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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有些愤怒地说。当她从瓦伦嘴里得知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遭遇了什麽的时候,简直气得全身发抖。 瓦伦摇摇头。 两个人沈默了许久。 “jiejie”,瓦伦打破了一室的沈默,迟疑地说,“在监狱的时候……mama说……我的亲生父亲不是……” 他越说越小声,似乎害怕这样的话从自己口里说出来。 艾琳愣了一下,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摸了摸瓦伦的头,疼惜地说,“是的,我知道……你就为这件事情感到失落吗?你可要知道,爸爸也是一直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的。而且,不管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我都永远会是你的jiejie啊。” 艾琳的这番话让他几乎是高兴地哭了出来。 对瓦伦来说,这样的话语实在太温暖。他曾经恐惧自己在这里再也找不到归属,但事实是,他一直都属於这里。 艾琳抱了抱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把过去的事情忘掉吧。我们还活著,就要活下去……就算只有我们两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第五十五章 10月刚至,亚米拉国就开始吹起了寒风,让人哪里都不想去。 帕特里克坐在书房的地毯上,看著窗外的烈风刮得裸露的树枝拼命颤抖,不禁觉得很是无趣。 对他而言,果然还是喜欢五六月的那种日子啊。 帕特里克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而後起身随手把书放回了书架。 成为大法官的特殊“朋友”已经一个多月了。对他来说,能有这样的消遣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白天可以和年轻的诗人聚在一起,晚上还能从性爱中寻找属於自己的疯狂。父亲听说他结识了这个国家的大法官,一改放任不管的态度,也突然重视起他来。当然,帕特里克只是嘲笑般笑了几声。 对他来说,埃德蒙是个很好的情人。没有古怪的性癖,没有过多的管束,虽然没什麽共同语言,但是身体似乎已经慢慢契合,两个人都能从性爱里得到最原始的、最刺激的高潮,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当然,他一直很好奇,埃德蒙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他曾无意在书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个男子的肖像画,及肩的头发,白皙的肤色,安静的、无欲无求的眼神里带著一丝忧郁静静地看著这个世界,即使并不出众,却让人看了一眼就难以移开,让他也不由得被吸引。 难道这个男子就是埃德蒙的爱人? 他大胆地推测到。 不知何时起,埃德蒙的手上没有了戒指,但对帕特里克却还是一直保持著距离,这使帕特里克不时觉得有些挫败。毕竟他自认为长得不错,可明明已了埃德蒙的眼,却偏偏还入不了对方的心。 帕特里克矛盾地游走於满足和不满足之间,也许这也算是诗人特性吧。 在一次性爱的高潮之後,帕特里克窝进了埃德蒙的怀里,枕著他的手臂问他,“你会爱上我吗?” 埃德蒙垂下眼,对上他的眼睛,冷静地说,“也许。” 然後帕特里克便高兴地勾起嘴角笑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确实在尝试著爱上自己…… 但即使帕特里克已经创作了好几百首的情诗,他依旧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爱的感觉”到底是怎麽产生的,怎样做才能使这个人爱上自己。 他在埃德蒙面前也说过自己早已忘记曾经所爱之人,然而一旦一个人呆著,独自握笔写著深沈的爱语时,脑子里想到的,永远是那个人。 “埃德蒙……”,帕特里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那个人是怎样的人?你心里的那个人。” 他想不明白,为什麽埃德蒙这样的大贵族得不到一个人。 埃德蒙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把对方扯开了一段距离,目光冷淡地看著他,“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 帕特里克笑笑,抽出手轻轻握住埃德蒙手腕,试图摆脱他的束缚,“正如你所见,我当然是个聪明人……其实……我也一直忘不了曾经最爱的人。明明已经不爱他了,却还是忘不了。” 帕特里克默默地说著,闭了眼睛不再看埃德蒙。 是的,当时对埃德蒙说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人,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爱上埃德蒙了,所以希望对方可以尽快放下心里的某个人转而沈迷於自己罢了。 “那天在宴会上,也许是觉得自己和你很像吧,所以才想接近你。”帕特里克觉得埃德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也希望埃德蒙可以信任他,便继续讲了下去。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一直得不到家里的重视。但是我很爱他,一定比你对那个人更爱。他和我保持著rou体关系三年,对我说会一直爱我……” 说到这里,少年忍不住哽咽几下,“我也曾以为只要熬到父亲去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结果最後却被他暗算了。他让父亲以为我强迫他和我做那种事……於是我被父亲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而雷格,也就是我弟弟,因为父亲的愧疚被接入了家里……” 帕特里克睁开眼睛,见埃德蒙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想想这种事作为大法官的埃德蒙并不会少见,才继续安心地说道,“我确实可能已经忘记了爱他的事实,但是我每一首都是想著他写的……你对他,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没错,确实是已经不爱了,但是却忘不了。 帕特里克突然无力地笑了笑,“如果雷格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很恶心的吧……” ☆、第五十六章 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就把埃德蒙当成了倾诉对象时,帕特里克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犹疑著解释,“他背叛我的日子,刚好就是这个时节,所以我才突然想起了他……当一个人突然涌进脑海时总会不知道怎麽办,不是吗?” 埃德蒙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一边披上外套,一边思索著,说,“可是我想我已经忘记那个人了。” “是吗?”帕特里克看向埃德蒙的右手,默默地说,“我也只是在某些时候,特别容易想起他罢了。”大概是因为诗人的多愁善感。 如果能做到埃德蒙这样强大就好了,帕特里克这麽想。法官是不会像自己一样久久地沈溺於过去的一段感情的吧……这一刻埃德蒙的眼神是那麽淡定自如,一定很快就可以从这样的感情中抽离;而身为诗人的自己也许只是无所寄托,为了让自己的文字伤感而动人才永远无法自拔吧。 想到一开始自己还以一个开导者的心态劝导埃德蒙,而现在这个人快要比自己走得更远,帕特里克便无奈又局促地笑了一声。 曾经觉得埃德蒙和其他贵族是不同的,但是现在却觉得,即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