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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顾王爷还沉浸在小哑巴不哑的惊讶中。 “老身瞅着公子您就像这种情况。虽然痊愈,还得注意调养,祛蛊也是有伤元气。” “那,您,您能再说说刚刚提到的那个人吗?” 老妇人想了想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比如说小动作,或者……” “哦对了,他穿得破破烂烂,倒是配了个别致的锦囊,洗的时候我看里面装的竟是个银铃铛。” 王爷很难形容自己听到这些之后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之前一股脑各种情绪充斥着他。 可转眼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穹图,质疑, 爱意,逃离…… 这一刻,通通都不见。 “王爷。”管家轻声唤。 王爷回过神,正要说点什么,发现老妇人已经不见,马车也在回客栈的路上。 “……” “听起来,那人□□不离十是秋声。已经加派人手下去了。” 王爷没有回话,只是疲累地倚靠在窗框。 “不过,这老人家却也值得一探。” 回到客栈,管家叫人暗中把守好。 “或许她曾在宫里当过职。方才送她时,遇见她家侄媳妇,头戴银凤钗,成色上佳,但却是宫里早二十多年前的样式。” 更深的话,管家没有讲明。 有一种可能,二十几年前,老妇人见过的被种蛊之人便是王爷。 也可能与失明一事有关。 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小哑巴也是吗? ☆、13 隔日,王爷又去拜访。 老妇人虽然诧异,但寒暄了几句,王爷问调理的方子,便也打消疑虑。 王爷说:“这蛊毒当初想必也不容易解。” 老妇人说:“难倒也不难,只是解后十二个时辰不能见光。” “那我当初的眼疾便是因为提前见光了罢?” 老妇人答:“大抵是。” 王爷不经意问试探要医治他这种眼疾是否有特别之处。 老妇人略显为难:“恕老身不能如实相告,此法为不传之密,非族人不得习。古法几近失传,可惜祖训难为。” 王爷摆摆手示意无妨。 他原本也只是想以此来打探小哑巴的情况。 老妇人却开口:“不过上次的小伙子想试试把残余的蛊毒过到自己身上,按道理讲,这种方法也是可行!” 王爷顾不得失态,猛站起,大惊道:“他要把蛊毒转给自己?那之后他会失明吗?” “哎,”老妇人叹气,“很有可能。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得认对是哪种蛊。根治不清患眼疾,确实很可能是塘叶蛊,但葵花蛊的蛊虫遇光则势强,夜来风也只在晚上觅食。说不准是哪种蛊虫。万一错,非但无法引出蛊虫,自己作为引子恐怕也不得善终。” 是了,不自己做药引,又怎么能过蛊毒给自己。 所以每日晨起的汤药只是障眼法,按头解痛才是医治的关键。 最后那几日,他便开始看不清了吗? 起夜路过门槛差点被绊倒,还笑他夜晚也看不见。 当时刚过十五,会有月光啊。 越到后来,他越老实坐在一旁。 想来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漏洞百出。 但从未察觉。 明明已经拽住了衣袖,却从指缝间溜走。 小哑巴,你在哪? 目不能视的你,在哪啊? 自己暗无天日地生活了二十几年。 虽然习惯,但时刻感觉孤独。 一个人原本看得到金灿灿的太阳,抚摸过绿色的春意,闻着粉色的花香,捡过红色的秋叶。 却突然陷入黑暗。 你一个人,要有多难啊。 正因为我知道做一个瞎子有多无助,才无法想象,你突然失明的世界有多难熬。 这一刻,我祈求你从未对我怀有丝毫爱意。 至少,你不会担负着无望的爱远走。 小哑巴虽然失明,但他半月前出走,已经错过了寻他最好的时间。 不过也正因为刚知道小哑巴眼下行动不便,王爷又派人去探查后山那片林子。 王爷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去查看,如果当夜他醒来得足够早,或许小哑巴并没有时间离开,最有可能的路线便是最不可能的路线,穿过树林,从琅邙山翻出。 最后,在进林子不远处,有护卫找到了沾满污泥的锦囊,里面的铃铛无恙。 管家心细。 发现附近的许多树上有些不经意的划痕。 多数重复了两三次。 若非如此,管家也不会怀疑是人为刻上去的。 等再往远处,便只能零星找到一道划痕。 再后来就没有了。 想来小哑巴一开始发现锦囊不见,想要回头寻找,留下记号以免迷失方向。 后来寻找无果终于放弃,又继续赶路。 做记号或许是习惯之举,只是对一个眼盲的人来说,也无甚实用。 后来便不再做了。 管家只管说了探查的结果。 至于过程的猜想,不用他说,王爷自然能想通。 王爷端坐在紫檀木桌后,说:“以他的脚速,恐怕走出琅邙山不会太久。沿着树林的路线,大致推断一下出口方向。” 管家接道:“出口在南方,再往南就是二王爷的地界了。” 王爷若有所思,最后补了一句:“找的时候,多留意下沿路的乞丐吧。” 尤其是有眼疾的乞丐。 王爷仍是不敢大张旗鼓地找。 生怕一丁点的动静都会惊扰到他二哥。 哪怕是寻找一个不相关的人。 王爷动身前往西南边界。 临出发前,王爷每个院子都逛了逛。 有赏花的院子,也有人烟的厨房。 他把每一样都记在心里。 等到见了小哑巴,如果他看不见,一一讲给他听。 可能听得到见不到,也是折磨。 家里每个人的模样,王爷都在脑海里有一个设想。 亲眼见过后,有些相差天壤地别,有些几乎完全还原。 只有小哑巴,知道他瘦瘦小小的骨架。 还有一双小奶狗一样的眼睛。 可是现在还会那样湿漉漉,水汪汪吗? 会不会,曾经有那么一刻。 你也会想有一天,我能否认出你。 虽然我没见过你。 但我认得出。 一定会认得出。 尤其当走进四平镇的府衙,这种感觉甚为强烈。 四平镇紧挨着洵南府,是临近最大的镇。 镇里管事的受过柳真卿的恩惠。 近年治管此地,实为方便传递出洵南府的消息。 收到管家的飞鸽传书,便不论老少有无眼疾,把临近的乞丐都拘到衙门里。 统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