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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要把几十万的银两运出商家堡一样,信函上具体得就差没写他什么时辰睡觉什么时辰起床吃饭了。 “单凭这几封信函以及这错漏百出的账本就能认定我做了假账,偷了银两?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再说,我本是富商之子,商绝衡对我亦是百般宠爱,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做这件事?” 似是料到林曦会说出这番反驳的话,商四爷扬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说道,“据我说知,你虽然是林家的嫡子,但是最受宠的却是庶出的姐弟。再说衡儿也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才把你留在身边,他这些年来可不止你一个男宠,所以你有危机感也很正常。男人嘛,喜新厌旧不是很正常的事?况且你这小身板,能承受得了衡儿一夜的欢好?” 说着他朝周围的壮汉们挤眉弄眼,周围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林曦终于明白了,这万般牵强的理由根本不是重点,商四爷只是想制造点事端的同时让他难堪。 林三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身侧紧握的拳头却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愤怒。 但是林曦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然后他微微垂眸低笑,眼角飞起一抹似是羞涩似是甜蜜的神情说道,“我到底能不能满足堡主,这恐怕只有堡主才能知道了。至于所谓的偷运银两离开商家堡的事情,在堡主回来之后我自会请他彻查,无需四爷多费心。” 商四爷脸上的阴沉只维持了一瞬就恢复了状似和善的模样,“你这话倒也没错,但是我作为他的叔叔总要为商家堡出一份力才是。既然你身上还有嫌疑,那么这几天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比较好。” 意思是要软禁他了? 林曦抬头对上对方那探究一般的目光,毫不畏惧的轻笑,“那是自然。” 出了议事厅的大门,林曦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踩在雪地上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加快,“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无足轻重,花时间去查肯定能查出真伪,他不过是借此带动那些人的情绪给他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商绝衡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林三跟在后面回答道,“没有,影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商家堡到沧州沿途打探消息,只要得到重要情报定会立刻回禀。” “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好消息。” 目前的局要破,说难不难,说简单也并不简单。只要商绝衡回到商家堡坐镇,所有的疑虑都会随之消失。 但是又谈何容易…… 林曦夜里睡得并不安慰,心绪不宁外加这壳子又畏寒,晚上睡着睡着总能梦中惊醒。一醒来就只能睁着眼直到天亮,如果商绝衡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冷冰冰的睡着。 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两天,明泽一脸凝重的披着一身风雪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赶来。 身上带来的寒意让躲在室内取暖的林曦不自觉的抱着手臂抖了抖,他抬手让侍女端了一杯热茶放到明泽手边的桌上,“这么急着赶来,是商四爷那边有动作了?” 明泽神色复杂的拿起旁边的茶杯,放到嘴边却又忍不住放回桌上,“今早商四爷召集了几个堂主,说是……堡主在回程路上遭到伏击后掉落山崖,如今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四个大字就像是一座忽如其来的大山直接压在了林曦的胸口上,顿时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端着热茶的手不自觉一紧,guntang茶水溅在手背上霎时红了一大块但他却恍然未觉。 直到明泽见他神色不对,这才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又吩咐林三去拿伤药来。 林曦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林三拉着他的手上药,往常云淡风轻的态度已不复存在,唯见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眸子直直盯着门口的方向。那目光冰冷得像是要渗入脊髓一般,让人不自觉望而生畏。 他抬起头扫了明泽一眼,语气又轻又慢的说道,“你觉得商绝衡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明明他比明泽还要矮一个头,但是这抬头一瞥的气势却让明泽这个长期与冰冷刑具打交道的男人不自觉退了一步。 自觉失态的明泽似是掩饰一般转过身,“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既然商四爷敢说出这话,那堡主必定是被绊住脚步所以才一直无法赶回来。而且,商四爷说堡主此次遇险都是因为你勾结宋家……” “还说了什么?” 明泽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还说堡主回程的路线应当是保密的,正是因为你通风报信才导致堡主遭遇伏击。走的时候,花羽笙让我带你离开商家堡,如今商四爷以确保商家堡不乱的借口接管了堡内的事务,连洪林也被他找借口软禁了。” ☆、第46章 嫡子翻身记16 林曦嗤笑着把包扎好的手抽了回来,“他的下手速度倒是挺快,估摸着现在已经带着人往榆林院的方向来了。就算现在要走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我也绝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明泽沉默着站在一旁,似是对他的说法没有任何意见。 没过多久,商四爷就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气势逼人的闯进了榆林院。 为首的两个江湖装束的人应该也是商四爷的手下,拿着佩剑就像流氓一样踹开了大门。 漫天的寒意瞬间就灌了进来,房间里的暖意霎时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窝在软榻上的林曦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商家堡只要一日姓商,这里便是家主的主院,哪里来的畜生这般不懂规矩。” 他的声音很是轻柔,若不注意可能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两个江湖人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清楚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回过头看到商四爷的点头暗示之后又壮了几分胆走上前。 猥琐下流的眼神在林曦身上转了一圈才悠悠的说道,“今日兄弟我跟着四爷来看热闹果然没错,能亲眼看到商堡主养的兔儿爷,可不全都值了嘛!可惜你这兔儿爷吃里扒外,不但偷运银两更是通风报信让堡主受到伏击,光凭这些你就该死……呃!” 这江湖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两条粉红色的绸缎从旁边直直飞出,一条把他的手和身体团团围了起来,另一条则是缠上他的脖子。 手持绸缎站在两侧的侍女面容寒凛,手下一运力骨头断裂的声音便随之而来。 然后另一个江湖人便看到前一刻还在侃侃而谈的同伴霎时间以一个颈骨扭曲的姿势无力的倒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对上那个正端着热茶细细品鉴的少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少年的眼神凌厉地就像地狱走来的恶鬼