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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分退,两侧白色的浪峰翻涌,如怒如啸,层层叠起卷向半空,却在当中硬生生让出条一人来宽的窄道。 冯沅修长笔挺的身影,出现在窄道中央。 两侧是随时能将人灭顶的滔天巨浪,凌乱的气流卷起他半长的额发和衣襟,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却沉淀着闲庭信步般的淡定,气势傲然,仿若周遭惊心动魄的磅礴水浪都是听到随侍,生来就要跪伏在他脚下。 快递小哥被自家男神的出场方式惊呆了,靠,深更半夜的,这么酷炫狂霸拽真的好么? 夫诸则像被雷劈了似的,小小的身子更是僵在原地,水浪间风姿凌厉的身影与千年前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主,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想起来了,┑( ̄Д  ̄)┍ 备注: 的记载: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圆如削。下有石屋,方百丈,仙人九府治之。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之东王公也。故其曰:昆仑铜柱,其高入天。员周妃削,肤体美焉。其曰:有鸟希有,碌赤煌煌,不鸣不食,东覆东王公,西覆西王母。王母欲东,登之自通。阴阳相须,唯会益工。 第97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耳边浪声激荡,许慕的注意力又全都在冯沅那边,完全没留意脚下传来的声音。 冯沅右手空垂,左手捏着个纸巾盒大小的东西,看到岸边翘首以待满目期盼的自家宠物,便淡淡的勾起唇角,朝快递小哥扬扬左手。他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了扫周围的水浪,比起上次在海底,他现在cao纵水的感觉越发的娴熟自如,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般的畅快。 许慕本以为镯子在那盒子样的东西里,掌门大人这一扬手,他才发现,对方左手大拇指与那盒子中间,还压着只金光灿灿的镯子。 【我的镯子~】立在石柱上的希有开心的抖了抖翅膀,一不小心,便将爪下的石柱柱头抓了个稀碎,碎石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许慕:……………… 你那爪子是什么做的,石头也能“不小心”抓碎! 大鸟歪头看看许慕,略有些尴尬的收拢双爪,横跨两步挪到旁边的石柱上,它发誓自己刚才真的只用了一丁点儿力气而已。 不论水涛如何汹涌,到了冯沅近前便温顺的臣仆而落,拱流成阶,将他送上岸边。 许慕小兽样的扑了过去,见冯沅身上没什么伤痕,才放下心来。浪涛如怒之下,冯沅身上愣是连半点水痕都没有。快递小哥讶异了两秒也就释然了,身为尚海分局的BOSS,男神肯定会避水诀之类的东西吧。 “我没事,”冯沅顺手那个纸巾盒大小的东西塞给许慕,然后才捏着金镯递到希有眼前,“你看看,是这只镯子不?” 【就是它。】希有忙不迭的点头,它目力极好,方才在远处便已经看清楚,否则,也不会兴奋之下,抓破爪下的石柱。 单看动作,冯沅也猜得出它的意思,便又把东西往前递了递,“喏,拿走吧。” 希有乃是上古异鸟,天生神力,若是在尚海地界徘徊不去,惹出什么事端反而麻烦,不如早早送它离开。 大鸟闻言,金色的双眼露出些许诧异,像是没想到眼前的人类这般好说话,片刻后,它便欢欢喜喜的叼起镯子,飞快的转头藏在自己的颈羽之中。 希有放好金镯,便张开右翅,自翅根附近啄下根黑色的翎羽垂头放到冯沅掌上。 许慕:………………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送一根羽毛什么的,未免太奇怪了吧?许慕心里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一地问号。 那根羽毛宽不足掌,长约及臂,羽杆乌黑发亮,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柔软的羽枝盈黑如墨,表面却如同琉璃一般,跃动着七色华光,温雅神秘。 石柱上的希有拢紧翅膀,昂首收爪,金色的双瞳通透如日,放出耀眼神光,带着股凛然难侵姿态,对着面前的两人郑重允诺,【人类,今日之事,无以为报,他日若需要我帮忙,可烧掉此羽为信。】 原来是鸡毛……不,鸟羽信? 快递小哥两手拢着冯沅递给自己的那件东西,非常自觉的进行同步翻译,将希有的话转述给冯沅,“它说以后有事找它帮忙,可以烧了这根羽毛。” “多谢。”冯沅意外的挑挑眉峰,朝希有轻点下颌,妖怪大多是知恩图报性格爽利之辈,但希有可是横扫千军如卷席的上古异鸟,能得它允诺相助一次,实属难得。 【人类,再见。】大鸟横展双翅,黑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尾后留下片幻彩迷迭的光影,眨眼便消失在天空深处。 冯沅翻手将掌上的羽毛递给身边的快递小哥,“放在你那。” 比起自己,还是许慕更需要这东西。 许慕以为冯沅懒得拿,便把那根羽毛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背包里,顺便把冯沅刚才塞给自己的东西也塞进去。 那个纸巾盒大小的东西四面方正,只有朝上的一面微微下凹,五个外面皆饰有彩釉,颜色以黄、绿、白三色为主,各色釉光互相浸润,斑驳淋漓,绚丽多彩。朝底下的那面露出湿粉色的泥胎,中间有个小孔。如果看造型,这东西比较像瓷枕,但尺寸却比瓷枕小了接近一半,长大概十公分,宽五六公分。许慕完全没搞懂这么小的枕头到底是给谁用的。 “那东西应该是个脉枕。”冯沅补充道。 “诊脉用的?”许慕回想了下,自己见到过类似的东西的,听雨楼的勾尔医生,似乎就有一方碧色如玉的脉枕,他讶异的看着冯沅,“湖里怎么会有脉枕?” “玉带湖底下住着只不足两百年的小蛟,非常喜欢收集亮闪闪的东西,那只金镯子便是被它收了去。”冯沅侧眸望了望湖面,似乎不能理解那条灰黑色小蛟的喜好,“我用表跟它换回了手镯,顺便搭了这只脉枕。” “你用表换的?”许慕顿住手,rou痛的抽了抽眉毛,开始心疼自家男神那只漂亮的精钢腕表,他上次在那家店里看过,腕表的价格可比袖扣贵多了。 “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唐代的唐三彩脉枕,正好给你拿去清平巷玩。” “啊?唐代的唐三彩脉枕?”乖乖,小守财奴小声的惊呼了下,赶紧从包里掏出餐巾纸,仔仔细细的将那脉枕的边角包起来。 他这些日子可没在清平巷白待,古董的大体行情了解了不少。唐代的唐三彩,这个尺寸,这个品相,虽然不是陈设器而是实用器,但至少也有六位数的身价。 一块表换回个金镯子再加上唐三彩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