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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今的太后,多尔衮和哀家算是旧识。他来慈宁宫给哀家请安也是情理中事。哀家看福晋怕是误会了。”说完,不等筎珟开口,玉儿便继续向前走去。 筎珟见玉儿想离开。急忙冲上去,猛地跪在玉儿面前,挡住了玉儿的去路:“太后,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遂了王爷的心愿吧!王爷若是完成心愿。凭着他这么爱你,定不会亏待了你们母子。太后娘娘,求您了!” 原来,是来给多尔衮当说客的! “大胆!”玉儿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怒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这样口无遮拦!福晋,哀家念在和你是旧识。今日的话权当没有听过,不跟你计较了,你且回去吧!” 筎珟还是不死心。依然拉着玉儿的大氅一角不肯放手:“太后娘娘,妾身求您了!妾身实在不愿意再看到王爷左右为难。太后,妾身求您了!” “你可知,凭着你现在的这些话,就足以灭你九族!” 筎珟的脸白了白。但还是没有放开玉儿。 玉儿有些恼火,一边用力抽回大氅。一边退后了几步:“福晋,你若是想让多尔衮和你的族人都能活命,就回去吧。” “太后娘娘,你竟如此心狠么?”筎珟悲愤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玉儿。 该说的已经说了,玉儿不愿再同她纠缠下去,绕过跪着的筎珟,回到了丝竹悦耳的大殿。 进去后才发觉多尔衮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殿中只剩下些年纪尚小的亲王依然兴致勃勃。 娜木钟见玉儿回来,舒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我和苏麻都快急死了!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散了吧,让他们各自回家守岁去吧。” 玉儿颔首,站起身来,苏麻急忙上去扶住,玉儿举起桌上的酒杯,说道:“新年新气象,哀家在这儿也祝各位新的一年事事如意。看样子你们也累了,喝了这杯酒,就散了吧。” 众人忙举起酒杯附和:“谢太后娘娘!” 宫里的红灯笼早已点亮,饶是如此,夜也还是黑的沉重。 玉儿和娜木钟坐在轿撵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明日我想去宝华殿烧一些我前些日子抄好的佛经,为孝端太后祈福。”娜木钟把玩着手中的念珠,突然对玉儿说道。 玉儿点点头,想起哲哲那苍白的脸就觉得心悸。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吧,我也想为姑姑尽份儿心。” 娜木钟笑道:“太后忘了,明日你约了茆溪森法师进宫讲经。” 玉儿自嘲的笑道:“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真是老咯!” “你也是关心则乱,什么老不老的,你是尊贵的太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要杞人忧天了。”娜木钟探身过去,握住玉儿的手。 不知不觉,就到了麟趾宫,看娜木钟进了宫门,玉儿才命人送自己回慈宁宫去。 一路上,苏麻见玉儿心事满怀的样子,不禁问道:“主子,怎么自从你出去了一会儿就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看了看抬轿辇的太监和身后跟着的一帮宫女,不好明说,只说自己酒劲还没过,便闭了眼,斜靠在轿撵上假寐。 苏麻知道玉儿的顾虑,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那么问,便闭了嘴,暗自责怪自己这好奇的毛病还是没改。 过完了年,鹅毛般的大雪才纷纷落下,虽是迟了些,可却一下就是三天。 玉儿每逢冬天下雪身子就犯懒,何况下那么大的血,天寒地冻的更是懒得出门走动。这边让苏麻去回了茆溪森,说雪路难走,不必进宫了。 这日大早,来喜去内务府亲自拿了一些过冬要用的银碳和烛火,折回来的路上,听到几个小太监在宫门koujiao头接耳的,话语间不断提到“肃亲王”的字眼儿。来喜心想有事儿,便上前喝道:“干什么呢这是?一大早就一窝蜂的窝在一起,成何体统!” 一看来人是慈宁宫的首领太监,几个小太监忙站成一排,恭敬的低下头。 “说话,一大早的不去干活,在这儿嚼什么舌根!”来喜走上前,细细的打量几人。 几个小太监互相看看,站在中间的那个看起来年龄大一些的太监壮了壮胆子,站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前几日奴才奉命去宗人府给肃亲王送饭,但是看肃亲王全身无力,脸色惨白。饿的皮包骨,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来喜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去宗人府送饭?” “这事儿本来是奴才的表弟负责的,可是表弟病了好几日,实在是没有力气。又怕上头责罚,就求了奴才去替他送饭。” “知道了,此事别对外宣扬,否则掉了脑袋哭都来不及!都散了吧,快去干活!” “嗻。” 来喜暗暗在心中盘算,快步走回了慈宁宫。 听完来喜禀报。玉儿眉头深锁,苏麻则在一旁说道:“早知道肃亲王此次进了宗人府是九死一生,可是他毕竟是王爷。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他?” 玉儿倒是不这么认为:“哀家觉得,多尔衮就算再心急,也不会做的如此光明正大,这事儿应该还是豪格自己心性儿太高,沦为阶下囚定是不甘。因此赌气不愿吃饭。” “那豪格若真的死在宗人府里的话,摄政王会被波及么?”苏麻问道。 玉儿摇头道:“以多尔衮的本事。就算有什么非议也能被压下来。哀家料想,也有好戏可看了。” 雪停了后,竟出了几缕阳光,虽然不暖,可也让这寒冷的冬天有了一丝生机。 苏麻替玉儿梳妆时,见玉儿眼下多了两个淡淡的黑眼圈,问道:“主子没睡好么?” “这几日化雪,每晚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哀家睡觉本来就浅,又被这声音扰得整宿睡不着。你看看,哀家现在是不是看起来老了许多啊?”玉儿担心的用手指拂过自己的脸。 苏麻拿了一些脂粉仔细的在玉儿脸上涂抹,“主子的模样最多像是那二十出头的少女,哪里和‘老’这个字沾边儿了?” 玉儿笑着白了苏麻一眼:“就数你嘴甜,跟抹了蜜似的。” 不出三天,果然传来肃亲王豪格在宗人府狱中暴毙的消息。 玉儿早已料到,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惊奇,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替豪格悲哀,替这些生在皇家的人悲哀,也替自己悲哀。 朝中众人都知道多尔衮与豪格向来有夙隙,如今豪格死了,那些支持豪格的朝臣也只是把不甘的和委屈憋在心里,眼下多尔衮兄弟两独大,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索尼不怕死的说道:“皇上,肃亲王是先帝的大阿哥,又有亲王的尊贵身份,现在暴毙在宗人府的狱中,实在是不容忽视,应当严查。” 索尼开了口,鳌拜也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