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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这么一个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牛鼻子老道,谷随州三千世界都去转悠个遍,什么危险的秘境都去过一回,不过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老道修为也飞快的上来了,全然不把他的障眼法放在眼里,从前还能逍遥个几日,现如今片刻就被重新跟上了。 更为可怕的是谷随州发现自己竟然慢慢习惯自己后头跟着一个道士的日子。 一回二人被困在一个秘境之中,谷随州百无聊赖最终按捺不住,总算是解了多年的疑惑,偷偷把老道的胡子给全剃没了。 这老道胡子底下果然藏了一张没让他失望的脸。 这张脸清秀白皙至极,不过最为出彩的还是那一对远山娥黛,却只添柔和,并无一分女气。 又得知此道士的名字是章凤卿,谷随州于是把前头两个字忽略了,有些玩味的道:“原来卿卿生了这么一张脸,本座甚喜。” 章凤卿:…… 章凤卿:“……卿、卿卿?!” 谷随州还是第一回看到这个道士波澜不惊的脸上全变黑的样子,心情舒畅的弯起了唇,轻佻的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发现手感甚好,于是顺手捏了一捏,道:“对啊,卿卿。” 章凤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脸极为俊逸,白皙的眉间有一个血红色的花纹,似是一双紧闭的眼睛,极为妖异,为此人添了十分的邪肆,太近了,仿佛能够闻到那人身上清淡的酒香,白皙的脸顿时爆红起来。 他踉跄的往后急退了几步,谨慎的离此人远了。 欸?谷随州手指间一空,看着远离的那人眨眨眼睛,他发现习惯了这个道士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样子,一旦离得远了他还反倒起了拉近距离的心思。 况且……谷随州看着那道士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晕,心里痒痒的,还想让他更红一点……不知全身都红了会是什么个模样? 接下来的岁月两人就几乎倒了那么一倒。 令谷随州有些感慨的是,他的卿卿刚遇到他之时还会脸红,接触久了脸皮子练上来了,就只会瞪眼拔剑了,唉,他唏嘘慨叹两声。 不过,他摸摸下巴,心道就算是拔剑的样子也比旁人好玩。 * 谷随州后来不止一回对自己修了癫狂道而后悔。 谁料到这个道如此麻烦,让他把自己的卿卿都给弄丢了,他修成天魔的那日,也是用尽一身修为助他渡劫的章凤卿离开自己,踏入转世的一刻。 “我算到了注定会有此一劫。”他的卿卿最后如此平静的说道。 看着他时的目光仍是他最爱的那般坚毅明亮,“阿州,我会来寻你。” 好,那他便等着。 没有卿卿的世间也只是一张无趣的白纸罢了。 他将自己沉入了蓬莱鬼境,等待不知多少年之后的那一眼再遇。 * 转世后的卿卿一开始嫩的出奇,好玩的很,不过很快就刀枪不入,同那从前的老道士一般难啃了。 谷随州对此懊恼的很。 然而该撩的时候还是照样撩的飞起,一点没手软。 期间还帮了卿卿心心念念的那个恩人一把,将发狂打算灭了修真界解恨的小魔头给安抚住了。 遇到了卿卿之后,谷随州可谓是好事做尽,还冒着被卿卿的剑戳筛子的威胁附赠了小魔头几套功法,至于实践方面便全靠个人天赋与领悟力。 不过谷随州想,谁也比不得他自己在卿卿身上探索的领悟力。 每一回看着卿卿的情-动模样,手中酒尚未饮,人已微醺。 他的卿卿,可比酒美味的多啊。 * 他身入癫狂道,红衣落拓,放荡不羁,天下自逍遥,却不料遇到了一个命中克星,从此便为他所困,心甘情愿。 原来,这世间逍遥之人皆是尚还未有遇到让他甘愿放弃逍遥的人罢了。 从今往后,与一人携手同归,天涯走遍。 不再分离。 阴阳1 八十年后。 “大师,您看……是怎么回事?” “……” 襁褓之中的小婴儿似乎是听到了身旁父母的声音,被吵醒了也不哭闹,反而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大概是由于是婴儿的缘故,眼睛出奇的大,却奇怪的没有小孩子清亮天真的目光,黑黝黝的……像是两个黑洞。 “从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了,一点也不亲人,饿了也不哭不闹的,只是直直的盯着人……盯得人毛骨悚然的。”男子对着他面前沉思的中年道士这般说道,“我和婧儿哪个医院都去做过检查,结果出来都是正常的,身体健康,喉咙可以发声,脑部也没有先天性的毛病,就好像天生没有孩子样子,或者说……天生没有情感一样……” “会不会是中邪了……” 男子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语,想到与妻子第一个孩子就是这般模样,科学的查过,连不科学的也想了,实在让他们这对新上任的父母身心俱疲。 中年道士一直在看摇篮里的婴儿,发现他的黑眼珠子动了一动,视线和他对视了一秒,又移开了,似乎能够听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但又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 他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男人之前递给他的生辰八字掐了半晌,谨慎地道:“如果贫道没有算错,令郎的情况比较复杂……”他顿了一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不知闫先生可否听过‘鬼返童’一词?” 他继续道:“有一些老人寿终正寝之后,过鬼门关未饮孟婆汤,遂带着完整的记忆投胎转世,转世而成的孩童身体康健,却拥有一双老人的眼睛,犹如老人的鬼魂直接返老还童一般。” 男子脸上有些惊骇,他身旁的女子听说自己竟生了这么一个怪物出来,差点当场软倒,还好被男子扶住了,他抓紧了妻子的手,问道:“那……真的是中邪了?大师可有什么法子能解?” 中年道士沉思,他们虽心下着急却也不敢打扰,半晌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二人的心俱是一沉。 中年道士想说什么又止住了,他瞧了襁褓中闭上眼睛的可爱婴儿,然后抬头看了面前的男女一眼,示意男子与他出去单独说话,留下女子在精心布置的婴儿房内,她在婴儿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里头不声不响的婴儿神色复杂。 “此子该是前世背着什么极深的孽债,或是天生执念过深,一般这种孩子都是天赋极高,若是没有意外将来便是天之骄子……” 中年道士停了一下摸着胡须不说话,半晌才继续道:“不过只恐怕是慧极必伤,情深而不寿啊。” 男子已是猜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糟糕,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听到道士略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依贫道看,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