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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牌,牌头环绕两只狴犴,威风凛凛,一见便知不是凡物。 东君看了眼那枚铜牌,又望了望萧九。 “你把他提着,跟我入宫。” “入宫?可是……” 萧九傻眼。 “怎么入?” 东君将那牌子向萧九一抛,后者反射性接住,入眼即是两只狴犴,翻过铜牌一看,只见上面刻着“悬带此牌,宫中直入,通传面圣”十二个大字。 竟是一块宫中通行的腰牌。 “此物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东君摸了摸胡子,定定看了那小二一会儿,幽幽叹道:“如果连酒楼之中一小厮亦不忘为国分忧,我信这蝗灾定能灭除。再来一盘!” 店小二:(喜滋滋)掌柜的说的没错,这话一说,准要加菜!掌柜的料事如神! 第243章 多助?寡助? 刘凌接到宫卫的通传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宫中直入的腰牌?” 宫中安危向来放在第一位,直入的腰牌没有几枚,所以听说又冒出来一面他不知道来历的腰牌,有些疑惑的从宫卫手中接了过来,看完不禁动容。 这腰牌的形制非但不陌生,相反,实在是太熟悉了,少司命的素华便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她的铜牌上是蒲牢的花纹,而这一块是狴犴。 龙生九子对应九歌,每块龙牌都有其作用,只是他父皇不认这几枚宫牌,便是持有也是无用,可到了他这里,却是大大的吃惊了。 “狴犴是东君吧?快快请他进来,既然是直接面圣,将他领来宣政殿便是。” 刘凌性子十分沉稳,可现在却难得露出孩子才有的紧张表情,在殿前不停地踱着步子。 “素华?” “属下在。” 一身女官打扮的中年宫人低声回应。 “你去把云中君请来,云中君和东君多年不见,必定又不少话说。” 刘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复又问道:“朕这样如何?见东君会不会太随便了?” 此时他并没有接见大臣,还是一身常服,故有此问。 “陛下真是,东君又不是外人……”素华抿嘴笑了笑。“属下这就去找云中君来。” 刘凌只觉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习惯性地往身边看了看,却只看见一片空空荡荡,刚刚升起的兴奋不知为何就弱了几分。 她一直对“九歌”很感兴趣,之前对萧逸的事情就问过不少,如今要知道能看见东君的真面目,应该很高兴吧。 没一会儿,领着东君和萧九入宫的宫卫就将两人带到了,临走时还满脸疑惑,因为他发现那老人似乎对宫中比对他还熟悉,从宫门到宣政殿的路,他几乎是脚步不停的走到的。 这样的熟悉让那宫卫的态度由好奇渐渐变为敬畏,一路上半句闲话也不敢说,径直就将他们带来了宣政殿。 到了宣政殿门口,东君很自然地张开手任由宫中金甲卫查探身上有没有带凶器,萧九有些不自在地被金甲卫摸走了靴筒里的匕首和身上几枚银针,嘴里嘟嘟囔囔地入了殿。 此时刘凌已经等候多时了。 东君一进了宫,就感觉到自己每一根毛孔似乎都在贪婪的呼吸着熟悉的空气,熟悉到他的眼中都露出温情的东西。 他出身高贵,年少入宫为御前侍卫,原想着一展长才,虽没有出将入相而是做了东君,却做到了许多宰相和将军都做不到的事情,也算是不枉此生。 可平帝遇宫变而崩,他不愿为乱臣贼子效力,这一遁就是几十年,当年的那些豪情壮志、明察秋毫,似乎已经成了过眼的云烟、无奈的笑话,久到东君都已经忘了那些意气风发,和同伴们携手想要匡扶正义之时。 待进了殿,看到紧张地伫立在那里,明明看起来很有威仪,其实双肩紧张到绷紧的年少皇帝,东君更是恍如隔世。 这一瞬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过去,仿佛回到了那段最光辉的时候,那位温和又睿智的陛下将他们领到年少的太子面前,轻轻对他说:“看,这是朕选定的继承人,下一任的太一,请诸位替朕辅佐好朕最出色的儿子。” 那时的刘甘,也是这般明明又紧张又好奇,偏又要做出很有威仪的样子,怕他们看轻自己。 无论如何,一开始时,他们都是好的。 好到他们以为东皇太一永远都会这样出色、这样睿智、这样仁义下去。 后来…… 后来…… “咳咳。”萧九见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师父一进了殿,见了小皇帝就开始发呆,有些着急地咳嗽了几声,提醒他应有的反应。 到底是磕头,还是跪拜,还是怎么办?他还一身胡夏武士打扮呢,这屋子里的宫人看着他们已经满脸不悦了。 可是他好不想跪啊,他爹都没让他跪几次! 一声咳嗽,将东君从往日的回忆中抽离,恍若梦醒般熟练对着刘凌行了躬礼,礼仪周全,并非平民觐见之礼,而是臣子见皇帝之礼。 “东君柳浩初,参见陛下。” 见到东君行的礼,刘凌眼眶就已经红了,他想过很多原因让东君入宫,独独没想到这位老人家是来“归位”的,毕竟他年事已高,他的父亲也并没有得到九歌们的承认。 可只有想为主君效忠之人,才会以臣子礼自对。 至于照猫画虎跟着东君行礼的萧九,也一并被刘凌伸手扶起。 “朕,朕真是受宠若惊……” 刘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自己的惊喜之情。“朕,朕是做了什么,让东君改变了主意?” “正是因为陛下什么都没做,做的都是平常最为普通之事,所以老臣才改变了想法。”东君说着刘凌不太明白的话:“为了一时拉拢所作所为之事虽然让人感动,可真正能改变天下的,却是最简单的事情。臣是有罪之人,原本羞于再见世人……” “你有什么罪!你当年中jian臣埋伏,身中十七刀,差点回不来;你成为东君,得罪了不少官吏,为避免拖累家中,自求除族离家。就连当年宫变你也在北方彻查贪腐之事,若非如此,那几家怎么能轻易逃过你的眼睛起了事!” 一声粗混的吼声突然在殿门前响起。 “这是……云中君?” 东君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去。 “你还活着?!” “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