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茏,两三点野果颇见颜色,一点也不像初春。 白辙将亚尔叼到温泉边上,一抖抖,毛茸茸们就自觉地跳下来扎进浅的那头,白辙自己扑进偏大的那头,转个身,朝亚尔招手:“你也下来。” 小老虎趴在白辙背上,一开始很怕水,挤挤挨挨地缩在一块儿,后来白辙游了两圈,他们看白辙轻松自在的样子,也放开胆子扑进温泉池子里嬉闹起来。白辙一边照顾俩熊孩子,一边催亚尔下水。 亚尔确实有几分意动,只是顾忌自己身体体积不小,下了池子得和白辙挤在一团,那就不太好活动了。 白辙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笑着说:“你变成人形,再下来。水不深。”他在水里钻了一下,湿嗒嗒的毛发紧紧地粘在头皮上,看起来非常可笑。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亚尔没多想,在岸边直接变成人形,解下兽皮衣服走下温泉。 温泉水又烫又滑,亚尔屏住呼吸像平时在河里游水一般下潜又冒出水面,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露出被风霜和艰辛打磨得略微有些粗糙的脸。白辙琢磨着是不是开发下牛奶……不管什么动物奶的面膜和珍珠粉黄瓜汁之类的敷面试试看,再好的体质抵不过风里来雨里去地求生存呀! 白辙用尾巴勾住小老虎,用爪子勾住亚尔:“地方有点儿小,你靠近我一些。” 亚尔被他一拉扯直接贴到了他前腿上,白辙眯着眼直乐,亚尔抓着岸边站稳了,连连道歉,白辙却呼噜噜地翘着尾巴和小老虎玩耍去了,过了好久,亚尔靠着池子边把自己洗干净了,听见白辙说:“池子有点小,赶明儿我把它挖大一点,岸边再砌上石头,就能很好地玩耍了。” 亚尔听得似懂非懂,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向白辙询问一些音节的意思,他朦朦胧胧听懂白辙想把池子挖大一些——这倒是很不错,先不说挖大一点,他可以用兽形下来洗澡,就说挖池子隐藏的意思吧,白辙怎么也要在这里再住个一段时间的,短时间内他不会离开他们。 亚尔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为白辙的不会轻易离开而高兴,高兴得忍不住想把尾巴摇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背过身想冷静冷静,白辙却拽着小老虎凑到他眼前:“你不喜欢?” “我很喜欢。就是听不太懂,除了挖地方,还要做什么。” “就是问你愿意不愿意在寒冷的时候陪我泡温泉。”白辙笑眯眯地在水面上打个滚,任温泉水托着他的毛漂浮,长长的白毛像缎子一样在温泉水中漂荡,有一点点浑浊的热水,氤氲的雾气,衬着白辙简直是兽神在世一样的漂亮,当他用雨后无边无际的青天一样碧蓝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人,那简直能把人看化了。 亚尔不由得捂住脸。 白辙又问:“你不愿意?” “……是很愿意。” 白辙于是又在水里翻个身,小老虎争先恐后的要跳上他的肚子,被亚尔一把拎住了脖子,一手一个刚刚好。 天黑定了,几颗明亮的星星飘在绒黑色的天幕上,没有熟悉的银河,有惨淡的像雾纱一样的星网。 “你们管天上的这些叫什么?”天上没有月亮没有云没有风,应该不会引起误会。 亚尔抬头看看天:“迦奴,‘ky-a-rrr-'n-o-rrr’。”他的几个“r”发音非常有趣,像在描绘星星闪烁不定的样子。 “迦奴。”白辙说,“我们叫它星星。” “S-i-n-g-s-i-n-g?” “差不多。很多很多‘迦奴’叫什么呢?就是,你看这边,那么多‘迦奴’。” “那不是迦奴,是弗洛所夏,‘fu-lo-'sh-o-sh-a’。” 白辙知道“fulo”这个发音在他们的语境中往往形容具备“浅、模糊、不明确”的概念的东西,“sho”与“巨大”有关,“sha”与虫子相关,猜测他说的就是天上的星网,他给亚尔描画一遍他看到的星网,确认他们说的就是一回事,白辙说:“星网是由星星组成的。Fuloshosha是很多很多迦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亚尔于是崇拜地看着他,白辙用尾巴蹭蹭他的腰,“迦奴离我们很远,一辈子也走不到的距离,我的故乡在更远的迦奴上。” “你的故乡在星星上?”亚尔有一点点惊讶,又有一点点理所应当,原来白辙是兽神送来的人,怪不得那么像传说中的兽神。 “是的。星星和星星隔得很远,不说两颗星星上的人,即使是同一颗星星上的人也很难遇见。我住在一个叫‘地球’的星星上,我的部落叫‘中国’,我跨越很多星星来到这里,遇见你,一起泡温泉看星星——也许能看到我的‘地球’。这实在太奇妙了。” 由于伤春悲秋必然是吃饱喝足以后的,才刚刚脱离了生死线的亚尔无法理解白辙的感叹从何而来,他也听不懂白辙在感叹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从白辙的眼中读懂“庆幸”和“喜悦”的情绪并且无法自制感到欣喜。? ☆、据说互舔有情趣 ? 白辙和亚尔在水里扑腾了一个小时,泡得皮肤都松了才上岸。 时值深夜,风寒夜凉,白辙摸摸两个小老虎的肚子,确认他们离饿肚子还远着,就没急着回去,而是拐到旁边的平地上吹毛毛。 亚尔比白辙晚一点离开温泉,他还要洗他的兽皮裙,由于兽皮裙下面没别的衣服了,总觉得当着白辙的面脱得干干净净地洗衣服有点羞耻…… 其实亚尔的一举一动,白辙在旁边藤条背后看得一清二楚,不仅自己看得清楚,还能顾着不准其他毛茸茸看。哼,这是他未来伴侣,身体当然只有他可以看!其他人(兽)怎么可以看呢! 亚尔把湿淋淋的兽皮裙晾在一旁上,变成豹子走过来,在白辙身边趴下,开始舔毛。他舔得很用心,柔韧度又好,把后腿支起来舔的动作简直了,白辙看得直咂嘴。原来大猫和家喵舔毛的动作都一样。 亚尔舔完毛,又舔前爪洗脸,最后晃晃抖抖,抬起后爪挠挠脖子耳朵,结束洗澡后的整理工作,抬头看见白辙还是呆呆地伸开四肢摊平在草甸上,只有几个勤快的毛茸茸正在给他梳毛,就问他:“你不梳理毛发吗?” “腰太硬弯不下去,够不着。”白辙回头看了眼自己白白的长毛。 亚尔说:“我帮你?” 白辙挑起并不存在的眉毛:“你说真的?” 亚尔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很低:“……我只是说说——” 白辙假装没听见他的改口,尾巴一甩摆出邀请的姿势:“那你过来吧~” 亚尔“嗷”了一嗓子,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摊平之后还能俯视他的白辙没上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