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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听了这话目光微敛,别人他没太注意,但太子连翀的龙舟就在他们右前方,季桓那浑身闲的蛋疼的模样与当时紧张激烈的情势实在不搭调,燕瑾不由暗暗注意了下,这人看似闲心甚大,但一双清波似的眼睛一直很‘随意’的看着两边动静,燕瑾不相信季桓真只是来凑了个数。可当下他也没点破,只跟着笑了笑。 孟谷阳自后面追上来,拍着季桓的肩膀指指对岸女眷的看台:“今儿京中的女眷来的可也不少,据说很多闺中女子都是冲着季大人来的,季桓你要不要挥手示意一下,季伯母也好替你甄选甄选。” 燕瑾在一旁皱眉横了他一眼,今日燕婧应该也跟着沈芳菲来了,若是季夫人也在,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季桓似笑非笑:“劳孟兄cao心,不过五月是毒月,家母前两日便已起身去寺中斋戒礼佛了,是以今日并未前来,来的...是在下小妹。” 孟谷阳立时脸色一变。 看季桓的森笑就知道他说的是他家那个季小二,事实上这小少女孟谷阳只见过两次,然而两次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第一次见是在自家meimei孟莲的院子,当时他看见几个小姑娘正围在水池边看什么,中间的一个似乎在给大家讲解,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竟然是两只乌龟,其中一个正伸出脑袋来。 孟小哥天不怕地不怕,只对两种东西敬而远之,一种便是随时缩一下的乌龟。 这一见之下立即喊了声:“哪来的这个丑物,快快让人丢出去。”说罢也没看清院子里都是谁,一溜烟跑了。 第二回便是在季府,在季桓的院子偶然被季小少女撞了一下时他也没注意,结果没多会儿那丫头便带了只他害怕的另一物过来——狗。 而且那狗在季小丫头身边时还好好的,然而一见他不知为何忽然狂躁起来,追着他一阵猛吠,直吓得以温文著称的孟公子狼狈逃窜!自此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 后来孟同学才知道那两只‘丑东西’正是季家二小姐带来的,他一面扶着犹自发颤的腿一面想:不亏是季家的人,当真跟她亲哥一般记仇! 这当口被季桓一提,孟小哥心中不由猛打突突。 燕瑾不知其中缘由,看情景一阵疑惑,季桓已敲打着扇子走了。 对岸处,被认为‘极其记仇’的季小二正大口大口的喝着小瓜给她备下的樱桃汁。 刚才这厢里,顶这小丫头喊得最欢,季夫人去了兰安寺,jiejie季明月又不在,作为季家女眷的唯一代表,季馨月来之前是告诫过自己要矜持、矜持再矜持的,她现在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己,是季家! 不过这告诫显然是有时限的,龙舟赛一开始,这姑娘就兴奋了.....女眷里有几个跟她年纪相仿又相熟的,本来还因着规矩不敢欢腾,结果被她一带,也热闹起来了。 这会子比赛一完,季馨月的激动劲儿才卸下来,不过她还没怎么得闲,就围过来三五个姑娘,有将自己备的水果端来的,有邀她去府上玩的,这里面当然是少不了燕婧的。先刚她只顾盯着季桓看,差点忘了还有季家的女眷在此,这会儿忙过来说话。 其实季馨月这会儿只想快点回家睡一觉,刚在喊得太欢,有点脱力了....她懒懒的应付着,忽然透过缝隙看见左侧一个身影有点眼熟,她再次确认一下,立即又有些兴奋起来。 ——那不是上次见的楚jiejie? 季小少女眼中闪现了幽光,她笑容灿烂的给几个姑娘们一一道了谢,然后拉着燕婧说:“燕jiejie,今儿就你自己来的么?” 燕婧眉开眼笑,往左边一指:“还有我七嫂嫂呢,今儿我七哥也在下面赛龙舟。” 季馨月很自然的同燕婧往过走,过去见过她的七嫂嫂。 楚宁站在沈芳菲的身后,实际早注意到了季馨月,这会儿见她跟着燕婧过来,心里便不舒服了一下,心说这小丫头是不是故意的呀。 季馨月笑眯眯的给沈芳菲见过礼,忽然转了心思。她本来想借机说个话的,可一转念她又纠结了:这场合好像不太合适,哥哥估计也没猜到这位jiejie今儿会来,没什么特别交代。自己是该做点什么呢还是什么都不做呢? ——上次的因为自己多说了一句话,哥哥将酬劳从二两银子变为了两个铜板....想想她就心疼。 楚宁并不知道她心里纠结,只是在想这姑娘要一抽风说上次见过她,她要怎么说,等了一会儿,却见这小少女跟燕婧她们说着话,却始终没转身看过自己一眼,倒像是压根没看到一般。楚宁心里定了定,暗想这姑娘真跟她哥一般,让人闹不明白。 她们这厢说的热闹,隔壁明黄帐帘里也很是热闹。 太子连翀及几位王爷都已来到帐中,这下,皇帝的八个儿子就齐全了。 一班大臣看着个个不凡的众位皇子,暗下里相互对视两眼,心里各自打着算盘。 皇帝在御座上扬手一笑,说道:“朕在比试之前便说过谁赢了是有彩头的,太子今日赢了这场比试,可想好要什么彩头了么?” 连翀出列一礼,朗声道:“儿臣只愿父皇龙体康健,愿我大元国泰民安,其他,别无所求。” 其音朗朗,掷地有声。 一旁立即有大臣出列道:“太子一片孝心天地可鉴,真乃我大元之福。”后面一片附和之声。 皇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冲身后的大太监魏徳木一抬手,魏徳木恭敬的高举一物躬身上前,行到太子身边,皇帝笑道:“彩头朕早已备好,只等你们之中竞出胜者。太子,揭开看看吧。” 众人一阵好奇,东西放在翡翠玉盘中,盖着明黄绸布,被魏徳木双手承至太子跟前。 连翀看了自己父皇一眼,皇帝朝他微微点头,他不再犹疑,一手揭掉了明黄绸布。 帐内顿时一阵屏息,有几位皇子更是脸色大变。 季桓在一旁也是微微蹙了眉,那碧色的翡翠玉盘中,静静放着一块冰冷玄铁。 ——竟是兵符! 是压在大鲜边境的十万大军的兵符! 众臣心中心思急转,一时间没人敢先上前说句恭贺的话或是质疑的话。 寂静中,只听一把清冽的声音先行道:“父皇英明,二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