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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常安在一起时,成叔便已查过她所有的底细。从后往前,由欣赏到厌恶再到同情,谈不上十分喜爱。他与最阴暗肮脏的世界打了半生的交道,对许多事情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接受度,但是,涉及到被自己视作唯一亲人的事情时,仍难免生出求全之心。然而,此次的电话召唤事件,让他对温昕刮目相看。此番沟通下来,他更觉得,也许温昕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常安的伴侣。 成叔的人生阅历,让他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温昕虽谈不上畏惧,却也难以对他生出亲近之情。好在成叔也是个不喜人亲近的性子,反倒省了温昕与他虚与委蛇的麻烦。温昕知道成叔期望的是什么样的表态,但“适合为伴”这样的话毕竟不是常安说出来的,她无法做出任何的表态。她没接成叔的话茬,只是表示她以后只要有空便会来此探望。 成叔看似直截了当,实则心思精密,否则也不可能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中活过了20余年,全身而退。他自是看出了温昕的顾虑挣扎,内心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心思太过百转千回,不过他毕竟都能因为“顾虑”而打了一辈子光棍,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成叔无比清楚,同常安在一起对温昕意味着什么。但他自是要将常安放在首位的,有获得被幸福救赎的机会,总归要试一试的——这世上已经鲜少人不是双重标准了。他也没逼着温昕表态,更没阻拦温昕的探望,常安的事他俱是如实相告,若此厢仍是郎情妾意,又有何不可? 温昕得到消息时,常安其实已经苏醒了,他只是在睡觉。成叔略施了一点苦rou计,夸大了他的伤情。一周后,常安就已经不用再住特护了。但是医院方面想到他刚被送来时有关部门相关人士严阵以待的情形,再看看现在还有便衣在外面24小时轮岗,怕他转到普通病房会影响到其他病人的安全,仍是将他留在了ICU。 护士长继医务工作者、化学工作者、公务员之后,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又将所有与人民安全相关的职业全部勾掉,数一数,儿子以后的职业中,就剩下金融、互联网、教育和传媒的性价比最高了。哦,不,听说这个倒霉病人就是做媒体的,得罪了被曝光的人,才躺到了这里,唉,媒体也不安全啊,还是勾掉吧。哎?他的女朋友看起来倒是不错,据说是做金融的,嗯,还是金融最好!赚钱多、压力小、又安全,要对她热情一点,搞好关系,以后可以多问问她投资理财方面的问题! 温昕初时并未体会到医院的“良苦用心”,她是真的以为常安的伤情仍然严重。因而,说是“有空就来”,实则每日报到,从送饭到梳洗,从刮胡子到剪指甲,从导管清污到按摩抓痒,无微不至,毫不嫌弃,做得比护工还要专业。 常安也不说破,他对温昕温柔小意的态度还是十分受用的。何况,他从未见识过她贤良淑德的一面,此番得见,亦是十分新鲜。温昕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她初时担心常安会不好意思,见他一副受用的样子,倒也放下了心,一手揽下照顾他的事情,只要她在,必定不假他人之手。 温昕对这家医院印象很好。温mama是个略有些娇气、磨人而固执的病人,让温昕当年没少遭受护士、护工们的白眼;而这家医院就不同了,常安也很傲娇、龟毛,但护士长特别热情,护士和护工们的态度也很好。过了大半个月,看到常安仍不用出特护病房,护士护工们的态度依然热情,她便认定是成叔或者别的什么叔打过了招呼,不由暗叹果然还是安全部门力量最大! 她暗暗懊恼,当年过于偏执任性,要是早听了母亲的话,去报考个警校、军校什么的,多好啊!既可行正做端,永保纯洁,又事事方便,理直气壮,要是不慎身故,起码留下的也是干净清白的名声。不过,再看看化身巨婴,张嘴等着下一口水果的常安,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还是现在这样最好,起码可以遇见他,他不介意她的名声,要名声何用? 常安恢复得很好,三个月后,就开始做复健了。复健做了一个月,实在没什么理由继续在床位紧张的医院继续赖下去了,温昕便提出将他接去她家——常安朝不保夕的日子过久了,在哪儿都没置业。成叔当然一万个赞同了,但常安不同意。温昕讲遍了道理、磨破了嘴皮,就是不能令他就范。 最后还是成叔霸气,暗暗嘱咐护士打了一针镇定剂,带着两个人就将昏睡的常安打包送到了温昕家里,顺便还将常安住处的日常衣物用品都给温昕运了来,临走时居然还留下了一副手铐。让温昕顿时觉得,她成了强抢良家美男的女土匪。 常安一觉醒来,知道木已成舟,虽是感动而无奈,但多少仍有些不悦。温昕便认真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也知道我的。现在我说,我愿意放下我的顾虑,那么,你愿意放下你的么?” 常安不假思索道:“不愿意。“ 这答案没超出温昕的预期,她面不改色地问他:“想吃什么?” 常安孩子气地答道:“不想吃。想回家。” 温昕像哄孩子一般耐心道:“我家就是你家。” 常安举起手臂不满道:“有在自己家里带手铐的么?” 温昕不接这个话茬,她朝着拐杖的方向努努嘴:“想走啊,等你能稳稳走出去再说吧。” 温昕做的菜是补的,煲的汤是补的,睡前又谨遵医嘱坚持给他按摩,将养了不到一个月,常安便受不了了。对他本就极其上心的温昕,自然早早察觉,欣喜若狂,毕竟,常安的大腿伤势颇重,就算有点后遗症也不意外。她暗暗观察了一阵子,终于在某次洗衣服时,确认了他恢复的迹象。这实在是个意外之喜啊!她明白他的敏感和介意,这时候,服务意识绝对到位的温昕,怎么能让“客户”先开口呢? 她专门挑了一个周末的早晨,在他身畔摩擦低吟,觉察到他呼吸粗重后,再佯作梦中羞醒。 在他讶异、戏谑又隐忍的目光中,她先是将他的手放在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暧暧昧昧地暗示——问问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啊?各个部位都好么? 再期期艾艾地哀求——他好了,可是她不好呢,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怎么办呢?求建议、求帮助。 待他傲娇首肯时,她又委委屈屈地露怯——她资质驽钝、技术不佳,若自取雨露必会颗粒无收,他见多识广,求他好人做到底,辛苦一下,指点一二吧。 觉他疲惫力衰时,她便急急切切地恳求——她久旱逢雨、久饥成痨,他输出太甚、过犹不及,求他快快了结,放她重返人间。 她惯于恃强凌弱、欺负软柿子,讨价还价、借故要挟之事更是得心应手,但她从不敢在床笫之间让他有一丝丝的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