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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华阳!柳华阳!你在哪里呀?柳华阳!你给我回来!回来啊华阳!华阳……” 柳华阳挥鞭加快速度,企图让风将乔笙的呼喊吹走,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一直环绕在他耳边。 “华阳……” “华阳……” “华阳……” 他觉得自己像中了魔,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更控制不了眼角的泪。 “啊!!!!!啊!!!!!!啊!!!!!!” 柳华阳仰头大喊起来,喊到山谷回颤,喊到青筋暴起,喊到筋疲力尽,喊到泪流满面…… 远处,夕阳缓缓滑下山头。 而他生命里的太阳,也终于离开了他的世界。 不复踪影…… ——如有来生,请你等我,等我来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如有来生”是世上最悲的一句情话 ☆、第 50 章 雷霹雳抱着滚滚的尸体在山洞里一言不发地坐了一天一夜。 赫连询将自己的外套披到雷霹雳身上,默默陪着她站了一天一夜。 山洞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一夜。 正一带着侍卫在峡谷四周守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后,雨终于停了,而雷霹雳因为身子过虚,昏倒在地。赫连询吓得立即将她抱上马车,赶回府去请大夫医治,只是从始至终都不能将滚滚的尸体从她怀里抱出来,她搂得太紧,他便只能让她继续抱着。 狐狸的尸体一直沾着人的体温,故而过了这么久,尸体还没凉透。 回到王府,赫连询当即差人请了宫里最好的太医给雷霹雳把脉,又开了诸多补药,亲自喂她喝下。 然两天过后,雷霹雳仍旧处于昏睡当中。 赫连询知道,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她不愿意面对滚滚已经去世的事实。 “爷,南荣大人和夫人来了。”正一走到门口禀报。 赫连询闻言当即起身,整理了番衣裳,“请他们进来。” “喏。” 少顷,南荣青途携夫人完颜氏进来,夫妻二人担忧地望了眼床畔上的人后,依照礼数向赫连询行礼。 “参见康王殿下。” 赫连询伸手,“二位无须多礼。”随后站到一旁。 完颜氏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雷霹雳的手,还未开口,泪已先落,“昭儿……” “咳咳。”南荣青途清了清嗓子。 完颜氏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赶紧换称呼,“七王妃……” 赫连询:“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完颜氏感激道:“谢谢王爷。”随后抚摸上雷霹雳的脸,“昭儿……阿娘来看你了,你怎得还如此贪睡?赶紧起来跟阿娘说说话吧。”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闭着双眼,似静静沉睡。 南荣青途随后走到床边,看着雷霹雳毫无血色的脸,长叹了一口气,转身问道:“王爷,怎么会这样?” 赫连询不打算隐瞒南荣青途和完颜氏,遂将那夜遇袭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听得南荣青途和完颜氏出了一身冷汗。 这世间竟真的有邪祟! “既然如此,那我们请清源山的柳道长来作法,说不定昭儿便会醒来。”完颜氏提议。 南荣青途听了,表示赞同。 若是在以往,赫连询不会信这些,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此刻他觉得此话颇有道理,起码也要试一试,当即派人去清源山请道士。 康王府后院。 一黑色身影敏捷地闪进院子里,随后潜入其中一间厢房。 正在屋内整理密函的正一听到声音停下手里的活,迅速将密函藏于墙角的暗盒中,一切收拾妥当时,声音的制造者刚好进了屋。 来人素衣蒙面,身段苗条消瘦,四肢纤细,乃女子身材模样。 正一抬眼,对上那一双眸。 女子摘下面纱,露出真容。 是用短短数月时间做了六王爷赫连谧侧妃的那女子,阿莺。 阿莺望着许久不见的那个人,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很快敛了心绪,双手抱拳,恭敬向正一行礼,“属下参加副阁主。” 正一抬头,示意阿莺起来,“冒险来亲自见我,可是有何重大发现?” “最近太子爷和六王爷频繁接洽朝中握有兵权的几位大臣,似密谋出战南疆,而且六王爷私下会见了北疆的使者,商议买马一事。” “预备买多少?”正一听出这其中的不妙,神色严肃起来。 “一万匹上等战马。” “看样子,他们是忍不住了。” 阿莺:“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正一:“先按兵不动,爷已经有了计划,你等先各归其位,继续盯着。” “喏!”阿莺颔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还有何事?”正一挑眉。 阿莺抿了抿唇,后退两步,转过身来,“……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寿辰,这个送给你。”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平安符,“我特意去庙里求的。”言语间,没有先前上下级的隔阂,只是寻常女子对男子的语气。 正一微微一愣,没料到阿莺还会记得他的生辰,略微僵硬地接过平安符,“谢……谢。” 阿莺莞尔一笑,“我走了。” 正一点点头,“恩。” 痛哭之后,柳华阳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从城东走到城西,从清晨走到日暮,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他的衣衫凌乱,头发也多日未打理,看上去很是潦倒、落魄。 过往的行人看到一醉酒的道士,纷纷避而不及,胆大些的就跟在马屁股后面指指点点,斥责道士光天化日下喝酒堕落。 柳华阳对于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他现在需要酒来麻痹自己,只有把自己喝醉了,那些缠绕在他耳边的呼喊声便会暂时消失,让他能有片刻的安宁。 新的一轮残月挂上柳梢,大街小巷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整个景都都沉浸在黑夜当中,变得安静。 柳华阳又一次举起手里的酒坛子往嘴里倒,这次没酒流出来,他将酒坛子竖得更高,又晃了晃,还是没酒出来,醉眼一瞧,竟是酒坛子空了。 打了一个酒嗝,他顺手将酒坛子扔在路边。 哐当一声脆响,酒坛子裂得粉碎。 “没酒了……没酒了……”他醉醺醺地嘀咕了两句,再一晃,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有只手臂被方才打碎的酒坛碎片割伤,瞬间见了红,也让他恢复几分清醒。 柳华阳踉跄着爬起来,瞥了眼手臂上的伤,嗤笑一声,便不再去管它,反而到马背上的包袱里找酒喝。奈何搜了一遍,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