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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迹,因此她才不得不将假体带走。她不会想到,这回成为她被发现的原因。 那天作案后,她没有走,她站在东江大桥对面的旧楼里看着警察们的一举一动。她很享受,很享受又揭发了一个丑陋的人。就算你变美了,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把你变回原样。天生丑陋的人是不配变美的,那样就没有人陪着我了,管昭想。 管昭站在窗口,悠哉地看着忙成一团的警察们。 突然,一个警察远远地看向她!管昭一下子僵住,她不能确定那个警察在看她。她不敢动,努力保持镇定。 一秒,两秒,三秒…… 没错,管昭确定那个警察就是在看着她! 被发现了!快跑! 管昭转身飞快逃跑。就在同时,那个警察追了上来。 管昭先是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以为没事了。她刚想走,不料却被那个警察看见。 那个警察朝她追过来,她拼命地逃。警察鸣枪示警,她不敢停下,依旧拼命地跑。 她跑到一个交叉路口,躲进了一个楼道里。正当这时,一辆车开了出来,那个警察以为车上的人是她,便追了过去。管昭躲过一劫。 管昭熟悉那个地方的地形,顺利逃出,回到了H大。 管昭的身上有血,样子有些狼狈。她不敢回宿舍,于是先去了实验室。到了实验室,她放下背包,去卫生间清洗身上的血迹和手上的伤口。清洗完,她回到实验室。 背包没人动过!带血的假体散在桌子上! 有人来过! 管昭大惊。有这间实验室钥匙的,除了她,只有杜晔。她抄起一支针管,随便抽了些□□,追了出去。 在楼梯间,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杜晔。 杜晔也看到了她,开始拼命逃跑。突然,断电了,黑暗中,杜晔不见了。 管昭知道,她必须马上找到杜晔并杀了她,否则自己很快就会被警察抓住。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动静,是杜晔。管昭悄悄跟在她身后,她刚想把针管刺进杜晔的脖子时,杜晔突然开始逃跑。管昭追着她跑到四楼,她刚要追到杜晔时,一个警察举着枪冲了出来,正是那个在胡同里追她的警察。 管昭这才明白这是一个圈套,杜晔的出现是引她上套的诱饵。但是她仍抱着一丝侥幸挟持了杜晔,想要用她的命换取自己的自由。然而,正当她与那个警察对峙的时候,一个枪子射进她的大腿。倒地的一刻她明白了,一切都晚了。 审讯时,她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罪行。但她不后悔,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别人,被她杀的那些人本来很丑,和她一样丑。 宣判时,管昭站在被告席上,内心平静,她早就料到自己必死无疑。但当她听到身后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时,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她曾经的,想要早日赚钱为父母分忧的愿望,怕是再也实现不了了。她也对不起弟弟,他的jiejie成了一个杀人犯。 在生命的最后,管昭想了许多许多。 她想,如果她还是那个单纯地爱着自己的小女孩该有多好。 她想,如果还有下辈子,她不想当一个聪明的人,也不想当一个懂事的人,只想当一个美丽的人。 ☆、第十五章 2017年·听故事的人 2017年,我听了管昭的故事后沉默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您是怎么知道管昭的故事的?”我问。 “是管昭被执行死刑前,她对一个来采访她的记者说的。”吕成回答。 “哦……”我出了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又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 “郑姑娘。”吕成叫我。 我回过神:“哦,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心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就像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的是中间的灰色地带。人心也是一样,都有明面和暗面,所以谁能说谁就是纯粹的好人或纯粹的坏人呢。”我说,“从表面上看,管昭是个杀人魔,是个十足的坏人。但她经历的屈辱又有谁会知道呢?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友善了。虽然她是杀人凶手,但每一个曾经侮辱过她的人也都是杀害她的凶手。其实何力也是一样,虽然的确是他杀了郭凡,但正是郭凡的一再□□把他逼成了杀人凶手。或许这本就不该说谁对谁错,只是有因有果罢了。” “你说的对。”吕成颔首说,“其实当警察越久就会对这些理解得越深刻。” “是吗?” “是啊。”吕成说,“郑姑娘,你父亲也是一名警察,那我问你,如果有人提到警察,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大概会是匡扶正义,或是惩恶扬善之类的吧。”我说。 “没错,没当警察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才慢慢明白,当警察其实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吕成说,“当警察之前,我以为的警察就是三个字:‘抓坏人’。但就像你说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所以‘抓坏人’也就无从谈起了。” 吕成的语气深沉至极,我笑了,问:“吕队长,您说得这么深刻,是不是有过切身的体会啊?” “是啊,其实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不妨跟你说说吧。”吕成说,“我接过这样一个案子,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在邻居家玩时,把邻居家两岁大的小男孩按在浴缸里活活淹死。原因是在这个小男孩出生之前,邻居一家一直很疼爱这个小女孩,而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了。她觉得自己失宠了,于是记恨那个小男孩,并伺机将他杀掉。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女孩只有十一岁,不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那她杀了人就算白杀了吗?”我愤愤地问。 “是啊,最讽刺的是,那个小女孩至今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说实话,我当时多想把她抓起来,但我不能。”吕成说,“还有一次,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儿为了保护自己的奶奶杀了人,但其实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他杀的人是个出了名的恶霸。那个孩子本来考上了很不错的大学,刚刚接到录取通知书,但是没有办法,我必须抓他。” “所以说,被抓进监狱的不一定都是恶人,反之,没有被抓的也不一定就是清白的人。”我说。 “是啊,当警察越久,这样的无奈就越多。”吕成说。 “看来我以前把警察的工作看得太过简单了。” “郑姑娘,你相信法律吗?”吕成突然问我。 “当然相信,没有法律怎么维护社会秩序?”我不假思索地说,“难道您不相信吗?” “我也相信,但我知道,法律效力永远不可能是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