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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歇伈伈睍睍看看庄晓杰,不敢妄动。庄晓杰被这对哼哈二将夹在中间,忍不住发起金刚怒,朝饭桌上扔了500块。 “你尽情吃,我先走了。” 他捞起大衣,从狗尾巴草身边挤过去,忽然被她拦腰抱住,他俩的身高和体脂含量正好成反比,庄晓杰这支瘦秤杆拧不过她这枚胖秤砣,竟被生生按回座位上。 “等我吃完才许走!不然我把你剧统统坑掉!” 狗尾巴草此刻已醉了八、九分,效法武松摸起老虎屁股,庄晓杰想不到一直低眉顺眼的小内围会当面造反,目瞪口呆斥责:“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呢。” 狗尾巴草顶嘴比吐瓜子皮还利索,cao起刚上桌的二锅头拧瓶盖,无奈两手油腻使不上劲,便伸手递给潇潇雨歇。 “潇潇,帮我拧开!” 潇潇雨歇脸色在生柿子熟柿子间不停转换,恛惶无措的劝阻:“你都醉了,别喝了。” “你他妈少废话!”狗尾巴草硬将酒瓶塞给他,彻底暴露糙野的东北腔,“打开,姐要喝酒。” 她重重坐下,拉开提包拉链,堂皇的掏出香烟打火机,看到她老练的点烟姿势,庄晓杰咋舌:“你会抽烟?” 不是他少见多怪,实在是狗尾巴草平时给他的人设太温顺,他一直以为她是个脑残乖乖女,才会被眼前这叼烟枪喝老酒的女流氓形象颠覆认知。当醒悟到她原来也是个精分同类后,阵阵喜感取代怒意,似笑非笑问她:“你还会什么?” 狗尾巴草咬一口排骨,大嚼特嚼。 “姐还会开挖掘机。” “你不是学建筑设计的吗?” “学设计就不能开挖掘机了么?傻逼。” 她被庄晓杰骂了四年多傻逼,今天终于当面骂回去,可谓因果循环。庄晓杰气一阵笑一阵,大象吃蚊子,无从下口。潇潇雨歇怕他脸上挂不住,插话:“尾巴的老板很器重她,专门送她去蓝翔技校培训过建筑机械cao作。她经常到工地监督施工,在男人堆里混久了,性格比较糙。” 庄晓杰皮咬牙假笑:“我认识她比你久,早就知道她糙,可是这家伙在我面前太能装,我没想到她喝醉酒是这副德行。” 狗尾巴草尖声驳斥:“姐这德行怎么了?别看姐平时跟你作小服低的,姐那是喜欢你才宠着你让着你,要是不喜欢你,早动手削你了。” 庄晓杰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侧身质问:“这么说我该感谢你这些年的不削之恩了?” “本来就是。”狗尾巴草喝凉白开似的咕噜噜灌下几口酒,气势更足,“我们白羊座是十二星座里最忠犬的,对外火爆强悍,但只要心里认准一个人就会立马变成温顺的小绵羊,不管对方怎么鞭打蹂、躏我们都会死心塌地不离不弃。他要是冷了,我们会把浑身上下的毛全送给他做衣服,他要是饿了,我们会把身上的rou全割下来给他吃,他要我们跪,我们就跪碎膝盖,要我们跑,我们就跑断双腿,要我们等,我们愿意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哪怕最后只等来一句‘傻逼,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们也觉得值。” 她借物言他,字字句句都在为潇潇雨歇告白,庄晓杰怎会听不出来?一张老脸早烧成炭心,眼看她唇舌翻飞,越说越激昂,不禁心虚的瞟了瞟潇潇雨歇。仿佛如有所感,潇潇雨歇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指针转向他,忧伤、失落、怅然若失的情绪在他眼神里一一罗列,一言概括——宝宝很受伤。 庄晓杰筛子当锅盖,气不打一处来,又像猫抓糯米糕,脱不了爪子,只好恼羞成怒打断胡言乱语的女人:“你特么别说了!没见周围人都盯着看啊,自己丢脸也别连累我们!” 狗尾巴草一掌击中桌面,将酒杯酒瓶震成不倒翁。 “嘴是我的,脸也是我的,我说话丢脸跟你有什么关系?叫你一声主子还当真了,姐这样的贵宾犬你养不起!” 她全然是泼妇撒酒疯的架势,庄晓杰还真不想自贬身价陪她骂街,气冲冲低吼:“行行行,算你厉害,我惹不起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狗尾巴草笑得神气活现:“姐本来就厉害,是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切,酒壮怂人胆。” “哈哈哈,钱艹贱人菊。” “你是不是存心找死啊!” 庄晓杰下意识卷起袖子,后来又想干脆吓唬吓唬她,便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潇潇雨歇以为他真要修理狗尾巴草,忙跳起来阻拦,谁知庄晓杰还没碰到狗尾巴草头发丝,醉酒的女人便呜呜的痛哭起来,哭着哭着又恢复一贯的脱线少女风,拉着庄晓杰袖子哀泣。 “大大~你能不能对潇潇好点啊,他真的好可怜啊,你不知道他为了不被你嫌弃,偷偷做了多少努力。你说他胖,他就拼命减肥,每天只吃两个苹果一杯酸奶。你叫他低调,他现在□□都隐身,微博也不敢发。你跟他合作的每一部剧他都会花很多时间琢磨录音,比对待工作还认真。他这段时间接了好多剧,有很多都是他不喜欢的,就因为那些剧的策划手里也有你的剧,他求别人让他进剧组,哪怕配一句话的群杂也行,只求能跟你同框……大大,你看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以后别再对他冷言冷语了……” 她哭得伤心欲绝,底妆花成调色盘,黄的黄,白的白,红的红,粉的粉,再配上一条条眼线睫毛膏融成的黑色瀑布,面目全非惨绝人寰。店里的顾客员工早留意到这个不停出洋相的傻大姐,悄悄张望回顾交头接耳,巴不得闹剧再精彩一点。庄晓杰无比暴躁,狗尾巴草蠢蛋犯二,愿意当马戏团的动物任人取乐,可他不想陪她当这个驯兽师啊,火速叫来服务员买单付钱,放弃讨价还价,还舍弃了平素喜爱的发、票刮奖娱乐,一心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狗尾巴草又哭又闹,学树懒挂在他身上不撒手。 “大大,别拉黑我!别拉黑我!” 庄晓杰拖着她勉强移动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无可奈何的向潇潇雨歇求助。 “你愣着干嘛?还不把这傻逼架走!” “哦!” 潇潇雨歇得他允许方敢近身,赶上来拉开狗尾巴草,连拖带拽弄出门去。二锅头后劲足,狗尾巴草离店不久便醉成烂泥,搀不动扶不起,只好由潇潇雨歇驮运。庄晓杰累出一身热汗,在路边叉腰大骂:“这死猪婆太能折腾了,我要是有这种女儿,我就……” 他本想说“我就把她射到墙上去”,可转念一想,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毁之可惜,便改口道:“我就把她好好养大,送给我的仇人当媳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