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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庆也急忙帮腔数落红莲,“你说说你,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然敢叫黄管事受伤。这位可是相府里的管事,一向深受李相器重。你惹到了他,保不齐是会掉脑袋!” “婢子,婢子……”红莲嘴一张,泉水似的泪水,就从黝黑的脸蛋上翻滚而下,“求求……求求管事大人饶了奴婢……” “饶你……休想!”黄芪眉毛一挑,咬牙切齿道。 “红莲,还不快说你都做了些什么!”莫文庆怒气冲冲的道。 红莲抬起头来,满眼无辜的看黄芪一眼,委屈道:“老爷,黄总管的伤,可跟婢子没有一点儿关系,是黄总管自己不小心拍在了桌上的茶盅上,这才……老爷……要替婢子做主啊……婢子冤枉……” “你要再胡说,我撕烂了你的嘴!”黄芪气得直跳,恨不得一脚将红莲踢得没影。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一世英明,居然毁在了一个小丫鬟身上。 莫文庆眯着眼睛,赶紧劝慰了黄芪几句,又命令红莲,“这哪儿有你狡辩的份儿,还不快些替黄总管上药!” 这一句话,甚符合黄芪心里的意思。他的面色变了变,而后,满意道:“我就说莫大爷是个明白人,这种丫头,早该丢进大山里喂狼才好呢。” 他的目光冷似冰,寒似雪,阴冷得像是阴曹地府。 红莲拿着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啊哟,你想害死我呀!”才洒了一丁点儿药上去,黄芪就故意大喊了一声,顺带着抬起脚,作势就要踢红莲。 点名红莲来替他上药,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目的是借此机会来报适才的一箭之仇,他倒要让红莲知道他的厉害。 他不动声色的想着,心里无比雀跃,顺势踢出的左脚也充满了力量。然则,到关键之际,红莲却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绕到桌子的另一边去,去拿药箱中的钳子。 于是乎,这势在必得的一脚不仅踢了个虚空,还差点儿将他的身子带离凳子,栽在地上。 “黄管事,你无妨吧?” 这一幕,莫文庆瞧得清清楚楚。他嘴上勾起一抹冷笑,故意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黄芪露了怯,心虚的紧,忙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红莲若无其事的又折了回来,正拿了钳子,细心的帮黄芪夹着掌心中嵌进的小瓷片渣滓。 黄芪一动,那药钳猛地一下扎进了他的手掌里。 第二百一十七章献计 “啊哟。” 这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黄芪只觉整只手也废了。 “你……你……你……”黄芪的嘴唇泛白,面上沉浸着痛苦之色。上下牙齿在一起“咯咯”打颤,疼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还不快退下!” 红莲如临大赦,药箱一放下,即刻疾奔而去。 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而伤上加伤,黄芪气得面色青灰。 莫文庆小心的建议道:“黄管事,不如换一个小丫头来伺候。” “得,得,我自己来!”黄芪板着脸,没好气道。 他拿起药末,“哗”的一下干脆利落,尽数倒在了手掌上。莫文庆提出帮他缠绷带,也被他一口回绝。 “对了,还没问黄管事上门来,是为何事呢?” 虽则,莫文庆比谁都心知肚明。黄芪二次上门,是送银子来了。 但理智告诉他,这点儿银子,坚决不能收。但如果黄芪一开口直接拿李相来压他,他就不好再拒绝。 他正自愁眉不展,莫白薇却适时的出现了。小小的丫头,一张口就说在了关窍上。 他略略想一下,就知那法子到底不错。既能委婉的回拒李家,又能借机捉弄黄芪,也算是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 “李相好心叫我送银子给莫家,说是补偿用的。但我瞧着今日这情形,这银子,我瞅着我还是带回去的好!” 黄芪原就不赞同李相的行为,加之今天他来莫府又受到了冷待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手了伤。 这口气,他是如何也咽不下去! 莫文庆漫然一笑,言辞恭敬道:“管事说的是,老朽亦是这般想。就冲您今天在莫府受伤的这事儿,老朽就没脸收这银子。” 莫文庆的一席话,正中黄芪下怀。但他转念一想,要是银子送不出去,又会被李相怪罪。两难的情形之下,他心里十分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裁决。 “管事是担心相爷那边?”莫文庆一语道破玄机,便又劝道:“其实按老朽的意思,管事劳苦功高,那银子合该叫管事拿了去,好好养养伤才是。要是管事害怕交不了差,管事当着相爷的面儿,只管说我莫文庆将银子收下了,不就是了。日后相爷要是派人来打听,我保证替您作证。” 黄芪被他说的心花怒放,他舔着唇瓣,入神听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里发着亮光。不过,习惯性的戒备心,驱使他并未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看着莫玄龄,不敢置信的试探了一句:“你会这么好心?” “哈哈。”莫文庆仰头笑了两声,“实不相瞒,我赠管事银子,其实也是有私心的。管事深得相爷器重,日后自然有帮助我们莫家的地方。这一点,自不必多说。还有一个原因,老朽希望管事能不计前嫌,将今日之事保密。毕竟,要是叫相爷知道了,我们莫家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这一席话,字字句句全在在夸黄芪。他听着,神情渐渐变得得意。嘴角的那一抹笑,也愈发的灿烂起来。 他眨巴着眼睛,兴奋道:“这些要求,不算过分,我便都依了你。不过……”黄芪叹了一口气,又道:“这银子总不是小数目,要想掩人耳目,并不容易。” “这正是我要说的。”莫文庆胸有成竹冲黄芪笑了笑,建议道:“莫家在东巷有个银号,黄管事大可以将这些银子以你名义存放在那里。一则安全,二来也可不叫人怀疑。” 黄芪激动的站起身来,又咽了两口唾沫。脸上的红光满面,两只乌黑的小眼睛,因为雀跃,此刻紧紧挤成了两道缝。 到这一刻,他先前胸腔里全部的恼怒,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下,他的身体里,只有喜悦,无尽的喜悦。在肌肤的纹路里,在呼吸的每口气中。 甚至于,他对红莲的那一点恼怒之意,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