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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盘蛋包饭吃完,李白就走过来带他们进了卧室休息。 橘子满脸的戒备和害怕,一双小手紧紧扒着顾队的脖子,到了房间,顾队刚把她放下来,她就扑腾着不想下来。 顾队从来不惯着她,这次算是比较强硬地把她放了下来。 两个人在房间大眼对小眼了半天,顾队似乎想说什么,一开口,橘子就呜哇一声扑进他怀里。 又是摇头又是哭喊。 直搞得顾队头疼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她总是聪明。 同时,又兼具了敏感。 再独立,她依旧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 她害怕地抓着顾队,不停喊着什么。 我知道她一定在问,mama去哪儿了。 顾队也露出惆怅地神色,“是啊,她去哪儿了呢?” “我就在这啊,橘子,mama就在这啊。”我伸手轻轻抚着监控显示屏上橘子小小的身体,只觉得整颗心都快疼碎了。 这一晚,顾队抱着橘子睡在卧室里。 关灯那一刻,我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靳少忱在三楼,他站在落地窗前,莹白的月色在他身上落下一层清冷的白光,他皱着眉不停接听电话,最后快步下楼走了出去。 路过客厅时,他盯着茶几上的药箱静静看了半晌,随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晚,就再没回来。 我死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却是在后半夜又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早上是被吵醒的。 我在睡梦里中都感觉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喘不开气,胸闷到缺氧。 等我睁开眼,才看见自己脸上被罩了块床单。 难怪呼吸困难。 我浑然一震。 我不在靳少忱的公寓了! 耳边的声音嘈杂凌乱。 有男人的声音在问,“通知了吗?” “通知了,说正赶过来。” 我茫然地想抬起手,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开嘴,喊了声,却被男人的声音给盖了过去,“这位小姐,找哪位?” 那么多男男女女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里,唯独有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到让人发颤。 “请问....这里躺着的患者叫什么?” 是朱朱! 朱朱怎么会在这?! 我又是在哪儿? 我浑身僵硬,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样,手指都动不了。 却是能感觉到底下躺着的是单人病床。 医院?! 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有个小护士问,“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死者? 我心口突突直跳,难不成,小护士口中说的死者就是我? 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打碎在地板上。 有人踉跄的步伐冲到我跟前,紧跟着,我听到压抑着的哽咽的哭声。 是朱朱在哭。 “杨桃....杨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朱离我这样近,像是半跪在地上,哭声悲怆而压抑,她从来都不敢大声哭。 她以前说过,眼泪要咽进肚子里那才叫难过,哭出来的都是水。 旁边的护士过来小声劝她不要太难过。 朱朱呜咽着,抽泣的声音渐大,最后哭到喘不开气,她伸手进到白布下摸着我发凉的手臂,像是想帮我焐热一样不停暖着我的手,呜咽着说,“你怎么这么冷...很冷吗...我帮你暖暖就好了....” 朱朱... 我想开口告诉她,我没死。 这是谁的恶作剧。 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进耳朵里。 我害怕,朱朱看到我没死之后,就会突然跑掉。 我害怕,她只不过是因为知道我死了,才愿意见我。 我更害怕,绑架我的人的最终目的是朱朱。 “怎么会这么突然....你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过得幸福...我不想打扰...” 她果然在机场看到我了。 所以,才故意躲着我的吗。 难怪,四年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靳少忱说我对他的惩罚太狠。 可他不知道,真正心狠的人是朱朱。 她对我才是真的心狠。 四年不联系。 她明知道我活在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中,却还是不愿意见我。 我恨不能当初替她受尽一切。 午夜梦回,我都陷入噩梦里不断挣扎,痛苦地喊着,“求求你们放过她!” 每每惊醒,我都忍不住捂着脸边流泪边想。 为什么当初遭受那些的人不是我。 我宁愿遭遇那些的人是我啊! 耳蜗里的泪水越聚越多,耳旁朱朱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哑,“怎么办啊...杨桃...怎么办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她哭得悲切。 我听得更是泪流满面。 明明,只要她掀起我身上这层白布就能看到我。 明明,我只要说句话,她就能知道。 我却退缩了。 我怕,她不想看到一个活着的杨桃。 朱朱正哭着,外面突然走进来一大群人。 脚步声杂乱,却依稀能判断来了起码不下十人。 几个粗犷的声音把护士和医生都赶了出去。 我正猜测是靳少忱,就听到来人熟悉的声音,“见到我就这么冷淡?” 是方剂。 脑子里有什么拼图逐渐汇笼成形。 朱朱很敷衍地声音,“哦,好久不见。” “擦擦眼泪。”方剂走近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清脆的巴掌声,却不是耳光声,像是手拍击在手背上的声音。 可以想像出朱朱打掉方剂替她擦眼泪的画面。 混着朱朱愈发冷淡的声音,“不需要。” 空气静滞了一会。 我听到方剂轻声问,“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句话?” “抱歉,我没心情跟你谈这些。”朱朱朝我又走近了一步,她试探着揭开我脸上的白布,却又在揭开那一瞬压了下去,帮我理了理。 方剂很是疑惑,“你怎么没心情?” 朱朱没说话。 随后方剂走过来,一把揭开我脸上的白布。 我瞪着惊悚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两人,只看到方剂很是随意地问朱朱,“现在,你有心情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四年不见。 朱朱瘦了好多,脸上的rou都没了。 她也变了许多。 明明钟爱短发的人,却续起了长发,发尾微微卷着,依旧是中性穿着,却无形中多了几分妩媚。 一双眼睛通红,精致的脸上还有半干的泪痕,多了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方剂没有穿花衬衫,一身白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