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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家里和猫儿的情况,希望能劝劝柳侠留校或者考黄有光的研究生,加上谢仁杰也希望在柳侠离开前再见见他,于是就邀请他和黄有光一起到家里来了。 但无论他们罗列了多少以后的利害关系,柳侠始终坚持:只要不能把猫儿带出来上学或转成商品粮,他就不会考虑那种选择。 柳侠离开前,谢仁杰对他说:“有光是个难得的好老师,他一直对你就这样离开感到惋惜,我也是这种感觉。 柳侠,你现在才十九岁,很多人这个年龄还没进入大学呢,你现在为了你小侄不得不放弃继续深造,我觉得也可以理解,。 小侄现在已经上初中了,如果他能顺利地考上大学,你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到那时候,我希望你能考有光的研究生,进一步深造对你以后的事业是非常重要的。” 柳侠郑重地对谢仁杰说:“谢谢您,您的建议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柳侠确实考虑过这种可能,他也想继续深造,尤其是跟着黄有光这样知识渊博又不刻板教条、对他又如此信任关照的老师,但肯定不是现在。 现在,随着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想把猫儿带出来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迫,和希望猫儿快乐生活的意愿相比,其他的事情都微不足道,都可以暂时甚至永远地放弃。 毕业前的离愁别绪和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壮志凌云纠结缠绕,柳侠的日记本写满了祝福和通信地址,他也在其他人的日记本上写了无数的祝福。 毛建勇哭的稀里哗啦:“你们都在北方,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只有我一个人那么远,你们都还嫌弃我们那里热,不肯往我们那儿去。” 柳侠心里也是空落落地难受,他赌咒发誓地说:“绝对没有,谁嫌弃谁是孙子,我实习的地方那么难受我都坚持过来,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们那里的地理位置特别方便,所有大的铁路线都经过,你如果做生意往北边来,一定要去找我啊! 还有你们,原城的地理位置是最方便的,你们如果出差,经过原城的机会特别大,到时候不许跟我说你们买车票的时候把我给忘了啊!” 云健说:“做个中国人,这一辈子别的地方去不去,京都是一定要去的对吧?你们要是谁去了京都不跟我说,咱们以后可就做不成兄弟了。 七儿,你俩哥哥都在京都呢,你肯定会经常去的,你再去可一定得提前跟我说啊! 还有六儿,从你们那里去京都也挺方便的,你又不缺那俩钱,星期六晚上买个卧铺,睡一晚正好到,你可得经常去看我。” 黑德清说:“我们那里从地图上看是偏了一点,其实从京都走的话真的很近,而且我们那里冬暖夏凉,特别适合避暑,我把我家开辟成避暑山庄,随时等兄弟们临幸啊。” 沙永和说:“宁夏虽然偏了一点穷了一点,但好玩的地方也有很多,我只要分配好,就会把单位的地址写信告诉你们,随时等着你们去。” 张福生说:“我可能今年年底就会结婚,我等着你们啊!说礼物是开玩笑的,你们只要能去,哥哥比什么都高兴。” 詹伟说:“我坐守大本营,随时恭候兄弟们回来探亲,五年后的约定都记好,到时候谁失约咱们集体跟他绝交。” 219七个人确定,以后每五年大家聚会一次,第一次就定在江城,每次聚会的时候再定下一次的地点。 最后的聚餐定在了鸿宾楼,这是柳侠要求的,他用自己的补课费请寝室的兄长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从鸿宾楼出来,柳侠和云健、黑德清、沙永和一起,直接背上行李上火车站,在盛夏耀眼的阳光里,在毛建勇、詹伟和张福生失落的目光中,离开了他们共同生活四年、带给他们无限美好回忆的城市。 第三卷 同一个屋檐下 第87章 中原省地质勘探局,坐落在中原省会原城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翠微路中段,这里的繁华,不是热闹的商业街区,而是干净宽敞、绿树成荫的行政区。 人事股办公室,柳侠坐在红褐色的沙发上,无聊的听着窗外麦季鸟高高低低断断续续的的大合唱,对面办公桌前,秃头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左手拿着电话,右手夹着烟,嗯嗯啊啊的应和中不时穿插几声大笑,还不忘及时的吞云吐雾,似乎早已经忘记了柳侠的存在。 就在柳侠耐性耗尽,准备站起来的前一秒,走廊里来来去去的人中终于有一个走了进来,一进门,根本不管秃头在打电话,直接高门大嗓说自己的:“老贾,我靠,你跟你老婆有仇也不能把自个儿呛死来解决问题啊,别打了,分给我们的那宝贝疙瘩呢?……得得得,你打你的,” 说一口纯正普通话的男人打量着柳侠:“不会是你吧?我水文三队的,住荣泽……” 柳侠马上站了起来:“是我,柳侠。” 普通话不太相信:“我怎么看你都该是刚考上大学,而不是大学毕业吧?” 秃头终于放下了电话,刚才一口插科打诨的老土话也顺溜地过渡成普通话:“就他,柳侠,江城测绘大学的。 我说马千里,你小子怎么他妈总是运气这么好哇,总队老刘巴巴儿跟局长磨了两年,想要几个牌子够硬的工程测绘专业的,前几年分来的都不怎么样,去年不用说了,什么都没有,今年好不容易来一个,这小孩儿死活就看上你哪儿了,老刘这几天都气的在骂娘,他妈非说是我鼓捣的这小孩儿去你那儿的,你说我冤不冤哪! 这是规矩,每年分来的学生都要给人家介绍一下咱局基本情况,也征求一下人家本人的意见……” 走廊里有人打断了他:“贾德仁,你就别在那儿跟马千里唱双簧给我听了,我好歹也活了快五十年了,不傻,哪年分配来的学生不是想方设法想留在原城,谁傻了在大城市上几年大学回来愿意跑一个小县城去?算了算了,谁让咱这张脸不够白呢,不说了。” 柳侠听着这一场完全无视了他这个当事人的谈话,无语的继续看窗外。 和马千里一起坐上一辆灰扑扑的吉普,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开车的是个年轻人,比柳侠矮了一些,马千里叫他小杜。 马千里看起来不到四十岁,中等身材,柳侠从贾德仁的谈话里知道,他是省地质局水文勘探三队的队长,今天正好到原城的总局办事,顺带把柳侠给捎回来。 当初去江城参加测绘大学“毕业生推介会”的那个人是江城地质局的一位副局长,叫褚宝贵,柳侠回来后听从黄有光的指导专程去拜访过他一次,他给柳侠介绍地质局的基本情况时,柳侠才知道,荣泽新汽车站附近那个水文队,居然是地质局驻荣泽的第三勘探队,从行政上还是隶属地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