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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火,熊熊而起。岂能如此断送? 若是这时候说出来他与大晋军中相识,甚至关系匪浅。他未来的下场如何不提,只怕方明珏便要走偏了。 至于……他对小皇帝的那些心思。 该再熬熬。 说不定,时日长了,便熬干了呢。 缠绕周身的水渐渐冷了,萧乾站起身,擦干了身体和长发,披着中衣,带子也没系,便往里间走,顺手将两扇窗子关了。 已然入冬,夜间寒了,说不得过几日,炭盆便都要点上了。 熄了烛火,萧乾刚坐到床边掀开被子,却忽然被按住了手。 昏暗里,那截细白的手臂仍蒙着微光般,晃眼得很。萧乾屏息,视线一抬,正对上一双水雾流转的明亮的眼。 那双眸子的主人望着他,不言语。 僵持了会儿,萧乾抽手,翻身下床穿鞋,心里一边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边疯狂地打着小白眼狼的小人儿。这就不让他睡床了,生惯的! 面无表情的俊脸下,内心活动别提多丰富。 方明珏手心里一空,凝眸看着坐在床沿提鞋子的背影。 走罢,走了算了。反正他早便是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许是身上还是冷的,双臂便不由自主伸出去,搂住了那团温热。 萧乾正要起身,却忽然腰间一紧,低头就被两条白生生的胳膊给晃了眼。 没脾气,萧大将军一根钢筋都要化绕指柔了,伸手将两条胳膊拉开,站起身回头,正看见那双猛然睁大的眼沉下一丝心爱之物被抢走般的惶然失措。 像根绳子狠勒了把心尖,萧乾气息一紧,直接蹬了鞋子,一个飞扑,将小皇帝压在身下使劲儿揉了揉。 “唔……皇后……”方明珏被突然疯了大尾巴狼蹂.躏得奄奄一息。 隐隐感到下腹又有变化,别名柳下惠的萧大将军无奈地狠狠揉了一把小皇帝的腰,将人嵌进怀里,被子一盖,恶狠狠道:“睡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人,方明珏心里嘀咕了句,靠着热乎乎的胸膛闭上了眼。 这厢同床共枕,安眠于榻,而终于风尘仆仆出了大晋地界,回到辽西的杨晋杨将军,却气得一宿没睡着,次日顶着一张好像纵欲过度的肾虚脸,大发雷霆。 “你办的好事!”几封信啪地扇上跪在地上的男子的脸。 男子八字眉,小眼睛,留着一绺山羊胡,唯唯诺诺道:“姐夫,我这也是被人算计了……” 杨晋恨铁不成钢地又踹了他一脚,旁边王谦很会拍马屁地倒了杯茶双手递给杨晋,“将军莫气,庆云年少,本性纯良,难免被jian人唆使利用。” 一番话,听着像是为荣庆云说清,却也往杨晋心头塞了个心性不定的印象。 杨晋这人很聪明。这是个好事,但也意味着有两点他避不开。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负自大。二,便是脑补过度。换句话说,杨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脑补帝。 脑补帝便容易多疑。 茶水过喉,心头怒火浇灭了不少,但杨晋再度看向荣庆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掺上了一丝嫌恶。但终究是妻子的弟弟,荣国公府的四公子。 杨晋敛目,冷声道:“收押三十日,领一百杖。滚下去吧。” 荣庆云觑着他的脸色,得寸进尺:“姐夫,您看我这身子骨弱,那大牢里天寒地冻的……” “我说让你滚下去!”杨晋手里的茶碗猛地一摔,碎瓷迸溅。 荣庆云唬得一跳,连滚带爬冲了出去,被杨晋的亲卫带走了。 房门大敞,寒风倒灌,辽西已是深冬。 王谦过去关了门,低声道:“将军,旧伤未愈,不宜动气啊。” 杨晋坐到椅子上,颓然叹了口气,苦笑道:“君玉,让你看笑话了。家丑,家丑啊。”叹完之后,便神色一冷,道:“查得如何?” 王谦凑近一步,道:“那小将乃是辽西本地人,家中清贫,父母仍在,自幼从军,事发前后并未与什么人有过往来。”当然,村口卖烤鸭的并没有被王将军看在眼里。 “另一个呢?”杨晋问。 王谦摇了摇头:“事发当日因激怒了庆云,被乱棍打死了。家中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摸不着底细。只是听说,此人从军之前曾是个小商贩,常往来于京城与辽西。” 究竟是谁呢,是谁在算计自己? 杨晋心中困惑又犹豫。他直觉是常太师察觉到了他的一些动作,要提前动手了。但又隐隐觉得不对。可是无论是那位囚禁深宫,野心勃勃的小皇帝,还是蠢蠢欲动的王侯,都没有足够的势力来做这些。 他一口一口啜着清茶。 这是他沉思难决时候的动作。 终于,一盏茶见底,杨晋放下了茶碗,沉吟道:“等来年吧。” 杨晋没说等来年做什么,但王谦心头却一跳,感觉到了。有乱将起,有厦将倾。 杨晋继续道:“圣上命我做件事。” 王谦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个圣上,并非是南越的圣上。 第23章 贡品之谋 辽西北风寒,顷刻便天幕暗蓝,大雪飘飘。 王谦在主帅府待到午间,方才出来。 出来后径直回府,草草用了午饭,王谦便又迫不及待地拎上他的宝贝公鸡,出门到祁阳城东的街市斗鸡。 狐朋狗友一大群,早便等着他了。如今来了,便一哄而上,簇拥着王谦进了场子。 王谦往下扫过一圈,便见其中他家小妾的老弟,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将彭翰飞也在此列。 这人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殷勤地擦桌子摆板凳,都要将金帅楼小二的活计都给抢了。 辽西民风彪悍,百姓欣赏不来京城那些遛鸟赏花的高端玩意儿,便将一间间琴阁画楼都给改成了斗鸡斗狗赛马的场子。也有附庸风雅的,最多便是做个茶楼与斗鸡场的结合版,再无其他。 金帅楼是祁阳城数一数二的斗鸡场。 王谦是常客,有个顶好的位置,据说是整个场子里常胜不败的风水好位。但今日,这位子却似乎好运到了头,一连五场,王谦都输了。 眼看再斗下去他的宝贝鸡疙瘩都要蹬腿了,王谦不得不服输,扫兴至极地甩袖离去。 彭翰飞见王谦气闷,便在城中的酒楼摆了个小宴,请王谦和他一帮狐朋狗友吃喝。酒过三巡,几个汉子便称兄道弟了。唯有王谦,只顾喝闷酒,不多时便醉了。 彭翰飞将王谦送回主将府,夫人睡了,便引到了那位小妾院子。 “老爷,醒酒汤来了。” 小妾温婉可人,照顾得妥帖,扶着王谦柔声细语,将热汤送到嘴边。 王谦迷迷糊糊张嘴喝了几口,忽然伸手掀了碗,嘴里含糊地骂道:“王八蛋子!娘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