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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年纪了,每每为一辈子的悔,逃避一样的生活,是痛苦的事。 唐老斋是个老知识分子。 到了,都敏感万分,脆弱无比。 人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陈辰做他唐老斋的博士研究生,恐怕也是十分出色的。 可是,时间上,唐老斋早生了二十年,陈辰的年龄又太小了。 失之交臂。 陈辰是要来寻找的创作灵感的。 她对秋妃感兴趣,主要缘于唐老斋这样的宿儒对秋妃情有独钟,还因为,秋妃的诗文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秋妃身后的故事如果模糊不计,即便如此,她的诗名是永垂青史的。 凭这,陈辰可以不写穿越剧,不创作网络,她可以开设古诗文研究课。 就比如一首民间创作的,就是精彩的中国古代爱情故事。 ☆、43,萨特 存在 “我认为,啊,小陈老师,你在哪里得到这本古籍的,就从哪里追根溯源,你会找到正确答案……只有这一途径……”唐老斋说。 “我想过这办法。伊诺镇的图书馆管理员已换了一批又一批,一些管理人员是做公益的,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加上这本书收录进图书馆已有30多年,捐书的人……”陈辰欲言又止。 “小陈老师还有顾虑吧?你看到捐书人的名字,不错,你的疑虑是对的,捐书人就是我,我用的是书斋号的名字,就的确是我写的……” 陈辰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她轻轻地问:“为什么?你创作了,用先秦语言,可它并不利于传播,而且繁体加竖版,显然是不想让它成为普及读物……那又为何写了,却捉迷藏一样,让人以为是秋妃作的……”陈辰发问。 “那,我试着回答你,也试图解释我自己……”唐老斋艰难地说。 “爸,你喝些水。小陈老师,你也喝水。晚上,我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晚上的吃饭问题……要不,我看是不是吃火锅,我倒是可以试试配些菜……”唐念约站起来,又坐下去,忽然有些语无伦次。 “念约,坐下来,不用回避……”唐老斋挥挥手,示意念约坐下来。 “唐教授,我一向对您满怀敬意……”陈辰加了一句,她坐等唐老斋如何触及灵魂。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佛,住着一个魔鬼……这两个一直都潜藏在人的内心,且博弈不止。没有胜负,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 “我写的年岁,不过才30多岁,故事要从那个冬天说起……” 唐老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的脸皮是苍白光滑的,没有胡须。 穿着一向考究。 神情有些漠然。 “35岁那年,我接触到了弗洛伊德。这个人,有人把他捧作开创心理学一代先河的宗师,也有人说他是江湖骗子……有人把他说成是思想家、哲学家,也有人认为他的理论是伪科学……不管怎样,他是上世纪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度对弗洛伊德入迷,中毒不浅……我自以为他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心理学的范畴……弗洛伊德所谓的关于人的个性由三个系统组成,即本我、自我和超我……” 陈辰一言不发,但她已用手机做了录音。 这是一次洗心革面的深挖灵魂。 30岁那年,唐老斋第一次选择自杀,但未遂。 “我的人生,受两种思想左右,一是儒家思想,它让我给自己强加了太多的责任。一个人,到老了,都会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不要对自己过于苛责,不要给自己加太多责任、义务,不要成为别人眼中的优秀的榜样的东西……这些虚名,最终反馈给自己的是绳索捆绑。………………我受的第二种思想,就是佛家的来世说,好好的修来世……这麻木着我,让我的痛不再那么尖锐,这种钝痛有种麻醉的作用……天长日久,这让我害怕死,又希望着死后……这些压抑的、强迫的、幻想的与恐惧的东西,让我一生都活的很累……”唐老斋有些颓丧。 唐老斋伸一伸腿,久坐,让他的背部有些不适。 唐念约想让父亲不要再说了,唐老斋挥一下手,继续说道: “文鸾出生在秋妃故居,她就出生在那个屋子里,死的时候年仅25岁。她是我害死的,这让我一直希望人有来世,能够转世成为又一个新人,希望文鸾园艺后不要再遇见像我这样的人。秋妃故居有一株高大的朴树,想当初,秋妃在诗作中,也写过她十五岁时入旻元寺,第一次见到谢锜,也是被一株朴迷住的……”唐老斋,唉,说到哪里去了,他是犹豫啦?还是要回避什么? “可是,这!” 陈辰插话。 “这很荒谬?” 唐老斋问。 “人是精神的人,意念是不灭的。念约一直不知道你的生身母亲,之前,我瞒了你太多,因为,越是虚构的,越是能够让我解脱与回避。” “爸爸!” 唐念约有些怕父亲接下来会说出什么,阻止道。 “不要害怕,人,老了,什么都无惧了。你的生母是文鸾的meimei,并不是我之前告诉你的,是一个贫困人家的女儿。她们meimei俩个性格迥异,选择的人生也迥异……” “这怎么可能?”陈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老斋声音越来越低。 陈辰已猜出答案。 是唐老斋负了原配文鸾,是他抛弃了文鸾。然后,唐老斋投入到了文鸾meimei的怀抱,因为文鸾的meimei当时站到了造反派之列,穿着绿军装…… 可是,他一直隐瞒着真相,他说自己是无辜的,而且一直做出与文鸾是多么的青梅竹马……是时代不容…… 可是……念约不相信。 因为,从她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生母。 “那,唐振斋呢?他是不是替死鬼?他也许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唐念约有些负气。 “不是,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唐振斋,他爱过你的生母……他们才是青梅竹马……只是,那时候很乱,很荒谬……人们都像疯了一样,是非正常的社会秩序……”唐老斋争辩道。 “可是,这些都是推脱。世事是很荒谬,但好像都不如你无情、自私、始乱终弃,而且,爸,你一直都在作伪装……我几乎相信了你是无辜的……”唐念约流了泪。 唐老斋低着头。 一会儿才说:“我可以一直不说的。” “那我究竟是谁的女儿?你不是一直不承认我的吗?你夺人所爱,可是,你却说唐振斋对你有夺妻之恨……” “你,当然是文鸾的meimei文姝的女儿。” “那我的父亲呢?”念约追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