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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俊颜染上红晕,屏风后那人去毫无防备。 他抚额转身避开,暗自唾弃自己,非礼勿视,他却…… 凉月只穿了里衣和裤子便从屏风后走出,白锦书听到响动才转身,不期然见她如此,俊脸又是一红,不自在地撇开眼。 “凉月……” “嗯?” “将衣裳穿好。” “穿好了呀。” 凉月不解地低头上下打量自己,却是该遮的都遮了呀,而且严府这婢女装厚实,穿一件便可。 但瞧见白锦书却不敢正眼瞧她,又见他耳根子红红的,不知他害羞个什么劲儿。 “我并非衣不蔽体,你脸皮怎比女子还薄。” 凉月咕哝了一句,顺手便取了搭在屏风上的披风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 “这样行了罢!” 闻言,白锦书回过身来,总算是舒了口气。 凉月大大咧咧蹦上了大木床,盘腿坐下,揉揉肚子便开始使唤白锦书。 “我昨晚没饭吃,饿了一夜,你将桌上的糕点拿过来给我。” 白锦书依言端起桌上盛放糕点的碟子走过去,却只给了她一块芙蓉糕。 在她伸手来抢碟子时,他出言解释,“我已命人给你送吃食粥菜来,先吃一块垫一垫。” 凉月收手,赌气似的两口便将糕点吞了。 白锦书待要说什么时,婢女敲门送吃食来。 接着便是小厮抬了浴桶进来。 婢女三五人成队拎着木桶,有序地往屋里送热水,白锦书监督凉月将rou粥喝光才退到门外。 泡了个热水澡,凉月只觉浑身舒爽无比,先前抑郁之气一扫而空,她依旧只着了里衣便将门打开了。 正巧见门外的白锦书从婢女手中接过三套上款式不同的女装。 衣料皆是上品,完整的一套,就连小衣也是配套的。 白锦书也是头一回给女子送衣物,到底还是不能如凉月一般镇定,只能勉强维持神色如常。 “这三套你先将就着穿一下,若是不喜,过几日我再陪你去成衣铺选几套你喜欢的。” 凉月摸着衣料,不禁咋舌,“这得花多少银两,将我卖了也不够还你的银子……” 白锦书低笑,“无妨,我虽不是富可敌国,但略有薄产,供你锦衣玉食是够的。” “仿若置身梦中,真怕醒来一切皆是泡影……”凉月扬着脸笑,“多谢锦书赠衣,我便笑纳了,这就去试试。” 说完便一溜烟奔到了屏风后,这一回白锦书自觉转身,站了片刻,他觉得还是去屋外等较妥。 正要拉开门出去,屏风后传来凉月的求助声。 “锦书啊,这衣裳好看是好看,就是这盘扣有些复杂,你来帮我瞧瞧……” 白锦书顿了顿,终是认命转身朝屏风走去。 里面两层她穿好了,最后这一层的盘扣和衣带将她给难住了。 以往她穿着随性惯了,全是最简易方便行走江湖的装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凉月自是不例外的,她也正是爱臭美的年纪。 凉月只见白锦书修长的手指灵活在动,三两下便帮她整理好了。 盘扣扣号,衣带系好,再就是腰带,他有条不紊地帮她完成。 而后凉月迫不及待去照镜子,白锦书瞧见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无奈失笑,又去盆架上去取了帕子。 “头发还湿着,过来我给你绞一下。” 凉月摸了摸发梢,不以为意摇头,“无妨,我出去溜一圈回来便干了。” 白锦书一脸的不赞同。 凉月只好走到他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们大户人家的人真讲究,一个个娇弱得紧,我打小便无母亲照料,也能如男娃一般长大。” “你是女子。”白锦书提醒她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 便是这四个字让凉月眼眶发酸,可她倔强地反驳,“我是女子又如何,一样比你健壮有力。” 她的‘健壮有力’让白锦书嘴角微抽,故作诧异道,“可你依旧是女子,女儿家娇弱一些也无妨。” “不曾遇见你之时,我不娇弱也活得好好的……”凉月小声反驳。 白锦书动作顿了顿,而后又继续绞发的动作,轻柔对待她的头发。 就在凉月以为白锦书懒得与她胡搅蛮缠时,她听到白锦书说了句很窝心的话。 “与我在一处时,你便娇弱一些罢,无需活成男子的模样,我可以照顾好你的……这样我也会有成就感的……” 第8章 第8章 与白锦书相处时,凉月觉得自在,不管她邋遢懒散,又或是无理取闹,他从不曾嫌弃,也未曾责备,始终对她耐心极好。 凉月心道,这大概便是她愿为他顶撞父亲,愿为他挨打的缘由罢。 正如此时,他正温柔地替她绞发,铜镜里的两个人影一坐一立。 她坐着,他站在身后。 “对不起,我没本事将凤凰尾给你带回来……” 白锦书动作微滞,不以为意轻笑,又继续替她绞发,“我该谢你才是,若不是我,你便不会挨打。” 空气忽然安静了。 不言不语,白锦书却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莫名的孤寂。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大抵是在人前刻意伪装坚强,一旦卸下防备,便惹人疼惜。 头发绞干,白锦书收了手,从袖中拿出一盒药膏。 “此乃消肿药膏,药效极佳,抹上后便不疼了。” 说话间,他已拧开盖子,以手指沾了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搽上。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交缠。 凉月闻见他身上的药香,清幽的,不难闻。 微微抬眸,入眼便是他紧抿的唇角,以及他眼中的认真。 他长得真好看。 “锦书……” “嗯?” 她鬼使神差轻唤出声,待他应声之后便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锦书替她搽完药,低眸瞧她,正瞧见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这是她紧张犹豫时不自觉的习惯。 “有心事?”他收了药,退开一步,拉了椅子坐下。 凉月垂眸道,“我父亲虽未明说,但昨日我开口要凤凰尾时他那般着紧,我猜定是在他手上……” “昨日索要未果,今日一早你又去找他拿,还是如上回来严府一般想要盗药?”白锦书平静地望着她。 凉月瞥了他一眼,静默不语。 他这般聪明,已然猜到了。 白锦书又道,“昨日你被罚,是以饿了一夜,一早你本打算去盗药,却被你父亲察觉,他还动手打了你。” “你能掐会算,怎不去摆摊算命去。”凉月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白锦书嘴角微扬,与她一样,心情好转。 这姑娘看似精明狡猾,骨子里却是一根筋,为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