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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可爱的布娃娃,还有那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女工…… 路子昕打开一个隔层,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锦盒。 这是韩均曾经赠她的。 虽然只是怀着怦怦乱跳的心看了几眼便被塞了进去,但不用打开,她还能记起那支牡丹发簪的造型和材质。 “这是什么啊?我一直都收拾姑娘的首饰的,怎地没见过?”绿香已经凑了上来,疑惑不已。 青檀不动声色地捅了她一下。 “青檀jiejie你捅我干什么?我确实没见过嘛!啊……”绿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该不会是……我、我给漏了,所以才放在这个箱子里?对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后头这话是对路子昕说的,一副犯了错甘愿受罚的小可怜模样。 青檀不由扶额,干脆低眉垂首地,盯着自己个儿的脚尖看。 姑娘藏的这么隐秘,连她们这些贴身的丫鬟都不知道,又在今儿这么个日子拿了出来,显然…… 是韩世子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送给自家姑娘的。 而姑娘,收了……还藏了……这特么就是赤果果的私相授受啊喂!绿香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 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嘛干嘛还要追根究底问东问西…… 知道青檀十有八九是明白了过来,路子昕脸上有些发烫,将牡丹簪子递了过去,“用、用这支吧?” 青檀非常识趣地接了过去,将元宝头上的簪差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插了上去。 “别插珠花了吧,怪花哨的。”路子昕又提出了一个作为主子的意见。 “是。”青檀严格遵守一个丫鬟的本分,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地完成了路子昕的要求。 偏绿香是个看不懂气氛又脑子有点轴地,凑上了看了半晌。 “姑娘。”她叉着腰,很严肃很正经地指着她头上的首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现在是冬天,牡丹是春花,您今儿要穿的是上次韩世子在行宫猎到的那只红狐狸毛裹的衣裳,本来就已经很华丽了……这牡丹又有好几种红宝石镶嵌,是不是不太好啊?” 路子昕:…… 青檀:……(能不能少说两句?) 不理会两人一副不仅仅你知道我也知道这样搭配不好但是姑娘(你主子我)就是要的表情,绿香继续发表自己的时尚宣言: “还有啊,这个元宝头是两股,只簪一边是不是看着怪怪的?既然觉得太华丽了,就把牡丹簪子换下去嘛,反正瞧着也不是什么好做工,刚刚青檀jiejie挑的就挺好看的,又搭配又匀称。”末了还添上一句,“姑娘,您觉得呢?” 路子昕:……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非常有道理,你姑娘我也不是不懂时尚的土豹子。 所以呢?她将目光移向青檀,希望能得到她的援助。 毕竟绿香最怕的是青檀……而不是她这个姑娘…… 青檀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绿香非常有品味,她无力反驳。 好吧…… 路子昕忧伤地抬起手,正要将牡丹簪子拿下来,目光扫过窗外,忽然又顿住,犹豫地道:“要不,换那个白毛的衣裳?” 青檀摇头,“夫人吩咐过了,不要穿的太素净。” 可是怎么办,这个发簪对她意义重大,毕竟是韩均第一次向她表明心迹。 韩均曾经问她,是不是还惦记着齐琛,她也想告诉他,自始至终,心系一人…… 数月不见,她很想他。 最后还是青檀道:“姑娘最近不是很喜欢那几株梅花,奴婢记得姑娘有支梅花的簪子,既别致又不打眼,不若奴婢给您找出来?” 虽然不打眼,但该看见的人一定会看见的…… 嗯,是的,青檀就是知道及笄那日晚间她在手中反复抚摸的簪子,肯定又是韩世子送的。 路子昕闻言,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将牡丹簪拿了下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吃了几口早饭,便一行心不在焉地拿着本书翻来覆去地看,一行等着韩均的到来。 ☆、206 元宵佳节 辰时刚到,青云巷路家门口便喧哗起来。 韩均身后跟着众小厮,拎了大包小盒地,刚下马便见到了听到家下人禀报前来相迎的路家众人。 大家先一一见了礼,也等不及回到家里坐下来慢慢说,一行人就站在院子里迫不及待地说起话来。 韩均面上带着笑意,星辰般漆黑的眸子微微半弯着,笑意直达眼底。 他一行回答路景修与齐氏的嘘寒问暖,一行应付路子闵的动手动脚,眼角却总是盯着那一人。 小丫头今日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隐约可以从颈脖处瞧见里头是素绒绣花的内衬,外罩翠纹织锦羽缎镶大红色狐狸毛的斗篷,整个人裹在一团红红火火之中,与那面颊上的粉色、红唇相映,显得小小巧巧的一团,说不出的可伶可俐。 韩均笑的更深了些。 路子昕紧紧抿着唇,目光黏在他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以往他虽才气卓绝,但总是在京城长大,即便历经一世,也还尚有些少年人的特质。 这次离京不过数月,却明显与此前大不相同,不仅仅是黑了瘦了,更多了成熟稳重的气质。 但看着她时那眸子中深到满溢的柔情却丝毫没变。 “退之,我听说你受伤了,可是痊愈了?”路子闵突然问道。 路子昕一惊,他受伤了?伤在哪里?也不知是要紧不要紧。 再去看韩均,未免觉得唇色有些苍白,身形似乎也单薄了不少,不由心中一紧,几欲开口相问。 “伤到哪里了?你这孩子,有伤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何必急着过来?我们也不会怪你的。”齐氏上下打量着他道。 韩均道:“不过是小伤,不碍事的。晚辈……晚辈一走数月,久不曾拜访,着实惦记。” 惦记的是谁,众人自然心知肚明。 路子昕面色微红,心中嗔怪他当着父母亲人的面就说起这些羞人答答的话来,可一想到韩均在外劳累了这么久,回京都不能养伤,急巴巴地就来自家,到底不忍心说他,只用蚊子般的声音道: “爹爹,娘亲,外头还有些凉,不如进屋子里说话吧!” 看他穿的那么少,还要硬撑着和一家人说话,她有些心疼。 一把嗓子轻轻柔柔地,带着心疼,像轻飘飘地羽毛划过他五脏六腑,韩均听了心中欢喜,着实熨帖的很。 他的小丫头会心疼人了啊! 于是也不含蓄了,直直拿一双眸子灼灼地盯着路子昕,眼神醉人。 路子昕羞涩地低下了头,大约是穿的太暖和了,耳朵尖都有些发热,一双躲在绣鞋中的小脚不时轻轻地踢踏两下,就是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