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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错舟被贬为定州知县你很高兴吧?没想到自己会比他惨!” 只要得知李弘济还活着的消息,冯思远便已经满足了,之后,就是过堂提审,证据确凿,很快就定案了:冯存义,冯存仁,全家抄斩。 冯仲先冯太傅千里迢迢赶回京城,将冯家祠堂里供奉的那块丹书铁卷还给了皇家,换冯思远一命,由死刑改判流刑,刺配秦州。 立冬过后,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常平仓一案的所有定罪官员被斩首闹事,鲜艳的血泼洒在茫茫大雪之下,又被另一场雪覆盖。 这一天,两个衙役押解着冯思远也上路了,寒风凌厉,冯思远瘦骨嶙峋的身上只穿了两件单衣,肩上扛着厚厚的枷锁,走路磕磕绊绊。 十里亭外,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早就等在那里,冯太傅将一件御寒的棉衣穿在冯思远身上,给他准备了一些简单行装。 冯太傅拍着冯思远的肩膀说道:“远儿,你二十岁了,伯父送你个字吧,惇行,以后,你要像这两个字一样,敦厚为人。 ” 三个人的身形在大雪中渐行渐远,这一天是冯思远二十岁的生日,他的成人礼就是这一场变故和脸上的刺字。 兵临城下 西北的风大,张嘴就是一口沙子,冯思远检查布防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正在喝酒赌钱“你们几个小崽子,说了多少回了,再让我碰见你们赌钱都军法处置!” 几个士兵忙说道:“将军,这都是武将军逼我们的,他说你要是军法处置就处置他!” 武郃笑呵呵的起身,说道:“惇行老弟,就是闲来无事玩玩,犯不上军法处置!” “武将军,你什么时候管起我的兵来了!” “不,不敢!”武郃忙说。 “你要是再敢跑到我这教唆我的兵赌钱,可别怪我不念及手足情谊!”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虽然每次他都承诺这是最后一次。 冯思远懒的跟他计较,问:“你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还不是俺家妹子的婚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别的男人像你这么大,儿子都三四个了,哥哥我是担心你老了没人养!” 冯思远脱下铠甲,做到火盆前,端起西北的烧刀子一饮而尽,说:“我娶老婆了!” “啊?什么时候?” 冯思远瞥了他一眼“八年前!” 武郃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冯惇行是犯了事被发配到这的,听说以前是个氏族大公子,还中过进士呢!不知道朝中究竟是有什么大人物作梗,这些年来冯思远战功无数,却还只是个副将。 忙转移话题,说道:“你说说着群可恶的党项人,哎,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他们……干什么来着??” 这个武郃吴将军是个西北的粗人,不识字却还喜欢拽两句诗文“不教胡马度阴山!” “哦,对对对,你就是咱们的飞将军呀!西夏人去攻打渭州,不敢来打咱们秦州,就是因为有你在这守着!”几天前接到军报,西夏大举入侵渭州,朝廷从秦州抽调了三万人马去解渭州之急,李大将军临行前,留下冯思远负责秦州一切军务。 “武大哥,西夏人狡猾得很,不得不警惕呀!”冯思远一直觉得那帮子党项人没这么光明磊落,指不定憋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朝廷派人来巡查防务!” “来的是哪位大人?” “听说是枢密副使李弘济,官家眼前的红人呀,听说这位大人长的可水灵了,以前是兔爷,后来考上进士,因为这个被整惨了!”武郃碰了碰冯思远的胳膊“哎,惇行老弟,你在京城待过,见没见过这个水灵的李大人?” 过了八年,听到这个名字,冯思远身子还是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没……没见过!”。这些年,冯思远在边关,偶尔会听到李弘济的名字,不过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也就刻意躲着,两府调动一向频繁,他应该是刚刚升任枢密副使的吧! 要见到他了吗? 武郃走后,冯思远指着刚才赌钱的那几个士兵下令“都拖出去,每人重打五十军杖!” 这几个人见冯思远刚刚和武郃聊的十分开心,以为自己躲过去了,没想到这冯将军是秋后算账,很快,院子里就响起霹雳啪嗒的军杖声和士兵的哀嚎。 冯思远刚刚来到西北军,被分配到杂务兵,谁都看不惯他这副秀才模样,西北军这群糙汉子跟开封府天子脚下的那些锦衣华服的禁军不一样,个个都跟强盗似的。 冯思远被刚开始被这些人欺负狠了,呆的时间长了,就知道被欺负了就打回去,打不回去就忍着。后来李左到了这,急需找个识字的文书,冯思远就被提拔到李将军身边,之后就成了李将军的副将。 听到外面那些人的叫声有点假,冯思远吼道:“没吃饱啊?” 这一嗓子吼过,院子里的惨叫声立马真切起来,过了不大会,亲兵回来报告说:“将军,打完了!” “嗯!” 打完了人,冯思远回屋子里倒在床上,拿出这八年来一直贴身携带的锦囊,上面丝线都磨旧了,仔仔细细的端详“错舟,你什么时候来呢?” 冯思远没等到李弘济,先等来了西夏人。 几天后,探子来报,说西夏大军三万人正在朝秦州赶来,此时秦州骑兵都去解渭州之围,现在守军不到五千,还都是老弱残兵。 武郃是个武夫,听到这消息,暴跳如雷“这帮子狗娘养的西夏人,老子出去跟他们拼了!” 冯思远忙说:“武大哥,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叫知州大人到这里来了!” “还稍安勿躁呢,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李将军走之前,将秦州一切军务交给我决断,你听我安排!” 武郃是个大老粗,四肢永远比脑子先行动,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行,听你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很快,几个士兵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了屋子“将军,这知州他想跑,被我们在城门口拦住了!” 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冯思远细看,果然是知州。 那知州见了冯思远,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一派嚣张,看向屋内诸人,大言不惭说道:“我乃朝廷认命的秦州知州,你们竟敢绑我,莫非要以下犯上不成?” 大宋一向重文轻武,文官可以压在武将头上作威作福。 冯思远看着他露出一丝冷笑,手中原本托着一杯茶,手指用力,“咔嚓”一声,那茶杯就在他手中粉碎。 知州大人吓得一个哆嗦,嚣张气焰顿时消下去不少,软了声音说道:“将军,西夏人多势众,咱们打不过,为了保存实力,还是撤吧!” 进了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