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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不是太平地方,起义、割据、战争,这些都不像你在电影里看的那么简单刺激。” 男人的声音低浑而清晰,如同一股强劲的风从耳中灌入,在脑子里弥漫开来,却模糊了。他的眼睛仍然一瞬不瞬地锁定华楠的脸,清冷的眼底却似隐隐透出一丝热切。华楠觉得身体被绑住了,只能木然地承受对方的注视。 胸口沉甸甸的,越来越热——也许不是错觉,两双眼之间的距离在拉近,这个,简直就是……接吻的标准距离……咚! “哎哟!” 华楠捂着被撞疼的脑门,失声喊痛。他被那个令人心醉的距离蛊惑了,没成想,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居然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个额击。 “你对我好一点会死吗?”终于忍不住忿忿埋怨。华楠真是恼恨自己,为什么喜欢上这么个怪里怪气的人,想放还放不开,简直就是犯贱。对方也许正是抓住了自己这份心思,所以也不明示,只是一味折磨自己。 没遇上这人之前,他做梦也不会相信,自己也有像个怨妇一样数落对方无情、渴求对方怜爱的一天。但是,对上这个人,他真的偶尔有这样的冲动,恨不得满腹委屈都变作洪水,把眼前人淹进去,让他好好难受一把,兴许他就能学会珍惜别人的心意。 依旧定定地望着华楠的眼睛,片刻,男人的眼眸闪了闪,仿佛折射出夜空的星辉。路上没有灯,天色已经昏暗到近在咫尺也看不清面容的程度,但华楠模糊觉得,似乎看见男人笑了。 不能再相信幻觉了,如果有光,就会看清楚,他还是一副冰雕脸瞪着自己,好像自己欠债不还似的……“唔……嗯……” 被吻了。 心上像有个钟摆笃地敲了一下,方才,被撞头前胸口那种莫名的燥热反而消失了。他平静地接受了亲吻,慢慢加深,变得主动,自己浑然不觉,好像天上落下的雨滴融入地上的水流当中,自然无声。 男人低喘着离开华楠的嘴唇,直起身体的动作显得有些仓促。“这样你满意么?你想要的,我给你了。还是说,你还想再多要一些?”他费了一些气力来平抑喘息,华楠听出来了,这让他的调笑听来有些力不从心。 华楠别过脸,不再说话,也不去计较自己是无奈还是羞赧。少时,男人发动起汽车。两人之间一时只闻马达和轮胎的声响。 “……我嘱咐你的,到底听进去没有?”半晌,又是朔耐不住寂寞似的开口。 “……嗯。”华楠倒是无心再跟他迂回了。 “你看得出来吧,我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所以,别给我找麻烦,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按照处置叛徒的方式处理你了。” “怎么处理?”华楠没被他的威胁吓到,反倒耐不住好奇。 “填海。” “要用混凝土么?” “……你就那么想知道?要试试么?” 华楠没有接话。男人脸色依旧寒气逼人,华楠却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无可奈何。他心下窃笑。 自己也不是笨蛋,知道男人现在干的是动辄要命的营生,既然现在是自己单方面半强迫要跟他绑在一起,那当然不能再莽撞行事。何况,即便不明说,男人的恐吓中愈发浓郁的关怀,他也体味得出。 这就够了。 原本丝毫不抱希望能得到男人的心,只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出自拥有力量的人无聊的优越感,但如今…… 就算昨夜他并非专程为了自己重新杀回边民区,就算只是巧合,至少,他在漫天飞弹和烟云中救了自己的命。这已不是第一次。自欺欺人也好,自己似乎也可以相信,他的心里,有自己存在的位置,无论以何种形式。 这就够了。 望着车窗上自己浅淡的倒影,直到嘴角的弧度消失。华楠这才重又转过脸。 “你的组织,叫什么名字?我都已经加入了,应该可以知道吧?” 沉默片刻,男人随口答了一个词,“lunaprima。” “什么意思?” “这是拉丁语。”男人的目光伸向渐变成蓝黛色的天空,“‘新月’”。 第81章 距离皇家疗养院还有一里路的时候,朔停下了车,放华楠下去。 “记住,要小心,不要惹事,不要经常打电话。你平常除了陪床,就住在Nayuta,那里最安全。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不要自作主张,到Nayuta找我。” 这口气,几乎可以媲美父亲对顽皮孩子严正又不耐烦的叮咛了。华楠哭笑不得。 “那要是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男人顿了半秒,然后以华楠听过的最郑重其事的口吻回答,“老实呆着,我会去找你的。” 华楠错愕地呆呆目送朔的车扬尘而去。待他回过神来,引擎的轰响已经远了。 或许……一直以来那些焦灼不安患得患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变成自寻烦恼了? 霎时,只觉心胸豁然被不知名的光照亮了。还有什么需要奢望的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华楠仰起头,感觉自己似乎正渐渐融化在初秋馥郁的星夜之中。 到达华杨病房已经将近午夜。奇怪,华杨不在病房,屋子里一片黑暗。 拜昆也不在,看来今天他没有留下来陪华杨过夜。如今华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精密复健阶段,除了过分精细和消耗体力的事情还不能做以外,已经基本同常人无异,所以,不必没日没夜守着他,只要定期来照看就可以。 可是华杨去哪儿了?尽管行动已经自如无碍,现在也早已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华楠心里陡然腾起一股莫名的不祥之气,他几乎是跑出房间,直奔护士站。 他没能得到放心的回答。护士听说病人不在病房也很吃惊,说两个小时前去查房还看见人好好地在床上,旁边有个黑发的小伙子陪着他。刚才看到房间熄灯,她以为病人睡下了。 看来拜昆今天来了,那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和华杨双双不见?心头的不祥压得华楠胸口发闷,心脏重如鼓雷。顾不得对护士答上一句,他一面飞奔下楼准备到华杨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一面掏出手机,拨了拜昆的号码,没有打通。 华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集中诊疗室、康复训练室,全都黑着灯。这是自然的,这个钟点几乎所有房间都熄灯了,只有走廊的里亮着不甚明朗的灯光。向窗外看,白日里青翠明艳的花园也是一片漆黑。这期间,拜昆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不祥已经凝聚成预感。几乎可以确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华杨和拜昆,也许都置身其中。 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先联想到的便是最近的暴乱,可是现在应该根本没有影响到首都伽埃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