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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分在意庄主的。” “这倒是,他连遗书都早早地写好了给我呐。” 其实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哪还有什么遗言呢。无非是怕我难过,让我有个念想,有个精神寄托,便将遗书缝进心法里,苛刻地督促我练剑,让我早日从阴影里走出来。 ……只是师父,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了我,而不是别人。 今日是月半,我有两处地要去。碧歌从上次来了归雲山庄后就没有走过,此刻正在替希白施针。 希白躺在床榻上,只着薄薄的亵衣,额头上滚落大滴的冷汗,他嘴里咬了块巾帕,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修长白净的脖颈和一口整齐的白牙。 ……像极了一个生产中的孕妇。 碧歌在他身上的每个锁孔处都扎了针,那针不是普通的针,而是萃了火的冰魄针――大概用的是热胀冷缩的原理。 希白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jiejie,你回来了。” 我朝他点点头,又问碧歌:“碧先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此次用针数量明显多于往常,看样子应该是蛊毒发作的越来越严重了。 不知道碧歌还能帮他多久。 碧歌落下最后一针,沉思后道:“庄主,针法你都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下月起我便不来此处了,希白的事,就由庄主负责罢,只是要想完全解开蛊虫之毒,怕是要找到一个善蛊之人进行斗蛊。” “斗蛊?” 碧歌解释道:“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让它们自相残食,数年后,独存下来的便是蛊。各种炼制的蛊自然也有高低之分,若是能够找到高人与之斗蛊,或许希白可以化险为夷。” 找蛊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精力财力,我并不想为了一个沈希白如此卖命,所以只当碧歌是在胡言乱语。 希白不知道我蹙眉是在核算成本,以为是在担心他的病情,急着安慰我道:“jiejie放心,希白不疼,希白不会有事的。” “……呃。” 我简直无话可回。 碧歌又好心地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这世上最厉害的蛊师,是西凉国的大祭司沈离星。” 啧啧,沈离星,这么苏的名字,肯定又是个大帅哥。 不过巧了,他竟然也姓沈。 碧池道:“说起来这位沈离星与你还颇有渊源。” 我笑道:“还没见过面你就如此肯定?” 碧歌的下一句话让我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沈离星就是你师父的母亲。” 碧歌后面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太忙,这两天又要奋力更新万字了。 第46章 目的 沈月卿在世的时候,只惧怕过一个人,便是他的母亲。 母亲二字,本该是最光明温柔的存在,包含无尽的耐心和呵护――沈月卿大概是没享受过这些的。 那些不堪回想的时日,以及犯下的所有不可饶恕的罪行,皆是拜他的母亲所赐。后者仍然光鲜亮丽,坐在西凉大祭司的交椅上,享受着万丈荣光,而她的儿子却替她背负了一切,被活活剐成了一堆rou片。 …… 我听闻他的母亲,是从庄主书房里的暗格里找到的手札。 做庄主的似乎都喜欢写手札,想写下来,又怕被人看到。碧连写,沈月卿也写。 别人的我没翻,唯独翻了沈月卿的那一份,看完了,心中郁结不曾减少,甚至还添了几分烦恼。 ――那手札明明写的满满的,却对我这个徒弟只字未提。 “庄主,你可还有疑问?” 碧歌的声音将我从无头无脑的思绪中叫回,我摇摇头:“事不宜迟,明天我就下山,带希白去找沈离星祭司。” 替希白解蛊并不重要,想见沈离星才是正事。 希白不知我的心思,又在那里瞎感动了:“jiejie……” 嗫嚅着,又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估计他要以身相许。 “希白愿意永远留在jiejie身边侍奉jiejie。” ――果然。 我笑了笑,并未言语,小心地替他拉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还有一处地得去。 记忆中的碧池每到月半都该大吵大闹,非暴力不合作,而这次却十分安静。楠丁盘腿坐在浴池外,抱着碧池的衣服,目光呆滞地看着碧池在浴池里……裸.泳。 得亏热气蒸腾缭绕,如梦如幻,看不真切,否则我们都得瞎。 楠丁见我来了,急忙爬起来告状:“庄主,碧总他又不肯喝药。” 池边搁着很多装汤药的碗。 我俯身端起一碗药,朝碧池招了招手:“过来。” 他坦荡荡地游了过来,身子浸在水下面。 “把药喝了,明天我就把沈希白赶出归雲山庄。” 碧池挑了一下眉,揶揄道:“你舍得吗?” 我没吭声。 他缓缓笑了,目光里有些讽刺的意味:“你舍得,你自然是舍得的。我爹送那小子的糕点里全都下了毒,你知道却不阻止,若非我装作嫉妒把那些糕点都砸了,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下场。” 我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递到碧池的唇边,轻声道:“你爹那样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你何必处处与他为难。” 碧池侧着脸躲过勺子,继续道:“他是个商人,应该是有人出了令他心动的价码,否则他不会这么费心。你觉得,那个人是谁?” “哦。” 我在碧池讶异的目光中,喝了一勺汤药,“药熬的这么漂亮,没人喝也怪可惜的。” 不烫不冷。 ……原来春.药真是甜的。 “你――”碧池眉头渐渐拧紧,从我手里抢回汤碗,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下去,喝完还不忘警告我,“你要是喝出问题来,我可没办法帮你。” “多谢师叔提醒,既然如此,您还是快些把药喝完吧。”我指了指池边一个一个摆放整齐的汤碗。 碧池皆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这烈性春.药真的是很磨人,我不过只喝了一勺,就已经浑身燥热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估计要失态,我对碧池说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晚点再去找你。” “恩。” 他喝完药,又继续舒舒服服地在浴池里裸.泳了。 回屋的路上冷风萧条瑟索,我却犹如置身锅炉,一步一步都走的万分艰辛。我怕万一我失控强了阿影,会造成可怕的后果,赶紧也让他滚蛋了。 院子里还有些积雪,我瞧着周围没人,赶紧扑到积雪里打了几个滚。 凉飕飕的雪灌满了脖颈,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可也只是一点,就有人踏门而入,焦急地扶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