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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蔺天,或者是下面的杀局,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只是想要——杀掉蔺天而已! 单手成爪,在向前的时候便已经握住了一把剑,这一把剑的剑柄与他的手掌相接触时候,唐时的气势再次攀升,他之身,便化作了剑! 一剑,斩楼兰! 长剑凝聚出一道光,无数的光点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让他手中这一把光剑,耀目不可逼视! 遥想当年,他还刚刚到东山天海山,成为菜园弟子的时候,便在饭堂外面看过那样的一幕。筑基期的小北师叔凝聚出来的那一道剑气,当时的他以为那是毁天灭地之威,可是如今的唐时已经到了金丹期,筑基期在自己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胸中激荡着的,便是那一览众山小的好奇,只是杀意从未消减。 他长剑刺天,便站在孔翎身前一丈处,抬手,落剑! 巨大的光剑劈在了孔翎的身上,孔翎却将蔺天抱紧了,不肯松手。 蔺天眼底都要流出泪,却嘶哑地喊了一声——“孔翎……” 他们是天隼浮岛的双王,以往说什么爱恋是假,双修是假,都是各走各的路,如今她却要愿意自己殒身,而不放开自己…… 蔺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噗”地一口鲜血吐出来,孔翎双手护住了那已经脆弱了不少的元婴,死死地盯住唐时,只是在这一刻,她怀中的元婴却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一阵恐怖的波动,想开始散发出来。 元婴期修士没了rou身不会真正地死,还有元婴,可是元婴没了,便是真正地消散于这个天地之间了。 而元婴期修士,最可怕的一个技能,应当是——自爆! 而唐时,这个时候第一剑出去,却横剑一指,隔着这空中的一丈距离,剑尖指着唇边挂血的孔翎。 “天隼浮岛,总出情种吗?” 孔翎只惨笑一声:“没人愿意当情种。” 只是情之所至,无法自拔罢了。 她曾以为自己修的是无情道,最后却成了极情道…… 时也,命也。 唐时的手指修长而漂亮,那平日里看着普通的眼睛,这个时候已经才渲染了战意,变得明亮,减去平日那寻常之色,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他唇角一弯,手腕跟着轻轻一转,那略显得修狭的斩楼兰长剑便挽了个剑花,回手收到了他手边来。 看也不看一眼,像是厌恶了一样,唐时便转身。 他像是巨大的、从天外来的一块天石,带着猛烈的气劲从天际落下,无数的气流环绕着他的身体,恍如神祇。 “砰”地一声,唐时砸在了地面上,身体之中因为“春风吹又生”而来的灵力却依旧在他经脉里肆虐,他又开始在刀尖上跳舞了。 体内灵力太多,不找个地方宣xiele,一会儿死的便是自己了。 上面孔翎与蔺天都没有想到唐时竟然直接放弃了他们,下去了。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唐时是想要干什么。 此刻终究还是在小自在天跟天隼浮岛的战场上,下面是血流成河,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杀戮之中。 和尚们的僧袍已经不再干净,血污之下,却更见惨烈。 妖修们之前得了蔺天的指示,这个时候便往疯了杀人,若是这样继续下去,便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蔺天之前想要自爆,唐时也不是蠢人,与其浪费时间跟蔺天的自爆较量,还不如先下来解决了这下面的事情。 唐时不想杀蔺天吗?不见得。 他想杀这人到了极点了,可是杀不得! 蔺天是个元婴后期,若是此刻自爆,本来就已经只剩下一半的二重天还能剩下多少就很难说了。 真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逼迫蔺天自爆了,是非改天会不会掐死自己。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火烤着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因为膨胀而炸裂,在他落下的时候,手一撑地,便有无数蛛网一样的裂纹从他脚下延伸开去,整个广场的地板碎了一大片。 唐时看不到人,只能看到血,无尽的杀戮,无尽的鲜血,永无止境,也无休无止一般。 他还有第三首诗——。 这兴许是一首自己不怎么喜欢,可是特别适合此刻这种战况的诗,几乎是为他量身打造了。 长剑消失,右手起笔,笔墨虚影第三次出现,可是已经无人敢小视这一个手段了。 杀戮还在继续,鲜血从广场的边缘落下,又落下了山,甚至直接落到海中。 这一座半空之中的二重天,已经残缺不全,已经沾染满了鲜血,人间地狱! 无数的僧人为守护这一片二重天而血洒长空,也有无数的妖修,为了这不知所谓的战争,而葬身此地! 天隼浮岛的妖修,死在了小自在天的地界上,便不觉得讽刺吗? 那诗词的意境,已经悄然降临,唐时眼中,一片平静的深沉与忧郁。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昔日世外桃源,今日人间地狱,回乐峰前,沙白如雪,那降城外有万丈的悲声。连天累月的战斗,磨钝了手中的长枪,让战士腰间的宝刀也卷了刃。 月上中天,太阳也要落下了。 唐时便在这模糊的吟诵之中,抬头望,迷幻之景,却从他的手边拓展开去了。 他画的是峰前沙雪,他画的是城外霜月,他画的是长枪宝刀,他画的是战意峥嵘!他画江山似水墨,他画塞外似江南…… 便这样轻轻地一闭眼,万里江山尽落在笔下。 凌空而起的,是他一笔一划落下的墨迹,映入众人眼中的,是那忽然写意了的美丽山河…… 此诗,乃是于夜,于城上,听见了笛声,才触发了情怀,如今一切都有了,怎能没有笛声呢? 笔尖在虫二宝鉴这诗题上一点,便是“闻笛”二字。 这一刻,出来的是笛声,是一种堪称是轻快的调子,然而伴随着唐时笔锋一转,将那灰色的骷髅,褐色的沙场,红色的鲜血,一一画上的时候,一切便已经改变了。 笛声幽咽,穿透了坚厚的城墙,穿透了冰冷的盔甲,穿透了暗夜的长风,穿透了诗人,苍凉的心! 芦管声声,却不知它从何而来,于是无尽的悲凉从胸中奔涌而出。 何处来的杀戮?何处来的屠刀? 争战已失败,无数人埋骨他乡,不得归。 这一张画卷很长,每一笔都是唐时灵力的极致,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