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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子跟女儿道歉呢? 傅春英却没有那么多家长包袱。她一向趴着习惯了,谁有话语权,她就信谁,于是牵着小俊杰的手,去找正在到处走着敬酒的许卉。 走得近了,见到许卉正在角落一桌前,站了有一会儿,对面的人才哑声说:“小卉,不,许总,恭喜你。” 她轻轻“呀”了一声,顿住脚步。 小俊杰不明白奶奶为什么停下来,抬头看她,又看看正跟沈清辞相对而立的贺学文:“奶奶?” 正举着酒杯的三人齐齐转过头来。 这时,有个客人忽然说了声:“哎呀,这小孩跟新娘子长真像。”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三人的耳朵捕捉到了。 贺学文相当尴尬。 许卉却莞尔一笑,打了声招呼:“妈,小俊杰,到大姨这儿来。” 小俊杰看了看傅春英,撒手跑过去扑在她怀里:“大姨。”又转头喊沈清辞,“姨夫。” 眼前一幕令贺学文喉头发紧。 许卉跟沈清辞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对璧人,而穿着小西装像个小绅士的小俊杰,眉目清俊,活像他们的孩子似的。 然后贺学文又听小俊杰脆生生地冲他叫了声:“爸爸。” 他低低应了一声。 ☆、第97章 097 围观群众这下都看出点官司来了, 顿时噤声。 沈清辞仍然笑得云淡风清,摸摸小俊杰的头:“一会儿姨夫找你玩。” 举杯示意,先行喝了干净。 他们敬酒的杯子用的是最小的那种白酒酒杯, 因为沈清辞身体需要保养, 不敢喝太多酒, 里边其实就是有点酒味的白开水。 沈清辞气质摆在那儿, 加上确实富贵夺人,还带着保镖, 也没有不长眼的敢上来耍花样逼着新人们喝酒。所以当他干脆利落亮了杯底, 贺学文再想说什么都得吞回去,只能立即跟上, 也把杯中物一饮而尽。 许卉杯子里是和沈清辞杯子里一样的内容物,她却只沾了沾唇,权当个意思。 贺学文眼瞅着许卉正红色的唇在白瓷杯上轻轻一沾, 红梅白雪,晃瞎了他眼。 沈清辞眸色一沉,伸手环过许卉肩头,二人调转方向, 向另一边走。 许卉牵起小俊杰,走到傅春英身边:“妈。” 傅春英看着这人山人海的,刚才的勇气早抛到九霄云外, 只说小俊杰想他们了。 小俊杰也知道眼前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什么也没说,乖巧地陪在了二人身边。 许卉和沈清辞转了好大一圈, 才把场子转完,原本根据习俗,根本来不及回座位吃上几口,就要去送客了。 但许卉是什么人?她连迎宾都没去,还送客? 把几个重要的,亲近的人物送出去了,她就回了新娘房休息。 傅春英带着小俊杰跟了上去。 许卉一面慢慢卸妆,一面跟小孩子说话。 傅春英踟蹰了一下,终于问道:“小卉,你……抽空回家看看吧。” 许卉从镜子前抬眼:“我前年回去过不是?奶奶说我一个女孩子,管那么大公司肯定忙不过来,要让堂弟来当副总裁呢。我可回不起。” 傅春英满脸尴尬,虽说许卉的奶奶不是她亲妈,却也是她孝敬多年的婆母。 她讪讪地说:“公司是你的,你不喜欢,不是不让他去了吗。” 许卉笑了笑:“这是我喜欢不喜欢的事吗?他要真有本事,能让我们人事招进来,我也不是举贤避亲的人。可他那哪是来工作的?他那是给我当祖宗来的。” 傅春英顿时觉得她开了个不太好的话题。 天知道,她只是想通过“回家”这个词展开亲情上的友好讨论! 许卉似是看出她的窘迫,想到她在自己人生中确实付出不少,到底没能真忍下心来继续嘲讽:“妈。我们就住在楼上,你要想见我就来。” 傅春英有些感伤:“你就真的不回去了吗?” 许卉妆都卸好了,转过来正正对着她:“妈。我如今也成家了,哪有总是回去住的道理,再说家里也住不开。我这儿……你看见了的,朋友多,我请他们来,总要尽地主之谊。” “若哪天我跟清辞单独回来了,再回家去。” 可谁知道有没有那天呢? 傅春英嘴唇动了动:“小卉,妈,妈以前是很多事情做得不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许卉拍拍她手:“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们要向前看。行了,天也晚了,俊杰要睡觉了,不然当心长不高。”她指了个人,拨了辆车送许家三人回去。 送走傅春英他们,许卉才领着人回到楼上正式的客房里,沈清辞早等着了。 她一怔:“你回来得比我还早。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沈清辞说:“助理会处理好的。你的东西都齐了。”说着他下巴扬了扬,示意她去看桌上的梳妆盒子。 许卉听他说齐了,也没打开细看,直接把盒子整个收起来了,这才进去洗澡,然后出来躺在床上:“都这么偷懒了,怎么还觉得累的慌。” 沈清辞习惯地帮她揉了揉额头:“到底是到处跑着办了三场婚礼,累了吧?” 往常许卉都很享受他的按摩,现在却轻轻拉开他的手:“别按了。” 沈清辞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压抑不住心中喜悦地问:“你是不是有了?” 许卉轻阖着眼,嗯了一声:“还不确定。就是觉得累,爱睡,像是有了。” 沈清辞忽然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很是激动的样子。 许卉掀了掀眼皮,好笑道:“你怎么了?跟个浣熊似的。” 沈清辞一边走,一边振着双臂,加上他穿了一身绒毛的家居服,特别像浣熊示威的样子,根本不可怕,只觉得特别可爱。 沈清辞压抑着喜悦,压制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我高兴啊!” 许卉抬脚踢他:“你别高兴太早了,说不定就是我这几天真累着了。别告诉爸妈,回头要是没有,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沈清辞猛点头,又摇头:“不行不行。” 许卉闭上的眼又睁开,凤目潋滟:“怎么又不行了?我说行就行。” 沈清辞说:“我是说你不行马上走,都说前三个月最是得小心,万一呢?我可受不了。” 许卉懒懒笑开:“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说了,一星期后要和华庭签夏晚晚的转约,我肯定得回去。” 沈清辞马上打断她:“这种小事让人去办就好了,你们不是都谈好了吗?签个字的事,还用你亲自出马?” 许卉说:“这份合约不一样。晚晚她现在身价不低,万一出点幺蛾子,底下人压不住华庭的老狐狸。” 沈清辞思索了一瞬,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