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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守岁，我就来找你聊聊天。”

    她像是无视了林觉浅的存在，只说“你”，没有加上一个“们”字。

    唐冉把零食分了一半给宋清瑶，紧挨着林觉浅坐下，和他分享另外一半。宋清瑶丝毫不在意，在唐冉身旁坐下，说道：“记得上次奥运会，我们一起看了开幕式，结果看到一半睡着了，我爸来接我的时候说你抱着我的手臂睡得正香，都不忍心把我接走。”

    唐冉想了想，说道：“我怎么不记得。”

    “你睡着了，你当然不知道。”宋清瑶把薯片抛进嘴巴里，发出咬碎的清脆声。

    林觉浅只安静坐着，听着宋清瑶和唐冉在侧互损。他从未见过唐冉同朋友相处的模样。一个人分好几面，家人一面，朋友一面，恋人一面。唐冉在朋友面前嘴皮子很溜，贫嘴技能完全点亮。

    “我看过你的电视剧。”宋清瑶突然说道。

    “嗯？”林觉浅偏过头看向她。

    唐冉自豪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宋清瑶说：“那时候我没想到你是唐冉的男朋友。”

    她的话音刚落，爆竹声就响起。唐冉只看见她的嘴皮子张张合合，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我向唐冉表白的时候，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从前对面的邻居。我没想到邻居竟然是个男孩，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真的。”

    唐冉皱了皱鼻子，问：“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回去睡觉了，谢谢你的款待。”

    宋清瑶走后不久，唐冉也撑不住了，靠在林觉浅身上在沙发上睡着了，饶是窗外刺耳的爆竹声也没能吵醒他。

    他是被大清早的爆竹声吵醒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不愿意醒来，烦闷地翻个身，却撞上一个人，他惊吓地睁开眼，对上林觉浅带着笑意的眼神：“早。”

    他才反应过来，开心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林觉浅身上：“早啊。”

    林觉浅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该起床了。”

    唐冉磨蹭地爬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林觉浅没有新衣服穿，说道：“过新年你都没有买新衣服。我现在才想起来，早知道昨天就去商城看看。”

    “没事。”

    “不行，等我和爸妈拜完年我们去看看吧？”

    “都关门了。而且……我上午就要走了。”

    “就走吗……”唐冉沮丧地说，“好吧。那你……”

    他语气变得欢快，扑向林觉浅：“新年快乐！”他紧紧抱住林觉浅，松开手，端站在林觉浅面前，说：“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

    林觉浅低头吻住他：“好看得情不自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给你的红包。新年快乐。”

    唐冉接过红包，兴奋地跳上林觉浅的后背，喜悦的语气：“谢谢觉浅哥！”

    唐母听见唐冉的声音，推开门，说：“醒了呀，出来吃早饭。”她一抬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趴在林觉浅背上，林觉浅也纵容他玩闹，满眼宠溺。她脑海里闪过些什么不敢相信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萌生，就被唐冉的声音打断。

    “妈，觉浅哥给了我红包！”唐冉从林觉浅身上跳下，高兴地说，“新年快乐！”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拿人家的红包。”唐母笑道，招呼着他们出门吃饭。

    唐冉吃好早饭和父母走访亲戚，四处拜年。林觉浅也和他们一起出门，唐冉一家目送着林觉浅坐的出租车远去。

    唐母叹了一口气，说：“觉浅这孩子，过年也这么努力工作，孤零零的，怪心疼的。”

    “那以后觉浅哥都在我们家过年好不好？”

    “当然好了，就怕他太见外不愿意来。”

    “会来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也是，也是。”唐母勾着唐父的手，笑着赞同。

    过了一个不太平的年。

    开学没多久，校园歌手大赛就正式进入了决赛环节。唐冉早早来到大礼堂排练。大礼堂的镁光灯照地人身上发热，唐冉的手心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首曲子练习了很久，在练习的过程中也在不断修改完善，是周晚写给顾柯的一首歌，唐冉想，他一定不能搞砸这场“约会”。

    乐队的出场安排在最后一个环节，乐队排演完下场，差不多比赛就要开始了。观众陆陆续续出票入场，唐冉坐在观众席不时向后张望。

    入口处出现一个气质明显成熟的男人，头发剪的很短，短到手掌覆盖上去，比不上一根小拇指的厚度。大年初一别后，这还是他们这一年第一次碰面。唐冉微微失神，忘了招呼林觉浅过来坐。林觉浅向礼堂四周看了看，瞥见了唐冉，面无表情稍显严肃的面容蓦然叠满笑意，眉眼弯弯。

    他在唐冉身旁坐下，唐冉才发觉他身上带着层层湿意，右边身子湿了大半。

    林觉浅从包里掏出纸巾擦裤脚，说道：“外面在下雨，风也很大。”

    唐冉“噗嗤”一声笑道：“你怎么剪了这么短的头发？”

    林觉浅缩着脖子摸了摸自己刺刺的头发，说道：“确实有点短。”

    “觉浅，你这样看起来好傻呀！”

    林觉浅弯弯眉眼，抬手拍了拍唐冉的脑袋。

    开场了，两个人安静坐着。入场检票的学姐给每个人发了两根荧光棒，林觉浅紧紧攥着他领到的份，没有拗得太亮，只在手心里发着黯淡的光。

    唐冉陪林觉浅听完两场就离席了，他去后台准备准备就要上场了。

    林觉浅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他坐的位置是女生最多也最疯狂的周晚粉丝区，周晚在台上的每一秒都伴随着她们的低呼声，歌声刚落下，随之响起的就是她们的尖叫欢呼的声音。他坐在暗处，显得不合时宜。

    周晚不出意料地进了最后一个争夺冠军的环节。他换上了一件简单的背心，颜色稍暗，站在舞台上毫不打眼，卸了妆，看起来单薄无力。

    “从初赛一直走到这里，我要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还有我背后的乐队的鼓励。这支乐队，我从入学就开始组建，成员也换了一批，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也收获了很多。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他们现在这个舞台上演出，这一天，终于来了。下面带来乐队同名歌曲‘灵车’。”

    原本只有一束光追在周晚身上，吉他弹响的瞬间，整个舞台都在发光。

    林觉浅身边的姑娘刚想尖叫，直接被身旁的朋友捂住嘴巴：“嘘，仔细听。”

    这首歌太安静了，说是歌，其实更像是在恋人耳旁的轻声呢喃。周晚很少素净地唱一首歌。

    曲终，惊艳了全场。

    林觉浅身旁的姑娘低着头抽泣，问她身旁的朋友：“这真的是周晚送给他过世的男朋友的歌吗？”

    “你看他微博。”

    “他还有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