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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出头,蓝西装白衬衣红领带地中海头;女的,猫儿只注意到了她红得瘆人的嘴巴和焦黄卷曲的头发。 猫儿对三个人说:“请你们说话小点声,我小叔睡觉呢。”说完就去小竹林找小萱了。 没办法,他再不乐意,也管不着主人家租房,他只是在心里念叨着,希望这两个人看不上谭家的房子或嫌房租太贵不租。 可猫儿的侥幸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女的去后花园看了一遍,十分喜欢谭家的环境,地中海马上就出去打了个电话,等柳侠九点半起来的时候,一群五六个人提着蛇皮袋、抬着纸箱子正好进来,这群人帮着那对男女把那间屋子的东西抬到里面的套间,东西太多,套间放不下,有一部分给抬到了倒座最西边属于谭建伟的那间,抬完了,几个人随便把屋子扫了扫,就开始往里面放他们弄来的那些东西。 谭建伟很高兴地笑着过来和柳侠打招呼。 柳侠问他租房的是什么人。 谭建伟说男的是个打地桩的包工头,女的他没问,谭建伟说完就走了。 柳侠和猫儿没精打采地互相看了看,柳侠抱了自己的东西和猫儿一起去后花园干活儿,这群人大呼小叫的,他根本没办法安心做事。 中午他们准备开饭时候,又来了几个人,他们送来了一张看上去很时髦的新床,那几个人帮忙把床放置好就走了,那一男一女留了下来。 柳侠和猫儿没主动跟这两个人打招呼,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两个人不是夫妻。 帮忙搬床头柜的两个人偷偷议论地中海的时候让猫儿给听到了,他们说那地中海没良心,媳妇在老家为他养育儿女,伺候他瘫痪在床的母亲和糊涂得什么都不记得的父亲,他却在外面跟个破鞋鬼混,挣的钱都花在这个女人身上。 柳侠和猫儿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两个人教小萱,不许和那两个狗男女说话,不许去他们的屋子里,更不许吃他们给的东西。 小萱很乖地点头:“孬孙货,咱,不理他。” 午饭后,让柳家叔侄两个更堵心的事来了。 那个地中海在正院里的两棵西府海棠之间拉了一根铁丝,并随即把两条被头黑乎乎、看着就脏得不行的被子给搭了上去。 柳侠他们租下房子的时候,这两棵海棠树之间本来就有一条生锈的铁丝,柳侠和柳凌觉得堵着上房的正门扯东西晒被褥不合适,柳凌把铁丝给剪了,把晒东西的地方挪到了后花园。 现在倒好。 可海棠树在厢房靠北头的两间屋子前,离柳侠他们住的屋子比较远,所以他们也没有立场去反对。 他们还听见那女人让地中海再在前院扯个铁丝,她以后洗完了衣服不想再端到正院里来搭。 小竹林里原来有水管,看着好像废弃了,其实换个水龙头就能用,谭建伟让这两个人在他那间倒座里做饭,看来两个人是打算再把前院糟蹋一番了。 晚上,柳凌回来,知道谭家又住进了这么两个人,也膈应得慌,可他也没办法。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柳侠和猫儿发现柳凌脸色不好,问他怎么回事,柳凌说是看书时间有点长了。 柳侠和猫儿不知道,如果不是小萱还小,晚上一旦睡着轻易不会被惊醒,他昨晚上差点起来砸隔壁那两个人的窗户。 小萱也郁闷了。 地中海搬过来的第二天请客吃饭,来了七八个人,看样子地中海是想要他身边的人承认那女人的身份。 地中海从饭店买了几个菜,那女人还做了几个,吃完饭,剩下的残羹剩菜随手就倒在了小竹林靠墙的地方,一堆酒瓶子就扔在那个小杂物间前面。 那女人好像不工作,每天睡到快晌午,然后出去买菜,回来直接做中午饭。 她喜欢坐在倒座房前面择菜,产生的垃圾直接扫到小竹林里。 爸爸和叔叔给小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竹林,他最喜欢去挖胖虫子的地方,现在一点都不美了。 现在唯一还算好的是,因为感觉到了柳家叔侄几个明显的冷淡,而且猫儿趁着那女人在正院里的时候,故意和小萱说话,让那女人知道,秋千和其他所有的玩具都是他们自己掏钱弄的,不会让别人玩,所以那女人不怎么往后花园去。 柳侠根本不想让猫儿和小萱跟那对龌龊男女照面,除了吃饭和午休时间,他让猫儿和小萱尽可能呆在后花园。 柳凌上班后,午休时小萱就都是过来和猫儿一起睡,猫儿睡一个小时整,小萱一般要再多睡一个小时左右。 那对男女搬来的第四天下午三点半,小萱睡醒的时候,柳侠正好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他抱着小萱,准备去花园里看看猫儿,跟他玩一会儿,然后再回来睡觉。 可他们一出屋门,就听到北面屋子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小萱傻乎乎地歪着头,想看看那个屋子发生了什么:“徐徐,谁,哭咧?” 柳侠楞了一会儿才明白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他气得满脸通红,顺脚把放在坐凳栏杆上的胖虫儿送给小萱的一把玩具冲锋枪就给踢了过去。 玩具枪正好砸在那对狗男女住的房间的门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后,传出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谁啊?干啥子咧?” 柳侠怒道:“你说干啥呢?大白天,我们家还有孩子呢,你们他妈要不要脸啊?” 屋子里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想做啥子做啥子,你管的着吗?” 柳侠走到了他们的门前:“你们再敢大白天的玩不要脸,我他妈阉了你,不信你现在就再叫唤一声给我试试。” 屋子里没了声音。 下午下班,曾广同和胖虫儿跟柳凌一起回来了。 柳侠差点没给憋气死,趁着胖虫儿和小萱去院子里玩喷水枪、猫儿出去厨房盛菜的时候,结结巴巴把那两个野鸳鸯的事给柳凌和曾广同说了。 虽然柳侠只是用几个不同的“那个”来表达,柳凌和曾广同却都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凌也是尴尬得脸红。 曾广同沉吟了片刻后说:“跟这种人长期住在一个院子可不行,可咱们也没权利赶这两个人走,这样吧幺儿,你给谭建宽打个电话,看他会不会管。” 柳侠他们现在都知道了谭建宽和谭建伟仇人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谭建宽是生在这个院子长在这个院子的,而和他同父异母的谭建伟是十二岁的时候才跟着他母亲过来,他们过来的前提是谭建宽的母亲因为受不了丈夫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个十多岁的孩子这个奇耻大辱,精神受了刺激,上班的路上恍恍惚惚的,发生了车祸,人没了。。 谭建宽对这个院子是真的有感情,他和妻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