘴角,愤然得想着:是谁这么放肆,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归阑走近床边站定,没有说话,忽然感到身后有物体迅速的靠近,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眼下晃了晃。 “你可真是放肆,不知道这是谁的底盘吗?”女衍站在他身后举着把匕首。 归阑悠悠的转过身看着她笑道,“还没清醒呢?”面前人身着浅色薄衫,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地上。 见他盯着自己,女衍收回此刻放在他后颈的匕首,双脚踏着地面走回床上,背靠里侧席床而坐,正对着归阑。 “找我什么事?”她淡淡道。 “昨日说的话忘了吗?”归阑依旧站着看她。 “什么?”她疑惑的抬起头。 “昨日回来时你方才说过的。”说着走至床边坐了下来,“起来吧,带你出去看看。”说着伸出手递给她。 “昨天...什么事?我有说过吗?” “...弗修。” “不错不错!”她恍然,“我又忘记了,还好你提醒。”说着绕过归阑走了下去,快速的穿戴好了衣衫。 打开窗子,窗外是北山的情形,茫茫白雪。 “又开始下雪了,这几日虽然不大,却是未停过。” 归阑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伸手关上窗子,扯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女衍站在原地,归阑转过身看着她,“为何不走了?” 看着女衍一派不明意味的神情,便见她返回去复打开窗子,如此才径直拉着他走去,反应过来后又甩开了他的手。 湿冷的回廊无甚景色,远处的山也都被雪覆盖,趁着暗沉的天色愈发死气沉沉。 打开一扇门,门内矮几后的身影抬起头看看来人,复又低了下去,她明显的看到了他瑟缩了一下,是冻的。 本是俊美的面容此刻满是憔悴,长了些胡渣,眼眸清晰亦呆滞。 女衍侧头看了眼归阑,便绕去一旁捡起地上胡乱丢掷的书,一一归置在木架上。 “我自己收拾就好,这只是今日看的。”难得的,低头看书的人主动开口道。 归阑一直看着女衍,直至她忙完又站回他身旁。 “你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女衍轻声开口道。 见弗修没有回答,她无奈笑了笑,蓦然想到那时他初识东猗时,他总是随意得看着东猗,淡淡一句“废话。”,总是这样,不愿多言。 “你曾经不是这样,那你可知因何导致?” 弗修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二人,或者说是透过二人看着门外的景色。 “过去太过荒废,我想要弥补。”静静的回答,太像是一个隐居山林的道人。 女衍一时语塞,她明知现在的弗修只知道这些,或者说从无其他心思。 “你还记得东猗?” “我为我曾经羞辱于她和所刺的那一剑表示愧疚,我已经为她祈过愿了,为我曾经所有做过的荒唐事...祈愿。” “罢了,现在同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突然间不耐起来,弗修不该如此,一切只是无知罢了。“你不该如此...” 话还未说完便被弗修抢了去,“现在这样我很满意,你曾同意过的。” 弗修说完便重新拿起了桌上的书本,明显的不欲再回答。 “...我反悔了,我不愿让你再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