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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抹酡红之色,只是这酡红之中,暗藏了一丝失落:“还是七哥这里清净,是个好去处。” 那一抹失落,刘允瞧得清清楚楚,当下便明白了八九分。弯着嘴角笑了笑,张口便问:“可是秦伯又教训你了?” 秦白玉面上一红,连忙摆摆手道:“不说这个,糟心的很。我父亲的脾气,七哥一向知道。” “秦伯是器重你,你也该好好听着。”刘允说着话,心里五味陈杂。他倒不知道被父亲疼爱是什么感觉。毕竟从一开始,他的父皇就厌弃他,像丢掉块坏掉的食物,连眉头也不眨一下。 当年娘亲的事情,他早查的明白。是太子的娘亲,当今的皇后蓄意设计陷害。 可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 昔年他年纪小,不懂得这里面的利害。刚一查出真相,拿到证据,他就风风火火去了养心殿。 他的父皇彼时正在批阅奏章,厚厚的奏章,歪歪斜斜的扔了一地,显然是正在气头上。 可他哪里管的了这些,复仇的急切感驱使他在案前一直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父皇终于批完了奏章。抬眸瞧见他,不耐烦的问一句,你来做什么。 儿臣有事禀告。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十足的惧意。或许是亲眼讲过他的母妃被赐毒酒后,痛苦挣扎的惨状。对宣统帝,他打心眼里觉得害怕。 如若不是为了还母妃的清白,他才不愿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低到尘埃里。 他的父皇依然是不耐烦的口气,有话快说,朕累了。 他一五一十的将他查到的结果尽数说了,还拿出了当年的证据。他不求旁的,只求母妃当年的冤情,能够得到昭雪。 可他的父皇问候却勃然大怒,拿起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然后,说了一句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话。 要是敢把这件事情,说给第二人听。别怪朕无情,翻脸不认人。 他怔仲在了原地,他看着父皇拂袖离开,自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只感觉身上的一切,顷刻间便不再属于自己。 他的嘴,他的舌,他的双手以及那些年来,他小心翼翼做的那些努力。 直到小太监扶起了他的身子,劝一句,七皇子,皇上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吧。 他仍然记得那天晚上,苍凉的暮色,天空中挂着的一道上弦月,清清冷冷的,没有星子作陪。 自此之后,他便很少再回宫中。他学武功,学围棋,学喝酒,读书写字,就是对官场上朝廷中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 于是,坊间的流言里,他变成了不爱美人,也不爱江山的皇子。即便是这样,他的父皇也并不责怪他,反而狠狠的奖赏他一顿。 钦赐的那壶美酒,下面有一封书信,是他的父皇写给他的。短短四个字,他念着,心便凉了。 但正是那四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激起他心中勃勃的野心。他要用行动告诉高高在上的那人,他也可以。 “七哥,话说回来。这么一弄倒真像过节的,甚好甚好。”秦白玉连喝了几口,拍掌称赞道。 刘允忽然笑起来,眉毛一扬,额间的细纹便明显起来。他盯着手中的通体透明的玉碗,意味深长的道:“还是托了她的福。” 第六十七章使绊子 越往年节去,天儿越冷。这中间节日好比是调和剂,大家都愿意红红火火的办,图个和和暖暖。 用了齐子石的药,宋氏的身子彻底松快了,如今连药也不必再吃。是以,她破天荒的也加入到秋夕的忙碌中。 莫白薇瞧着娘亲欣喜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高兴。但从始至终,她都没能查清,关键时刻送来莲湖草的人是何来历。 能弄来莲湖草,自然不是普通之人。究竟是谁,同隐蓄意她背后动手的哪个了不得的人物有没有关系,仍然是一个谜团。 这一切,就连刘允也没能弄清楚,更别说是她。 秋夕节这天,几房凑在一起用午膳,是莫家几百年来不变的规矩。 莫白薇故意去的很早,挑了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因着莫青樱这两月一直被拘在老祖宗身旁,她也没有可找的借口去海棠园中,一探虚实。 加上三伯父这一月并不在府中,说是到江陵去置办生意去了,昨儿才刚回来。 所以,秋夕于她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她有必要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瞧一瞧三房背地里究竟在谋划什么。 桂花糕,石榴糕,煮花生。这三样,虽然普通,却是秋夕节的招牌。无论富贵人家,或是寻常百姓家都会备一些来。 吃或者不吃,那倒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临近正午的时候,屋子里的人便渐渐的聚齐了。里面的许多张面孔,是她重生以来头一次见。 莫青樱故意挨着她坐下,挑了有趣儿的话,给她听。但见她冷冷淡淡,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莫青樱也就扫兴的住了口。 多日未见,莫青樱身上的戾气,似乎减去了几分。取而代之是沉静内敛,颇不像她从前的样子。 不,也像。 毕竟莫青樱在人前呈现出来的,总是大家闺秀的模样。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就连上一世的自己也这般认为。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只怕依然会被莫青樱所骗。 等到所有人都落了座,莫玄龄才姗姗来迟,一脸歉然的向着老祖宗,拱手行了个礼。 他一脸倦色,面庞倒比记忆中的瘦削上许多,深深陷进去的眼眸,眼下清影重重。 老祖宗冲着他点点头,命令红儿递给他一杯茶,说道:“玄龄忙活这几日辛苦了,这几日仔细呆在屋中,养养身子。” “谢谢娘。”莫玄龄感激的笑笑,将茶水一饮而尽。 那一抹虚情假意的笑,看的莫白薇甚觉反胃。她便慌忙低下了头头,拿起筷子去夹摆在面前的莲藕,放进嘴里。 “薇儿,你怎么吃先起来了?”老祖宗面露愠色,语气却并不严厉。 她慌慌张张将藕片咬碎了,一口咽下,吐吐舌头:“祖母,薇儿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不得先吃个东西垫垫肚子。”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谁还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是怪莫玄龄去的迟了。 一句话下去,莫玄龄的面子便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