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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本来还算可以,直到医生开始用各种方法按压柳东的肚子。 柳东第一声叫声,出现在医生一手按压他的左下腹,另一手逆行挤压,麦子瑄看得清清楚楚,按下去的时候柳东还没有叫出来,是逆行挤压时叫的,他以为是医生挤压的时候用力过猛,结果大叔医生问柳东,“是不是右边痛了?” “对……”柳东喘一口气。 按的是左腹,痛的是右腹。 大叔医生把麦子瑄招过来,“看到了没?” “什、什么?” 大叔皱皱眉头,准备又再按一次给他看,麦子瑄连忙拦住他,“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 “你按他左边,但他痛的是右边。” “对。兰尾炎。清楚了吗?” 麦子瑄呆呆地点了点头。 大叔又转向柳东,“你应该不只痛了几个小时,”看了看体温记录,“都烧成39度了,你应该昨天、甚至前天已经开始痛。” “没有……” “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完全不注意健康,整天加班,情绪紧张就把痛感压下去了,还以为自己很man。” “……” “你,出去给他办住院手续。” “住院?”麦子瑄还在消化大叔说柳东应该已经痛了几天但他却毫无痛感的事情。 “要不然呢?” “这是要……” “割。” “割?” 大叔医生一副面瘫又想翻白眼的神情,“不割是要烂到过年吗?” “那他现在……” “还没检查完,你先去办手续。” “我想陪他……” “陪什么陪,接着他要脱裤子检查,你在他连解裤头都磨磨蹭蹭老半天,你不出去怕要把他的裤子剪掉才行。” “……” 柳东却不想做手术。 “小手术而已,这么个大个子也怕?” “不是,我……下个星期要出差。” 柳东估计大叔医生又要骂他了。 大叔却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机械化地说,“裤子内裤拉下来,侧躺,腿屈起来。” 柳东把裤子脱一半又耐不住跟大叔讨价还价,“五一假期后我立刻做手术行吗?” 大叔医生完全不理会柳东的请求,戴上检查手套沾上润滑剂,“我劝你合作一点先把检查做完,要不然你弟办完手续又冲进来陪你,那你就要在他面前露屁股了。” “……”柳东这才留意到大叔医生戴了蓝色橡胶手套,中指还沾满了透明的润滑剂,脸色一绿菊花一紧,抬眼看了看大叔,咽一咽口水问 ,“一定要做这个吗……” “你弟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一直机智,偶尔腹黑,关键是只有他耍别人,没有别人耍他的柳东,没想过自己不过生一场小病,就踢到铁板了。 不过大叔医生并没有唬弄柳东,麦子瑄办完手续后的确又冲回来了,而且大叔还机智了一把,在麦子瑄想悄悄掀开帘幕的时候他仿如长了后眼睛般说了句,“弟弟在外面等着。” 又不过,这并没有完全挽回柳东的面子,因为在帘幕外的麦子瑄听到里面的对话是这样的—— “啊……” “放松点。” “疼……” “再一下下就行了。” “呃轻点行吗……” “你太紧张了,放松……” 麦子瑄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学长,你又被人面兽心jian污了? 上了病房后,大叔医生也没深究柳东和麦子瑄是不是亲兄弟,直入主題讲解手术。 “全麻、半麻都可以。” “全麻吧哥,睡一觉就做完了。”麦子瑄怕柳东又逞强,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捱过手术。 “不,半麻,全麻会变笨的,我不能变笨。” “……” “手术很简单,在肚子打三个洞,每个洞伸一条管子进去,然后就像在你肚子里编毛衣那样轻微搞动,把该割下来的东西割掉,微创手术出血少,几乎没疤,但术后仍然需要时间恢复,并不是说今天手术明天就可以上班。” “医生你不要这样形容,我弟他会……吓坏的。” “吓坏?”大叔医生仍然维持着面瘫人设,“出血少、几乎没疤,这样也吓坏?” “不是,你说在我肚子里编毛衣,我弟他、他脑袋有点奇葩,会把你说的话都化成奇怪的影像……” “太迟了……”麦子瑄叹气说,“不用管我。” “你是左撇子吧?”大叔医生像是见怪不怪,“左撇子就是麻烦,永远管不住自己的脑袋。 “……” “我跟你说为什么要你立刻手术,不能等你出差回来再做,你现在是普通的兰尾炎,出差回来就有可能恶化成腹膜炎,然后你就会死掉。” “行行行,别再吓我弟了。” “明天上午手术,你不要跟我说要先回公司然后明天早上再来,你是要做手术不是做spa,手术虽小但仍然一步也不能错,现在开始你要一直输液,退烧、消炎,等一下护士会跟你们解释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有,术后至少五天才能出院,出差什么的想也别想。” 柳东颓然地靠在病床上,护士小姐来替他扎针挂水他都没有感觉,也不再觉得肚子疼,他心心念念跟麦子瑄去旅游,就这么泡汤了。 “学长,”麦子瑄泡了一条微凉的湿毛巾,坐下在病床前,轻轻替柳东擦一擦脸,又解开他病服的扣子,替他擦一擦脖子胸膛,“学长,好乖的,好好睡一觉。” 柳东摇摇头,麦子瑄像哄小孩那样温柔地摩挲他的脖子,“还是热的,这样烧下去我的帅学长就会烧成傻学长了……是不是还有那里特别很不舒服?”柳东继续摇头,麦子瑄轻轻叹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柳东缓缓地看向麦子瑄,“为什么?” “因为经过医生诊断,学长是一个不知道疼的傻瓜。”说罢麦子瑄眼眶一红,吓得他自己立马把手里的湿毛巾往自己脸上捂。 柳东赶忙挺起身来,手足无措地挠挠麦子瑄的后脑勺,“小麦小麦,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没有痛啦,真的……兰尾炎只是小病,小得不得了的病,割下来的东西像指头那么小,小朋友生这个病几天后就蹦蹦乱跳,何况我一个大男人……” “可是小朋友痛了会叫,你不但不叫,你根本不知道痛!” “我……因为真的不痛……” “这样才恐怖!”麦子瑄把毛巾拿下来,非常认真地说,“我刚才把事情想了一遍,真是惊出一身冷汗,你想想,如果我晚上没有留下来,如果我留下来但没有逗你玩,如果我逗你玩但你没有被我吓到,你就不会忽然觉得疼,那么你就依然每天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然后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