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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实实地学着经营,一年四季地摇着把折扇装潇洒。 嫁进这样的人家,应该不难立足吧?徐琇默默地想着。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王继业来迎亲了,徐琇蒙上了大红的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听了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几句教诲,由徐璟背着送上了花轿,晃晃悠悠地朝着王家而去。 即便坐在轿中什么都看不到,徐琇还是回头看了看徐府的方向,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她没有伤感,反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此,她再也不用担心谁捏着她的命脉了,到了王家,她就是少奶奶,过得是好是坏,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徐琇坐着花轿走了,徐府的宾客开始欢宴,大老爷和徐璟在外院待客,大太太王氏在内院招待女眷。到了未时,天气变得阴沉沉的,似乎酝酿着一场大雪,宾客纷纷告辞而去,等到将宾客都送走,已经是申时了。 顾氏和徐幼珈从待客的大花厅出来,穿过花园,回自己的院子去。 “娘,你也累了吧,回去歇一会儿,晚上还得去寿安院定省呢。”虽然只是帮着陪客,一天下来,徐幼珈也觉得有些腰酸背痛的。 “嗯,娇娇回去也歇会儿,天气变得好阴沉,让春叶在屋里多加一个炭盆,别着凉了。”顾氏嘱咐着,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大伯?” 徐大老爷不知何时站在她们前面几步远,阴恻恻地盯着顾氏。 徐幼珈直觉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唤道:“大伯父,您这是要去哪?” 大老爷的脸红红的,“嘿嘿”笑了两声,一张嘴就是一股酒气,“弟妹,你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暖暖?” 他显然是喝醉了,顾氏不欲生事,给徐幼珈递个眼色,两人回身朝来路走,想着绕远一些,避开大老爷。 刚走了几步,顾氏的袖子就被人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正对上大老爷酒气冲天的脸。徐幼珈刚想喊人,声音还没出喉咙就被她憋回去了,如此情形,若真是被人看见,恐怕母亲就没法做人了。 顾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没有做声,用力去推大老爷的手。 “嘿嘿,弟妹,都这么多年了,你寂寞吧?嘿嘿,别急,有我呢,我想了你,好久了,嗝,来。”他说着话,一手去摸顾氏的脸,一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顾氏拼命阻挡,徐幼珈焦急地左右看看,好在没人经过,天色又黑,此处又有树木,不会被人发现,她扑上去想用力推开大老爷,没想到他喝醉了,力气还很大,胳膊一挥,徐幼珈被他甩了出去,她踉跄着退了几步,脚下被路边的石头一绊,跌坐在地上,手上传来一阵疼痛,她顾不上看,眼见着母亲被大老爷强行抱住,她抓起地上绊倒自己的那块石头,朝着他的后脑砸了下去。 大老爷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顾氏险些被他带倒,歪斜了两步稳住身形,母女俩都胆颤心惊地看了看徐幼珈手中的石头,见上面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料想大老爷不会死,只是晕过去了。 徐幼珈慌忙把石头扔到路边,两人拉着手,一路疾行,回了顾氏的院子。 徐幼珈的心尚在怦怦跳个不停,看一眼母亲,也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芸香有些疑惑,挥挥手让堂屋的丫鬟都退下去,她倒了两杯热茶,送到两人手边,也不询问,只守在门口。 顾氏抚着胸口平息了一会儿,一把揽过徐幼珈,“娇娇,别怕。” 徐幼珈靠在母亲的怀里,总觉得她的衣服上似乎沾了大老爷的酒气,“娘,换衣服。”她微微抬起头。 顾氏低头一看,袖子竟然被扯得裂开了,她站起身来,芸香已经去衣柜里取一套裙袄过来,麻利地帮顾氏换过。 顾氏嫌恶地看了看换下来的衣服,皱眉道:“把这衣服悄悄地烧掉,别让人看见。”芸香默默地把衣服收了下去。 徐幼珈这才重新靠进母亲的怀里,顾氏揽着她的肩膀,“娇娇,这家里是住不成了。”大房不仅算计她的嫁妆,妄图塞个儿子过来夺财产,还算计女儿的婚事,现在又多了个觊觎她的恶心大伯。 徐幼珈点点头,“娘,咱们想个法子,搬走吧。” 顾氏拍了拍她的背,“好,让娘想一想,最好能提前分家,咱们娘俩自己过。虽说父母在世,子女分家的不多,但是也有这样的,咱们族里就有好几家是父母做主分家的。娇娇,以后只有咱们娘俩,你怕不怕?” “不怕。”徐幼珈摇摇头,“这府里尽是些恶心人的糟心事,要是只有咱们娘俩,那才叫清净自在呢。” 顾氏摩挲着她的肩膀,沉思了一会儿,“娇娇,住在徐府,你还算是正三品京官府上的姑娘,要是搬出去,你就是丧父的普通民女了,这婚事上只怕要大打折扣,将来能和你议亲的,恐怕都是些商户子或者寒门学子了。这样的话,娘怕委屈了娇娇。”过完年,宝贝女儿就十四岁了,正是要开始相看人家的时候,她不担心财产,也不害怕别人怎么看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的婚事。 徐幼珈抬眸,认真地看着母亲,“娘,咱们又不缺银子,不必去攀附什么高门大户。若是商户子或者寒门学子,只要人品端正,将来能照看娘,就算家里条件差些也没什么。反倒是留在这个府里,大伯父整日盘算着把我送入勋贵之家做妾,那才叫糟糕呢。若真按他想的那样,我进了东宫,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妾,连和家人见面的资格都没有,咱们母女此生都再也见不着,那才是最可怕的事呢。” 其实按照她心底的想法,只希望此生不用嫁人,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就好了,不过,这话说出来肯定会吓到母亲的。 别说是真的再也见不到面,只要一想那种情形,娇女儿在高门大户做妾,任人轻贱,她在家中日日忧虑,却再也见不到她,顾氏的心里就已经难受得不行了,她揽紧了徐幼珈的肩膀,坚定地说道:“我的娇娇绝对不能给人做妾,皇帝老子都不行!”大房的心思实在是太恶毒了,为了自己的好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嗯,不做妾!”徐幼珈笑道:“娘,要是咱们娘俩儿不分开多好,要不咱们招个上门女婿?” 她是开玩笑说的,顾氏愣了一下,倒真的开始盘算着招个上门女婿好不好。 娘俩儿倚在一起,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徐幼珈起身道:“娘,我也回去换身衣服,这衣服待客穿了一天,全是饭菜味和脂粉味。” 顾氏道:“去吧,等会儿晚膳后,娘去你的院子,咱们一起去寿安院请安。” 徐幼珈点点头,出了院门,走了几步就是自己的院子。她一进屋,就抽了一口凉气,低头一看,左手的食指已经又红又肿,比别的手指粗了一圈。她轻轻揉了一下,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