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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柯和莹草忙碌着搬更多炭盆进来, 还要给卿洛加被子,根本无暇顾及一旁问个不停的陈令。 深吸两口气,陈令盯着卿洛半睁着的眼睛迈过门坎,一脚踩进卿洛的房门, 卿洛没有做声,只是又缩了缩脖子,眼睛也埋了一半进被窝去。 见状,陈令赶紧收了另一只脚,几步就跨越了门口和床铺的距离,跑到卿洛跟前。 “卿洛……”陈令用手背探了探卿洛额头上的温度,凉腻湿滑,全是冷汗。 “你怎么了?你哪不舒服?”用袖子将卿洛头上的冷汗拭去,陈令低声问着,似乎也不指望卿洛回应,语气中有一种想知晓却无从知晓的茫然来。 恰逢莹草搬过来最后一个炭盆,掐着腰,莹草气喘道:“没什么啦~阴雨天就这样,等雨停了就没事了。” 莹草对陈令的印象还算不错,她的世界比较简单,没有那么多往事纠葛尔虞我诈。对于自带小动物天性的莹草来说,只要她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危险,她就可以与其和睦共处。 “是揭无给他那十几年的功力。”卿柯抱着被褥走了进来,用软绵绵的新被又把卿洛包了一圈,卿洛整个人都被埋在了被子里,只留一个脑瓜顶儿。 “卿洛修炼了‘夜春销’,你也知道‘夜春销’这个功法的特点。内力越深厚,修炼的速度越快。揭无给了他十几年的功力,使得他控制不住‘夜春销’的修炼速度。经脉承受不住,不得已,卿洛只能冒险打通其它经脉。经脉的压力被分担了,可也造成了他身高的生长过快,关节变得脆弱。每当阴雨天他就会这样,关节疼痛酸痒,难以行动。”卿柯说着,似有所指地看向陈令:“这是他最大的弱点了,就算日后功力修炼大成怕是也必免不了,若是谁在这种时候来偷袭他,他必然躲不过。” 陈令只是望着被子堆的尖儿上冒着那点发旋发呆,仿佛听不懂卿柯什么意思一般。 原本想看看陈令有什么反应的卿柯忽而觉得无趣,自己无趣陈令也无趣,拉着手搭在莹草的肩膀上,准备回房。 不是卿柯和莹草不想照看卿洛,而是卿洛不肯被他们照看着。卿洛那坚硬又脆弱的自尊,让他难以接受自己这么软弱的状态被任何人看在眼里。 “有什么办法么……”陈令忽然叫住卿柯。 “努力让他暖和点。”莹草回头道:“其它的,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向来笑眯眯的月牙眼也露出无奈来,嘴角的弧度都勉强维系似的。莹草转过头,同卿柯离开。 盯着那团被子卷间或猛地抖动一下,陈令却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在炭盆的火不那么旺了的时候填上点木炭。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很快陈令的鼻尖就渗出汗来,汗水顺着鬓角逐渐淌下来,后背的布料也逐渐被浸湿。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陈令看着依旧没有把脸露出来的卿洛,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喘不上气来。 “卿洛?”陈令略微撩开一点被子,看到了卿洛的一点额头,便小心地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想回应还是怎么着,卿洛都没有动弹一下。陈令抿了下唇,扒拉开围着卿洛的被子,把卿洛的脸挖了出来。 闭着眼睛的卿洛略微睁了睁眼睛,也不知道看没看清陈令,便又闭上了眼,垂着脑袋,脸颊倚在厚厚的被子堆上。 卿洛颈间脸颊都黏着被汗水浸湿的长发,眼眶通红却没有流泪的痕迹,鼻翼轻轻地翼动,呼吸轻如绒羽,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颤抖。 陈令盯着卿洛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跑了出去,再飞奔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肩上搭了挑布巾。把木盆放在各个炭盆中间烘着,以防水冷得太快。 趁着热水将布巾投了,陈令的双手也被烫的通红滚热,这才捏着布巾凑到卿洛跟前,一手小心翼翼地把卿洛的脑袋托起来,一手细细地将卿洛脖颈上的冷汗擦干净。 陈令的手掌暖和厚实,卿洛的脸颊挨着倒是舒服,倒也没有别扭,舒心地躺在陈令手上。 将黏在卿洛脸颊的碎发用指尖捻下来再捋到耳后,像是正在做什么紧张庄严的事情似的,陈令的眉毛一直都是紧蹙的,嘴唇也闭得严实。 等把卿洛的脸颊脖子擦干净,陈令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舒了口气,陈令将外衫脱了暂且挂在床头。 投了布巾,将手臂在炭火上烤得热乎,陈令脱了鞋子上了床,在被窝里摸索着帮卿洛擦拭身上的冷汗。 摸着卿洛的手指,将五根指头细腻地擦拭上一遍,再沿着手腕向上,一直擦洗到腋窝。 往日里有衣服罩着还不觉得,这样摸着卿洛的手臂才发觉他瘦的厉害。手腕摸着伶仃,手臂上的肌rou单薄,手指触在上面都能感受到骨骼的形状。卿洛此刻用不上力,便任由陈令摆弄着,手臂冰冷又湿软的随着陈令的拉扯活动,不似活人。 陈令时刻地盯着卿洛的脸,看到他苍白干裂的嘴唇颤动,看着他鼻翼费力悠长地翼动,看到这些证明他还在呼吸还活着的一切,惊惧而担忧的内心才能发下些许,才能稳定地将卿洛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 卿洛的身体极冷,尤其是关节处,凉寒之气似乎从骨缝里钻出来似的,陈令怎么捂都暖不起来。 感受到陈令手上温暖,卿洛便费劲地挪动大腿膝盖,轻轻贴在陈令的手臂上,脑袋也垂在陈令的肩膀,仅隔一层单衣,陈令能感受到卿洛轻而凉的呼吸吹打在身上。 怔了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陈令便轻轻把卿洛扶起来靠在一边,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自己的中衣钻进被窝。 抱着卿洛的膝盖和小腿贴在自己的腹部,双手拉着卿洛的手腕,将他的双手夹在自己的腋窝下,手臂窝在胸前用胸口温着。 最后,扶着卿洛的后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腿/打/开着,把卿洛整个人护在自己身前。 背靠着墙壁节省着力气,陈令闭着眼睛听窗外雨滴的噼啪声。 他想雨停的快一些,又想雨下久一些,到底要怎样呢?他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 陈令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也抹黑,月亮细细小小的,勉强将一点光线挤进房间。 两人已经不是当时拥抱着坐着的姿势,而是面对面侧躺在床上,陈令可以感受到卿洛的呼吸同自己的相交。卿洛依旧缩在陈令的怀里,小腿蜷缩着,有了些许暖意的膝盖抵着陈令的小腹。 屋子里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炭盆应该是卿柯和莹草在他们睡着的时候给撤掉了,昏暗的屋子里看不到烧炭特有的红光。 陈令内力被锁,此刻看不清卿洛的样子,只能用手指节点了点卿洛的额头——微凉,干燥。 知道卿洛应该是没问题了,陈令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