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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陛下害怕了,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怕又怎么样,大师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吗?”赵恒煦坦然承认自己心中的恐惧。 “怕啊——”慧能大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飘远,悠悠荡荡的没有一个着落,“以前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所做的就是造福苍生,后来发生的一切才让我知道,原来从头开始我就是错的,就像是这个,就让我害怕啊!”慧能大师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铁盒,赫然就是赵恒煦昨天给小静的那个。 打开后,里面整齐的码放着十一颗滚圆的黑色珠子,在铁盒子中,黑珠子显得异常的神秘,明明有阳光直射在珠子上,却没有折射出任何的光亮,死气沉沉。 慧能大师伸出手拨弄了一下,珠子在他的指尖滑过,在珠子之间的手指仿佛被黑暗侵蚀,一下子失去了本就没有多少的生命的光泽。 “这些珠子名叫魂珠,是生命死去时散发的戾气汇聚而成,是我一个屠夫朋友送给我的,陛下你能够看到里面有东西在流动吗?”慧能大师突然抬起头,眼睛放光的看着赵恒煦。 赵恒煦心中一紧,蓦然的觉得此时的慧能大师让人害怕,他眼中的光亮得吓人,在慧能近乎逼视的目光下,赵恒煦点头,点头后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要做的。 “以前我不行的,可是现在可以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的双手沾了太多的杀孽,戾气深重,迟早是要的还的。”慧能大师突然释然一笑,“我那朋友说,聚齐九九八十一颗魂珠放在龙脉之上,可以改运,改得好可以造福苍生。陛下登基前,我看到天上紫微星外笼罩着一层黑气,算出陛下命中戾气过重,身为帝王势必掀起纷争、遗祸众生。唉……”慧能大师长叹一声,捻起一颗魂珠送进嘴中,喉结微动,吞下。 赵恒煦眼睛睁大,张开嘴想要说话阻止,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慧能大师一颗一颗的将魂珠送进嘴中,诡异的,慧能大师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整个人就像放空水的皱吧苹果突然灌进了水,还是浓度极高的极品果汁,慢慢的充盈起来。 “那时候太天真了,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一切。唉,人心难测啊,镶嵌着魂珠的桃木被雕刻成了咒术娃娃,陛下的命数是改了,但却成了天煞孤星,您本就命中戾气极重,一改后更加厉害,抛妻弃子,孤独终老,这就是您的命啊。”吞服完所有的魂珠,慧能大师已经恢复了赵恒煦前世所见的面容,而且更加的年轻,流逝的岁月都重新回到了身上,“后来老衲给了陛下手串,本想着蜜蜡可以改运,将扭转的命运修改到正途。只有陛下戴着才能够改,可是陛下把它给了别人,同时将那人的命也改了,你们势必纠缠,只是您不需要他了。” “不!不!!不!!!”赵恒煦撕心裂肺的喊道:“堇容是我的,我需要他。”嘶哑的声音仿佛带着哭腔,从胸腔中泛出最浓重的苦涩,赵恒根本无法想象没有杜堇容自己会是怎么样。 “陛下,蜜蜡已经认了他当主人,把蜜蜡给他戴着吧,会保他一生顺遂平安的。”慧能大师慈爱的笑着,笑容轻柔而飘忽,十分的不真切,“我犯下的错,就让我来纠正吧。陛下,前世今生都是您的,前世给了您惨痛,今生就会给您幸福,今生的幸福就是用前世的孤独换来的,陛下记住吧,要学会珍惜,学会感激,您前世今生都欠他的。放下,放下过去,珍视现在和未来,要知道他现在就在您的身边呢。” 风,起了,吹动槐树的树叶,发出婆娑的响动声,吹起赵恒煦身上的衣裳、吹动了他的发丝、吹走了深埋在心中的阴霾,放松了吗?不,越加的沉重,不是负担的沉重,而是责任,用一生一世照顾珍视身边的人,堇容,他的堇容! “陛下,回去吧,老衲等了一甲子终于等到了今天,但您的路还很长。”慧能大师的双眼充满了睿智,却没有一开始那么闪亮。 赵恒煦点点头,起身,真诚的鞠躬,“谢谢大师为我解惑。”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慧能笑着摇头,“陛下,能够帮老衲一个忙吗?” “大师请说,我在所不辞。” “小静这孩子命苦,出生时就遭逢磨难,但他命中有贵人,让他和他的贵人在一起好嘛?而我,照顾不了他多长时间了!” “好。”赵恒煦没有迟疑的答应了。 “多谢陛下,小静以后会帮助到陛下的。” 赵恒煦爽朗一笑,“慧能大师,我赵恒煦还没有小气到要在一个孩子身上谋夺什么。” “陛下莫怪,是老衲魔障了。” ☆、第四十七章 风,起了,树木发出婆娑的声响,杜堇容站在窗前,身边是小静呆呆的撑着下巴同样看着窗外一层不变的风景,小静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被不断的转卖,人贩子看他长得好,总是要从他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就不断的转手,从最低等的人牙子到最高等的人贩子,整整三年,从小静三岁到六岁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不断的辗转在不同的人手里。直到有一天,小静趁着人贩子不注意,逃了出来,逃进了山林里,在白虎山中整整游荡了三天。 小静爱哭,眼睛哭得都睁不开了,看不清面前的路,但是小静知道自己要逃跑,不断的逃跑。小静不害怕,他兴奋的颤抖,他感受到了重来没有过的自由。冲出林子的时候,小静认为自己来到了天堂。他见到了师父,是师父给他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生活,短短一年就让小静感受到了重来没有过的温暖。 “施主,你说师父要和那凶巴巴的施主说什么?为什么师父要叫他陛下,他的名字吗?”小静抬头疑惑的问着杜堇容。 杜堇容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想来是很重要的吧。小静不要叫他凶巴巴的施主,你也可以叫他陛下,这不是他的名字,却又是他的名字,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哦,这样啊,就像是人贩子一样嘛,人贩子就是他们的名字。”小静自以为懂了,重重的点点头。 杜堇容一愣,失笑的摇摇头,“不一样。也许也一样吧……”后面的话杜堇容说得很轻,皇帝和人贩子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主宰着别人的命运,“小静怎么见过人贩子?” “是啊。”小静唧唧咋咋的说起了以前的事情,三岁到六岁,他就生活在不同的人贩子手里面,从脖子上勾出一条红绳,红绳下吊着一块拇指指甲盖大的单薄玉佩,“小静懂事以来,就一直戴着它,师父说这是爹爹娘亲给小静的,小静以后可以靠着它找到爹爹娘亲,嘻嘻。”小静宝贝似的给杜堇容看,然后重新塞进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