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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当了去换成银钱存起来。 方霰让姚氏吃的那块熏rou,本来她不舍得吃,非要留给儿子吃,后来还是方霰佯作起了怒,姚氏才不得不吃了。 姚氏出身农户,虽然识不得几个字,但从小见多了,她娘如何伺候她爹和兄弟们,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她刻板的性子,出嫁后从来不违逆丈夫,丈夫死后,就事事以儿子的意思为准。 等方霰和姚氏用了饭,方霰见天色还早,又到山上守了一下午才抓了两只野兔。 方家村附近环山,野物很多,但现在临近深冬,许多动物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也就偶尔会有一两只傻兔子蹿出来。 兔皮拿到镇上卖了,冬天这种动物皮毛最是值钱,比以往的价格翻了好几番。比兔rou都贵多了。 而剩下的兔rou,全煮了菌菇兔rou汤,连带着余嘉棠也得了小半盆的rou汤喝。 余嘉棠这两天吃rou喝汤,总算感觉活过来了一些,加上葛大叔已经开始在家里盘炕,这个冬天兴许不会那么难捱。直到此时,他才觉得这一世的猫生有了那么点光明! “方桂花,来帮我把这捆柴禾送柴房里去!”院门口传来姚氏的大嗓门子。 余嘉棠闻声,身体僵了一瞬,才身心俱疲的从火堆旁边爬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去院子里做苦力了。 第59章 黑豹(2) 余嘉棠咬着柴禾上的草绳,把柴禾拖到柴房,然后又散落在地上的都拨到厨房旁边的小柴堆里。 姚氏去拿了扫帚回来,看到这情景,难得夸了他一句:“果然老一辈的人说得不错,黑猫比别的猫,灵的很。” 方霰对上那双金黄色的豹眼,笑了笑:“娘,我每年都有廪银,平时在县学有时间也会帮人抄书,每个月都有不少钱拿,您不必那么省着,不然芫娘每次回来都要担心您过得不好,然后让人往家里捎带东西……”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处境,看着是高嫁,内里心酸,她不说,别人不知,我们还不知道么?您把日子过好了,她也能少cao点心。” “大户人家的媳妇不好做,我上回到孟家去拜访孟四爷,四爷让人请来芫娘,我这才跟芫娘见了一面,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孟四夫人就使人来唤她三回,最后连我们兄妹两个说话不合礼数,有辱孟家名声的话都说出来了。” 姚氏一听,把扫帚都扔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寿氏那个老妖婆,又作践我的芫娘!她儿子那副病秧子模样,要不是我们方家守信,哪家的好闺女会嫁给她儿子?” 方父在世时,和当时的孟四爷是交情颇深的同窗,不过孟四爷才学平平,且志不在科举,而方父二十多岁便中了举,成了这镇子上唯一的举人老爷。 在晏朝,举人若是不想继续参加考试,可以直接向朝中求职,也可以被推举做官,有门路的,还能谋个不错的职位。 晏朝士庶等级森严,方父当年虽未入朝为官,但芫娘身为举人之女,在俪阳镇是头一份的,当时前来方家求娶芫娘的可不止一家两家,连外镇,甚至郡城也有人闻讯来求娶。 姚家祖上出过一个五品官,在俪阳镇是大户,孟四爷跟方父有同窗之谊,又关系甚好,便想同方家结两姓之好。 于是,在芫娘稍大一些后,这俩死党就背着各自老婆,定了书信婚约。 方家祖辈都是耕读世家,家世清白,方父如今又是举人,虽说家底不丰,但当时芫娘的身份是绝对配得起孟四爷的嫡长子的。 前提是方父在世。 孟四夫人当时只是觉得方家家底薄,看在方父有前程,方霰也颇有能耐的份上,就同意了。 谁能想到年轻力壮的方父,一场风寒就要了他的命。 接着方芫守三年重孝,出来就到了嫁人的年纪,孟四夫人一开始不承认这门亲事,后来被孟四爷教训了一顿,这才施恩一样允许方芫进门。 当时两家就因为婚约的事情,闹过不止一次,姚氏若不是看在这婚约是已逝的丈夫定下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女儿嫁到孟家。 本想着方芫嫁过去,有丈夫护着,就是孟四夫人再横,也不敢过分,但那位孟少爷却是个病秧子,就是有心也无力护着妻子。 之前芫娘回娘家来,私下和姚氏说了,丈夫至今都未能和她圆房,孟四夫人明知道是自己儿子身体不行,却还日日怪芫娘肚子不争气,说一些是芫娘揽不住丈夫的心、不能给丈夫带来福气之类的话。 方霰跟孟家大爷的嫡次子交好,孟明安表字蕴台,上头还有一位庶出的兄长,只是那兄长一心钻营商贾,没有孟明安在读书一事上的天分。 孟明安被孟家上下寄予厚望,在孟家地位很高,若不是有他照料,芫娘在夫家的日子怕是更难过。只是孟明安前年去了京城,虽说走前特特留了话,但时日一久,孟四夫人就故态复萌。 姚氏泼辣,却要顾忌着儿子的声名,每次听到女儿不好,也就只能自己骂上两句,至多上孟家撒个泼,不能真让女儿跟孟五郎和离。 方霰要走科举入仕这条路,势必要“名声”二字,亲妹和离会于他名声有碍,姚氏再心疼女儿,也越不过儿子去。 方霰不在乎这点名声,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有学识有本事,谁会去在意他是不是有个和离的meimei,所以他一直在想法让芫娘从孟家那个大坑中脱离出来。 只是亲娘总扯后腿。每次能把优势变成劣势。 不过这次不同…… 方霰看了一眼一旁老实装乖卧着,其实在听八卦的小豹子。 “不行,我得上孟家跟他们说道说道,正巧芫娘身体不适,也不用大老远的回来看望了,我亲自去孟家见见芫娘,要是不行我就……”说到这姚氏顿住了,视线落在儿子身上,还没能把下面的话说下去。 “实在不行,就和离罢。” *** 方霰这次的探亲假足有十天,姚氏在家嚷嚷着要上孟家闹事,嚷嚷好几天,也没下定决心要去。 孟明安比方霰年长好些岁,前年进京,去年就下场春闱了,中了进士,最近听说又有可能被擢拔为庶吉士。 庶吉士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天子近臣”,有句话就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故庶吉士又有“储相”之称。 姚氏不知道什么是“庶吉士”,只知道有孟明安在,她就不能跟孟家闹的太僵。儿子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然这一次不同,先前说要回娘家来看姚氏的芫娘,直到方霰的假期结束也不见人影。 最后竟是她身边陪嫁去的丫鬟,一身狼狈的跑回来求救。 方芫出嫁时,方霰坚持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meimei做陪嫁,还特意从镇上人牙子那儿,买了两个小丫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