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江垣跟逃走似的,把江定甩掉了。 高傲的BMW渐行渐远。 江定风中凌乱。 江垣开车上高架,有点堵车,他在半路接了一通电话。 一个男人厚重的声音:“江先生在哪儿?” “给我弟弟开家长会。” “那你忙。”对方要挂的口气。 江垣:“不影响,你说。” 那头声音脆下来:“昨天让小秦去了临城,见到林修了。” “嗯。” 高架堵车,慢慢刹住车。 “他……还是……” “不肯来?” “是的。” 江垣沉默一阵:“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通知栏发过来一条推送消息。 江垣点开看。 三个月前注册了一个水号,特别关注了一个博主,叫小孤独仙。 每次小孤独仙发微博都会给他推送。 江垣眼疾手快地点开,看到苏阿细发的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照。 在一个小镇的桥上,俩人对着镜头笑得和颜悦色。 她写的博文是:“谢谢吴先生,跟您在一起工作很高兴。” 江垣挥了一下手臂,手机被丢进副驾。 回海大给几个学生讲理论知识。 刚下了晚修的学生精神抖擞地在讨论什么。 一间小教室门半敞。 江垣走进去,十几个人在,众人轮番打招呼:“江老师。” 江垣笑笑,“叫老板。” 大家都笑起来:“老板好。” 从南州大学毕业之后去哈工大念了三年飞行器设计专业的研究生,研究宇宙飞船。 回来以后开设了一个独立的人工智能实验室,主要致力投资海事军用无人机。 现在公司的同事有一些是哈工大航模队的队员,平时江垣工作紧会让其他人来上课,他偶尔自己来。 公司运作如日中天,适当挑选人才也是必要的。 一架模型机摆在眼前,他用手轻轻托起。 旋翼上放着一个橘子。 “旧版AH5净重13公斤,包括广域监视系统在内,有效载荷最大限度是5公斤。新型空重15公斤,有效载荷最大限度8公斤……” 有人插嘴提问:“只是提高负载能力吗?” “便于携带雷达。” “能不能有更加优化的方案?” 江垣把模型放下了,“那你说说看。” 他这样说,对方反而羞赧地低下了头。 一个寸头男生,戴眼镜,摸摸鼻头,看着自己的笔记。 江垣走到他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言喻。” 闲聊中,教室里突然吵闹起来。 江垣顺着大家议论的方向看过去,苏阿细笑着和路过的人打招呼。 看到江垣,她笑意更盛,跳到他身边:“叮!我回来啦。” 江垣嘴巴撅的可以挂油瓶,他低头看书。 苏阿细觉得奇怪,捏捏他的脸:“我们家气包子又怎么啦?” 江垣:“不要你管。” “看到我不开心啊?” 他不说话。 电话响了。 苏阿细出去接电话,她一背过身去,江垣就警觉地盯住她的背影。 等了好久,苏阿细都没回来。 江垣把书放下,出去看看她去哪里了。 走到尽头楼梯口,发现苏阿细在拐角打电话。 她抬眼看他,江垣若无其事往前走,去洗手间洗了一下手。回教室。 五分钟后,苏阿细仍然没有回去。 江垣又去洗了一趟手。 五分钟后,他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楼梯口的盆栽浇水。 浇了一会儿,听见苏阿细打电话的内容,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说那么久干嘛!过分! 矿泉水瓶空了,江垣又回去重拿了一瓶,重新回来浇。 苏阿细眼见江垣快把那盆花淹死了,正准备劝住,江垣不小心踩到盆栽底下的托盘。 剧烈一声碰撞,花盆倒了。碎了。 苏阿细背过身去,紧张地跟电话里解释:“没什么,家里小狗把东西打翻了……没事的,它一直比较作……” 江垣气鼓鼓地清扫垃圾。 苏阿细说了两句把电话挂了,把花盆的碎片扶好:“我去找人弄一下。” 刚回头,被拉回去,“吴先生是谁啊?” 苏阿细诧异:“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吴先生?” “快说。” “我同事啊!还能有谁?” “我不信!” “……不信拉倒。” 她从他手腕里挣开,拨弄手机。 江垣气了一会儿:“你怎么不哄我啊?!” 苏阿细:“好吧,别生气。” “……&*%¥#@??” 江垣把她拎进旁边没人的自习室,门锁上,按在墙上一顿猛亲,亲完,命令道:“以后不许出差,都不记得回家了。” “别说这么任性的话。” “又是我任性了?” “难道不是吗?” 江垣有点生气,手指卡着她的下颌骨,盯着她的眼睛,嘴巴噘得可高。 苏阿细皱眉:“别动,很疼。” 江垣逼视她:“为什么穿这么短?” “哪里短了,夏天很热啊……” “为什么?” 苏阿细心虚地低头:“还不是穿给你看的啊。” “我不听!” 苏阿细翻白眼:“不听你还问我为什么……” 江垣不理她了。 苏阿细给他顺顺毛:“好了好了不生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除了把他当祖宗惯着,也没别的办法了。 江垣鼓着腮帮子:“那你说你爱我。” 苏阿细看着他笑。 父亲出事那段时间,家里每一件事情都要江垣来扛。爷爷年纪大了,很多担子都挑不动了。有一些问题,他必须要站出来面对。 苏阿细嘲笑他当初因为她要转专业的事情生气,最后自己还不是当了逃兵,江垣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得养家啊”。 让她难过的是,人是会妥协的,但她无可奈何。 从念书到工作,江垣从来没有靠过谁,他也靠不了谁。 有一些人的辛苦,是不愿意放在嘴上说的。但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都知道。 苏阿细有的时候宁愿他跟她诉诉苦,但是江垣不会说。 他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却一再跟她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不可能把父亲的残局留到他的后半程人生里,更不可能让她陪着他一起承受。 没有少年气的江垣,似乎不那么可爱了。但是这样,她才能更加从容地和他走下去。 江垣等了半天,苏阿细也没说爱他,只是脸上一直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江垣:“我要发脾气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