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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咱隔壁在造什么?” 老太太只关心鸡毛蒜皮,造房子之类的政府大工程显然不在她感兴趣的范畴里,闻言反应平平,“据说是大老板来咱们这穷乡僻壤搞开发,在造啥科技展馆。” 这么一说顿令凌敬更为不解,微创虽然目前势头大好,但在稍一松懈就会落后好几年的高科技领域,研发将是永不变更的主题。展馆确实要有,用来展示最新成果,这很必要,一方面彰显公司的强大实力,另一方面向民众展示介绍产品,为日后的购买奠定基础。但展馆必须精简,不必花哨,也不应选在偏郊,而要设在首都繁华地段。毕竟展览就是为了让人购买,地理位置太偏,有谁找得到?又有谁愿意找?科技与艺术不同,艺术是感情充沛到泛滥成灾感性主宰一切的产物,美术馆的地段再荒凉,也多的是附庸风雅的有钱人愿意去寻找,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场发现之旅的本身就是一种艺术,那是给有闲情逸致闲暇时间身家富裕的人玩的,是一种精神追求。科技则恰恰相反,理性、直接、冷硬、简要,可以不美观,但必须实用,因为它是为人民服务的,为了方便百姓而存在。所以,对于科技工作者来说,时间精力应当更多的放在发明上,造出更多既便利人们生活又符合审美的东西。所以,展馆怎么可能建在他们小区隔壁这么偏的地方?又怎么会劳驾夏泽深亲自莅临指导监工? 不过鉴于夏泽深近期的频频抽风,也不排除其放下手中诸多研发事宜,想要造出一座殿堂级的高科技展馆供人亵玩,在浮都最偏远的地区建德区的某个犄角旮旯里。 潦草的洗完碗筷,凌敬对林秀俪说了句,“奶奶,我出去一下。” “多久回来啊?” “很快。”凌敬道。 废弃公园原先半人高的杂草已被除了干净,腰身粗壮遮天蔽日的高大乔木倒是被保留了下来。 东南面已被挖了个大坑,掸挖掘机仍在坚持不懈的施工,大有挖地三尺挖出千年大宝藏的气势。 那个醒目的挺拔身影正背对着他负手站在地势最高的小山坡上,极目远眺。 “哎,小伙子,干什么呢?” 建筑地当然被团团围了起来,凌敬只堪堪停在唯一的入口处远远观望,但仅这样,也足够显眼,很快便引起了施工队的注意,一个工人冲他喊道。 凌敬装出忐忑的样子,“这次回家看见这里在造房子,很好奇,所以来看看。” “奥。”那人神色平淡,大概这几天围观的人多了已是不奇怪了,倒也没有不耐烦,只道:“看一眼就回去吧。” “我能问一下这是在造什么吗?” 那人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带着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了,“没建成时都在保密阶段,不能对外公布,我们都签了保密协议的。” “噢。”余光瞄见有人走近,凌敬愈发卖力的演绎着求而不得的失落以及虽然失落却仍然听话的乖巧。 “岳林静?”低沉暗含沉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施工队工人一个激灵,整个队里能有这种既好听又有威慑力嗓音的人大概只有一个——他们今晨才得到消息要来造访的大大大老板。 “夏先生。”工人脸上立时笑出了一朵花。 “夏先生?”凌敬的声音紧随着工人而来,“万分惊讶”道。 夏泽深微微颔首,“你好。” 凌敬“连忙”绽出个“受宠若惊”的表情,“您好。” 工人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迟疑中带着畏惧问夏泽深,“夏先生认识这位……先生?” “他是未来的参与人员之一。”视线从凌敬身上移到工人脸上,夏泽深平静道。 “哦哦哦。”工人露出恍然的神色,看向凌敬的眼神顿时尊敬了八度,道歉的姿态也尽显谦卑,“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见谅。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何止是年纪轻,那张脸嫩的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个高中生,不过现在很多人都这样,年龄通常不能以长相评估。难怪见他气质不俗,不像这边这种“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也幸好他今天谨慎,没有不耐烦的赶人。工人在心里大为庆幸,耳边听到夏泽深道:“你去忙吧。” 工人忙道:“那夏先生和这位先生先说着话吧,我先去赶工了。” 夏泽深轻轻一点头,工人立马如释重负的遁了。和这位爷相处实在压力太大,必须时刻警醒,时时警惕自己会不会说错话。 “夏先生亲自来监工啊?”凌敬“腼腆”的笑笑,神情略显局促。 夏泽深没答是也没说不是,“怎么会在这里?” 凌敬像是被问中最不愿提及之事的少年,兀自无所适从的纠结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又羞于启齿的戳戳身后一排排风浊残年的老楼,小声道:“我住那里。”面上的感情丰富多彩,心里则面无表情,敢嫌弃揍不傻你。 夏泽深抬眸看了一眼,别说嫌弃,连一丝意外都没有,表情是惯常的波澜不起,“难怪。”词语表达的是恍然大悟的意思,语气和神情却在说什么“嗯”,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在心里吐槽夏泽深这是面部神经病理性障碍,面上却干笑道:“夏先生不嫌弃就好。” “我为什么要嫌疑。没人可以选择出身,但每个人都能决定未来。你做的很好。” 他当然不会为出身或家庭觉得自卑,但是岳林静会,所以此时的凌敬也应当会。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倒是夏泽深,虽然他说的很硬,但话确是鼓励的话,放在平常可不多见。 “谢谢,谢谢夏先生。您的鼓励对我而言尤为重要。”凌敬有样学样的“受宠若惊”道。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来几句感激涕零的表白,却听夏泽深又道: “为什么这样?” “嗯?”凌敬不解。 夏泽深的眸色似乎变得更深了一些,透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意味,“前几次不是很能叫板?” 凌敬一僵,其实并非他沉不住气,主要是不做自己实在太累……尤其还非得在一起长大的兄弟面前伏低做小,也太憋屈了,特别谈论的还是他自己。他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演一演,心情不好了谁他妈乐意按剧本走啊。 “那是因为您不尊重我的白月光。”凌敬撇开眼,像个倔强的少年,心里却被自己恶心的不行。 白月光么……夏泽深有些怔然,这么形容倒也贴心,只是他竟不知道他的刻意避谈在他人眼里竟是不尊重……说起来,要不是眼前的少年在某些方面和他实在相似,他也不会一而再的停下脚步。 他的凌敬就该是笑看人间不沾片羽,姿态超然淡泊;心比天高不惧万事,模样不可一世。那么以凌敬为偶像的少年为什么要压抑本性?是因为地位的差距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